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上宋鹤了吗?
苏老爹也这么问她,苏添幸没回答,倒是难得的趴在桌子上下巴尖儿放在了手臂上闭上眼难得露出小闺女的娇态。
苏老爹似很满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大约是手感很好,苏老爹笑眯了眼。
“你要是真喜欢,那就带回来,白丁一个也没什么,咱们苏家养得起。最重要的是闺女喜欢。”
苏添幸还是没说话,苏老爹耐性用完了急得跺脚,“你到底喜不喜欢嘛,喜欢就抢回来,一棒槌敲晕了成亲就完了。”
“也太有辱斯文了。”
苏添幸认真纠正,“他是个读书人。”
“嘿,那就是真喜欢了。”
苏老爹来了兴致,“我还没见过闺女对谁这么上心过呢,你把人带回来老爹就认他这个女婿。”
“他还不知道我是苏家堡的人呢。”
“那有什么,苏家堡又不丢人……”
苏老爹的声音渐渐远去苏添幸身子一落空摔在脚踏上,她眯眼抬手从手指缝里瞧见打窗户里透进来的光亮。
天亮了,是个梦啊。
也是,苏老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但,她是瞧上宋鹤了?
苏义说的不错,苏添幸换了个姿势两只腿交叠晃着脚尖儿,双手枕在后脑勺上,这么倒着思考这个问题。
宋鹤对她约莫是由好感的,从渡山剿匪到狐仙案白砚山中毒案来看,他聪明勇敢是个不错的男人,虽然有些怕死但也是人之常情。
长相也不错,腰身纤细却并不病弱,可弱柳扶风俊美人,也可以挎刀雄壮俊捕快,脑子也转得快……他还心细,还愿意陪她吃辣……
爱脸红,害羞起来纯情得紧还怪诱惑的……
苏添幸东添添西加加的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她看上宋鹤了。
这叫她感觉新奇又害怕,她可是梦想着躲掉婚约仗剑天涯的侠女,被爱情束缚手脚非她所愿。况且身上如今还有个宋君牵绊着,若是叫人知道她与宋鹤有关系恐怕将军府会怪罪到宋鹤身上……
喜欢一个人,这么麻烦吗?思虑竟然这么多,苏添幸有些犹豫,一种对未知的迷茫感爬上心头叫她有些心慌。
她让苏义请了假并开始思考张夫人的花宴就不去了吧,避一段时间冷静冷静?
苏义有些摸不清楚便宜闺女在想什么,在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他,苏添幸和宋鹤就差临门一脚了。
他得添一把柴。
今天是个阴天,到晌午了天还阴沉沉的晚上大约就得下一场雨,苏义想要不然今晚做个辣子鸡请宋鹤吃?给他炖个猪蹄儿免得他受不住辣,回头就说是苏添幸让预备的让宋鹤感动一番?
宋鹤喝着凉茶面上不动声色,肠子却还像是在跳火辣辣的舞,某个部位也似被火烧一般让他坐着都不舒服,一句话,吃辣的代价太大了。
然,他这般牺牲苏添幸今天居然请假没来衙门!
他快气死了!
他所有准备都白瞎了。
正抑郁金饼吃着肉饼来了,说州府来人了,要把狸奴提走让宋鹤过去一趟。
来得这么快?
宋鹤挑眉不愧是白家的事。
来人是个看着勇猛的壮年捕头,赵县令小心陪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听完宋鹤叙述便着人从金饼苏义手里接过狸奴走了。
刚跨出衙门门口就来了一辆及其骚包的马车,四边角上镶着金瑞兽,爪子抓的是小巧的金算盘,挂着的玉穗都是上品白玉行动之间叮当作响都叫人心疼银子。
只见马车便知来人。
狸奴别过眼,穿着挑金线衣衫的公子扇子一挑帘子从下了马车,王管家与州府捕快一旁说话白砚山便去了狸奴跟前,将一块玉佩挂在他脖子上又说了几句什么,狸奴听着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说。
金饼和苏义咬耳朵猜测白砚山跟狸奴说了什么,但两人都觉得换做是他们自个儿就是一顿窝心脚招呼哪会似白砚山这么文雅。
这次是真文雅不是素日里装出来的。
狸奴被带上囚车走了,白玉玉才下马车,她半点儿不想看见忘恩负义的狸奴。
“你特意来送他?”
宋鹤问白砚山。
“做人嘛,但求问心无愧。”
白砚山摇着扇子如往常一般万事不挂心头的潇洒模样,“我白砚山这辈子对对手、手下人、商户、客人都不能说无愧,因为我都是卯足了劲儿从他们身上省钱和赚钱,但对于身边亲友能道一句无愧于心。”
“晚上去喝酒?”
白砚山胳膊一碰宋鹤的,“两天没出来竟像是几月了一般,宋兄,”他尾音拖长了竟有些妩媚,“我想你得紧。”
他说着还挑眉送了个秋波,宋鹤一阵恶寒,张旦挤进来道:“白兄,当初可是我与宋兄传出断袖,你可别硬挤进来。”
“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白砚山冷哼,“有本事变成真的。”
张旦悄咪咪看向白玉玉,“已有心上人已有心上人。”
“臭小子,看什么呢!”
白砚山一扇子敲在张旦脑袋上,靠近他妹妹对他妹妹有心思的都是坏崽子!八壹中文網
张旦立马躲避以宋鹤为屏障躲着白砚山的攻击,未曾想白玉玉却过来了,张旦和白砚山看得白玉玉对宋鹤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而后一如往常一般娇俏的唤他,“大聪明,谢谢你救我哥哥性命,你以后也是我白玉玉的大恩人了!”
“不……不早就是恩人了吗?”
白砚山莫名其妙,“玉玉,你怎么了?”
白玉玉一脚踩在他脚上,瞪了他一眼。
“大聪明,晚上有空吗?哥哥要请你喝酒,去我们家吧,试试新来厨娘的手艺。”
白砚山和张旦对视一眼两个男人心中都浮起不好的预感。
处于事情漩涡中央的宋鹤却没心情,在他拒绝之前苏义挤进来为苏添幸争取名额,“我晚上约了他吃饭,辣子鸡!”
“是吧?”他笑眯眯盯着宋鹤威胁意味十足,“小徒儿?”
四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宋鹤想了想道:“今晚好似该我值夜……”
“我有空啊!”
金饼圆滚滚的滚过来,蹦蹦跳跳举手,“我吃啥都行。”
众人无情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