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到那抹红,冷凝月眼神一凛,再次将手中的匕首高高抬起。
只不过,她这回的目标不是那老色逼许子易,而是一脸状况外的严霆浩!
“诶,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严霆浩本就不是冷凝月的对手,刚过两个回合就露了败迹。
“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严捕快你的桃花运还真不是一般的旺啊~”
语毕,逼格拉满的花锦容摇着扇子从天而降。
不过,花锦容虽用手中的折扇挡下了冷凝月的匕首,可转过身,对着严霆浩就是一脚。
严霆浩:???
毫无防备被踹个倒仰的严霆浩非常凑巧的避开了冷凝月挥来的匕首,但原本被他拎在手中的绣球却朝远处滚去。
最终,在一双粗布鞋前停了下来。
那鞋子的主人弯下腰,将绣球捡起来拿在手中。
众人的视线随着绣球一同上移,就见一身形清瘦、容颜如画、眸光粼粼的青衣男子此刻正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绣球易了主的众人刚要有所动作,就听阁楼上的柳辰飞高声宣布道:
“恭喜这位公子接到绣球,成为我们家老爷的乘龙快婿!
各位远道而来,也算是见证了一桩美事,不妨稍后进来用些酒菜,沾沾喜气。”
严霆浩一边揉着摔疼的屁股,一边不解的小声嘟囔道:
“喜气?什么喜气?
还有这好端端的,林文书怎么就成了别人家的乘龙快婿?”
话音刚落,他的屁股又被重重的踢了一下,而且还是一左一右十分对称的两脚。
“哎呦——!”
因为那踹人的力道实在太大,尤其是左边那脚的力道,让严霆浩有种屁股好像被硬生生踹成四瓣的错觉。
严霆浩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倒去,好在林墨渊就在一旁,顺势扶了他一把,才避免去了他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噩运。
收到自家皇后扫来的冷眼,林墨渊急忙松开扶着自家表弟的手,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
“严捕快,你不是一个人过来的?”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但计划没有变化快。
卑职出门时恰巧遇到了林文书。
林文书得知卑职要前往荆州寻大人,说他刚好接了一个案子,需要护送人证来荆州。
反正也是顺路,卑职就护送他们一道过来了。”
“啧,严捕快真是古道热肠,乐于助人,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
饶是严霆浩再粗神经,也听出了对方话中的阴阳怪气,他不解的挠了挠头:
“表哥,花师爷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早上嘴贱入口了不干净的东西,吃坏了肚子。”
“哦。”
严霆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深究。
另一边。
接到绣球的林文书,也就是林晏在掌柜的带领下,来到聚宝斋的阁楼。
看到那一袭红火衣裙的女子,他的眼睛亮了亮,然后唇角带笑的唤了一声:
“清歌。”
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地的林清歌瞥了眼大敞四开的窗户。
在林晏推门而入的前一刻,原本被‘委以重任’的柳辰飞朝自己歉意的笑了笑,丢下一句‘风紧扯呼’,就从窗户溜走了。
思绪回笼,她想也不想的脱口问道:
“你怎么来了?”
“难道我不能来吗?”
林晏那如水波般温柔的双眸划过一抹受伤,林清歌见状,忙不迭的摆了摆手:
“本官倒也不是那个意思,本官的意思是说,你不是留在京城替本官暂管府衙的事宜吗?
要是你也走了,那府衙怎么办?”
可林晏却仿佛对林清歌的话置若罔闻一般,自顾自的问:
“清歌,你不希望我接到绣球吗?”
总觉得今日的林晏有些奇怪的林清歌十分遵从本心的回了三个字:
“不希望。”
林晏眼中的受伤之意更甚。
林清歌扭了扭因繁重的头饰而压得有些酸痛的脖子,解释道:
“林晏,今日之事本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闹剧,你无需如此认真。”
“清歌,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鸡皮疙瘩又冒出来的林清歌用舌尖顶了顶上牙膛,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微仰起头,对上那双盛满柔情的双眸,一字一顿的说:
“林晏,如果本官之前有过什么让你误会的举动,本官在此向你道歉。”
“清歌,你可是有了心悦之人?”
“没有。
但是——
本官无心男女之事,所以注定要辜负你的一番好意了。”
“清歌……”
“大哥你可千万别说你可以等之类的傻话,本官是不婚主义,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终身不嫁。
这与本官此时女扮男装的身份无关。
就算本官依旧在大林村,只不过是大林村中最寻常不过的农家女,仍会如此。”
“可是清歌,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
相较于林晏的语重心长,林清歌却是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大夏国的哪条律法明文规定女子一定要嫁做人妇,相夫教子,操持家务的?”
前世的林清歌就是不婚主义,这与她的职业和从小到大的生活经历有一定的关系。
当然,她身边合眼缘的异性也不是没有。
但衡量利弊,她觉得还是单身万岁。
她前世的闺蜜说她这是由于恐婚而引起恐男。
但看着曾经同样意气风发的闺蜜因为结婚生子而不得不从一线转做内勤,后来时不时为孩子的作业气到血压飙升,她就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些话她不会,更不可能解释给林晏听,但拒绝的态度还是得趁早表明,以免耽误了人家。
“行了,本官言尽于此,林文书你还是死了那个心,另觅良缘吧。
本官相信,以林文书你的人品长相和学识,有的是姑娘中意于你。”
语毕,林清歌就绕过眼前之人,离开了阁楼。
目光追随那多情却又无情的倩影,直至那抹倩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林晏低头看了看手中那过分红艳的绣球。
“可惜,她们都不是你……”
然而,他眼底的落寞之色很快被偏执阴鸷所取代,其中还掺杂着几分势在必得和求而不得的癫狂。
只见他的唇角微微向两边勾起,轻声低喃道:
“不过没关系,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