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歌挥了挥衣袖,待余下这点儿白烟彻底消散,才没好气儿的说:
“太慢了!
本官决定扣你半年俸禄!”
“诶哟我的大人,只要您能平平安安的。
别说是半年俸禄,您就是把学生未来几年的俸禄都扣光了也无所谓~
反正俸禄什么的学生从来也没收到过~”
武成王盯着突然出现的花锦容看了半天,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
“本王记得你,你是那时的狼崽子?”
花锦容眼底划过一抹危险的幽光,稍纵即逝,随即他摇了摇折扇,笑着说道:
“可能是皇叔您上了年纪记性不太好,侄儿性子淡然,平日最与世无争~
皇叔您怎么能将侄儿与那吃人的饿狼联系在一起呢~”
“确实,狼吃人好歹还吐骨头,可若是落到你小子手里,连点儿骨头渣都不带剩的。”
“皇叔,您如此夸赞侄儿,侄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夏承晔,你小子当初将皇室的暗卫营搅得天翻地覆之后不知所踪。
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只是换了个身份,跑到别处兴风作浪去了。”
“暗卫营?”
见林清歌一副从未听闻过的诧异模样,武成王仰头咽下侍卫递上来的解毒丹,嗤笑一声:
“怎么,林大人你该不会连身边养的是狼是狗都不知道吧?
想当初,本王那只想顾全皇室颜面的皇兄在皇嫂的逼迫下,不得不认回流落在外的皇子,并赐封为十王爷。
但本王那疑心极重的皇兄觉得这个自小生活在宫外的儿子未必真的是自己的种,就以历练的名义,将其扔到了暗卫营,任由其自生自灭。
谁成想那瘦得跟猴似的小乞丐居然是个狼崽子。
不仅短短两年就学有所成,甚至还在结业考试中无视教头的命令,大开杀戒,将整个暗卫营屠戮殆尽。
其手段之残忍,简直令人发指!”
面对武成王的指责,花锦容依旧是那副嘴角噙笑的模样。
“皇叔此言差矣~
分是教头让侄儿那批暗卫自相残杀,说什么只有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才能顺利结业,成为真正的暗卫。
可是侄儿跟小伙伴们同吃同住了两年,情谊深厚,实在是下不了那个手~
所以,侄儿就只能把提出这一不合理要求的教头给处理掉了~
不过教头没那么容易处理。
因为还有其他人自以为是的冲过来阻止。
虽然麻烦了些,但最后也都被侄儿给解决了。
那感觉,真是从未有过的畅快呢~
可惜,先帝听闻此事后龙颜大怒,一气之下将侄儿驱逐出了京城。
于是,侄儿就只能领着小伙伴们出来单干。
再后来,就遇到了大人您~”
“呵呵。”
林清歌干笑两声,抬手摸了摸自己那蹿起一股凉意的头盖骨。
一颗解毒丸下肚,整个人好受了许多的武成王命人将解毒丸给周泽礼服下,然后才重新抬头看向那抹已经走到近处的绛紫色身影。
“废话少说,你此番前来应该不是为了跟本王叙旧的吧?”
“皇叔说笑了,我家大人和捕快承蒙皇叔您照顾,侄儿感激不尽,现亲自来接人回去~”
武成王闻言,微微眯起眼:
“如果本王说不呢?”
“那一定是侄儿给出的诚意不够~”
花锦容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面令牌。
“皇叔,此乃严大人托侄子转交给您的,东北大营另一半的兵权~
虽然这东北大营是皇叔你一手壮大的,但士兵听令而动。
若是少了此物,想必皇叔也会十分困扰才是~”
“严修平这个缩头乌龟自己不来,何谈‘诚意’二字?”
“严大人要留在府中照顾严夫人,自是没功夫见其他闲杂人等~
如果皇叔您觉得‘诚意’不够,那再加上镇南王府的兵权,不知皇叔您意下如何~”
武成王听后,有一瞬的动心。
镇南王府的兵力数量虽没有那么庞大,但经过几代的沉淀,绝对是一支精锐之师。
而那镇南王府的奸细虽趁严修平不在,控制了整个镇南王府,但由于没有调遣的信物,以至于迟迟不能有动作。
短暂的沉寂过后,武成王吐出两个字:
“条件?”
“不愧是皇叔,聪明人就是好说话~
严大人的条件很简单。
七阵赌输赢,若是皇叔您赢了,东北大营的一半兵权和镇南王府的兵权侄儿双手奉上。
若是皇叔您输了,不仅要放了大人和严捕快,还得遣散东北大营,永世守在皇陵,不得离开皇陵半步。”
武成王听了,眼底迸发出摄人的寒光,冷冷的开口道:
“这是严修平,还是夏承凛的意思?”
“应该说是他们两位共同的意思~
皇叔,咱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
皇叔您筹谋这么多年,又是开金矿敛财,又是挖别人墙角的,聚集了不小的势力。
而陛下作为大夏皇室正统,号令三军。
皇叔您若是一日不对那个位置死心,早晚都会与陛下有一场龙争虎斗~
可如果双方真的兵戎相接,遭殃的只能是大夏国的百姓。
严大人于心不忍,遂向陛下觐言,提出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而所谓的七阵赌输赢,顾名思义,总共有七场比试。
如果哪一方率先赢了四阵,就算胜利。
当然,口说无凭~
侄儿这里有陛下已经盖好印的文书,一式两份。
皇叔在上面签字画押后,其中一份归皇叔,另一份则由侄儿的人快马加鞭的送回京城,交给陛下亲自保管~”
牛逼啊!
花锦容一番话下来,别说是武成王,就连林清歌都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当然,她佩服的对象是想出这等兵不血刃之法的严老爷。
“可是大人,武成王会答应花师爷的提议吗?”
“也许之前不会,但眼下的武成王已经失了先机。”
见严霆浩又开始挠脑袋,林清歌不等前开口,就先一步发问道:
“你知道本官刚刚的信号弹是从何而来的吗?”
“不知道。”
“是廉诚仪刚刚在牢房中偷偷塞给本官的。”
“廉少将军?”
“正是。”
林清歌肯定的点了点头,那信号弹与花师爷之前给她的如出一辙。
生怕她眼瞎认不出来,信号弹的尾端甚至还刻了一个明晃晃的‘花’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