“坏了,严捕快!”
林清歌猛地一拍大腿,这才想起自己究竟忘了什么。
若是严霆浩那憨憨真的被扒皮做成了蜡像,那以严夫人护犊子的程度,她的这身皮多半也危险了……
隐约听明白了的关老爷急忙凑上前解释道:
“林大人,您放心,您的那位朋友还尚在!
实不相瞒,能有幸成为小的收藏品的都是玉面郎君。
单论面相,林大人您的那位朋友太过粗犷了些,不符合小的的收藏习惯。
因此他只是被小的用蜡将全身封住,丢到了院子里而已。”
不得不说,严霆浩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了。
送上门给别人宰,反被屠夫因长相欠佳嫌弃而捡回一条小命?
当众人来到院中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找到严霆浩的蜡像,慕容白俯下身检查一番后,缓缓的舒了口气:
“还好,严捕快的气息尚在。
他只是中了一种与摄魂香类似的迷香,以至于整个人陷入了近乎假死的深度沉睡之中。
因为身体被掺了安神香的蜡包裹,不仅延缓了那迷香的挥发速度,还会让他睡的更深更沉。
若是没有人从外将其唤醒,恐怕他会就这么睡死过去。”
“从外唤醒?
慕容仵作你直接扎他几针不行吗?”
听了林清歌的话,慕容白微微皱眉道:
“回大人,有层蜡隔着,纵使是在下,也很难施针。
更何况,在下只是外出寻人,带些粉末防身足以。”
从未听说哪家仵作随身携带毒粉的林清歌嘴角抽了抽,觉得那层蜡并不是问题,主要是眼前的白毛狐狸压根儿就没把银针带在身上。
“大人,实在不行,你就凑到严捕快的耳边呼唤两声,严捕快平日不是最听大人你的话吗?”
林清歌听了慕容白的建议,将信将疑的蹲到严霆浩的身边,试探着开口道:
“严捕快,开饭了!”
“严捕快,办案了!”
“严捕快,你家大人我又不好了。”
一连说了三句,都毫无效果的林清歌想了想,决定再试最后一次:
“严捕快,本官同意与你一起用你新买的那个大号浴桶沐浴了。”
“大人,您说的是真的?!”
……
看着眼前‘垂死病中惊坐起’的严霆浩,有一瞬怀疑这傻狍子根本就没昏迷的林清歌对上凝月姐姐那双不带任何温度的美眸,有种‘小丑竟是我自己’的错觉。
“奇怪,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大人您不是被陆淮鹰给掳走了吗?
然后卑职在去营救大人的路上经过一名为延寿的小镇,卑职原本只想找户人家买些吃食在路上吃。
卑职喝了桌上的茶水后,之后的事情……怎么就没有印象了呢?”
无视2g网的严霆浩,林清歌狗腿的凑到冷凝月的跟前,嘘寒问暖道:
“凝月姐姐,你饿不饿,渴不渴?
用不用本官陪你回去先行休息?”
然而,冷凝月还未作声,严霆浩一边活动僵硬的身体,一边屁颠屁颠的追了过来。
“大人,您刚刚可是答应卑职,回去后要用卑职新买的浴桶与卑职一起沐浴。
不过卑职之前买的浴桶太大,搬运起来太过麻烦,就留在了奉天府的府衙。
但是大人放心,待咱们回到京城,卑职重新买……
诶哟!
花师爷,你打我作甚?”
“严捕快,学生怎么会打你呢?学生这分明是在救严捕快你的命啊~”
“救我?”
严霆浩习惯性的挠了挠头,有些不明所以的说:
“我这不是挺好的吗?
咦——
陆淮鹰,你这掳掠大人的罪魁祸首居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我知道了!
这宅院中的人与你本就是一伙的!”
语毕,本想拔剑,却发现自己身无长物的严霆浩挥舞着拳头就要往上冲。
远处,刚从暗室将周群拎出来的陆淮鹰:???
感觉仿佛有一百只苍蝇在耳边嗡嗡直飞的林清歌瞄到不知何时被冷凝月攥在手中的匕首,急忙命令道:
“严捕快,赶紧住手,然后闭嘴,到一旁站好!”
“是,大人!”
执行力满分的严霆浩当即照办。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的林清歌则顺势转移起了话题:
“慕容仵作,劳烦你带着严捕快和廉少将军二人将院中所有的蜡像都检查一遍。
依本官的推断,包括那田氏的相公在内,延寿镇附近至今仍未找到的失踪人口大部分应该都在这个院子里。”
因为这个时代的人对‘死’字十分忌讳,但凡与白事有关的东西多半都会主动回避,甚至府衙的衙役都不例外。
这也是为何应天府府衙来此大肆搜查却一无所获的原因。
想必那关老爷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如此有恃无恐,不断作案。
好在天网恢恢,让严捕快这个憨憨歪打正着的找到了此处,进而有了接下来的一连串事情。
“对了严捕快,你那禅位诏书和代表镇南王身份的令牌呢?”
按照关老爷和周群主仆二人的交代,但凡来到这宅子上的‘肥羊’,都会弄晕后搜身。
无论怎么看,镇南王的名号都要比武成王养子霸气许多。
所以廉诚仪都只是被关了起来,严霆浩为何反倒被做成了蜡像?
不知自家大人心中所想的严霆浩憨笑两声,转过身在胯下掏了半天,然后献宝一般捧着块巴掌大纯金打造的牌子来到林清歌的跟前。
“大人,您说的是这个吗?”
隐约猜到这玩意儿藏在了哪里的林清歌嘴角抽了抽,并没有伸手去接。
可严霆浩却一个劲儿的傻笑道:
“大人,表哥说卑职随身携带诏书和令牌太过麻烦,特意给卑职打造了这块金牌,背面还刻有表哥的亲笔署名和玉玺盖印呢!”
应该说不愧是‘大夏第一关系户’吗?
就这待遇,那湘王都不曾有过吧?
想到湘王,林清歌不由顺嘴问道:
“宫中出事之后,那湘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