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了?”
白玉玉一急也摸了摸宋鹤发现确实烫人,再一摸张旦体温正常,她道:“张旦没发烧了。”
“送他去医馆。”
宋鹤身子弱又有经年积疾,苏添幸担心病重会将他的不治之症牵出。
苏添幸自然而然的将宋鹤手臂搭上自己脖子,打算扶他下山,白玉玉突然伸手扶住宋鹤另一只手,两人对视一眼,地上孤零零的张旦显得分外可怜。
这一幕甚是尴尬,幸亏张旦突然眯了一眼看见白玉玉,睡得迷迷糊糊中唤了一声:“玉玉你来啦,我可想你了。”
空气突然更安静了。
白玉玉松开宋鹤的手,干咳一声道:“你会武,体力比我好,送他下山合适。他这儿一个人不行,我守着。”
宋鹤跟个火炉子似的苏添幸不耽搁带他走了,走了一忽儿又觉得慢干脆把他背在背上。
“添幸……”
“嗯?”
苏添幸意外他迷迷糊糊间还记得她,心中不由一甜,“怎么了?”
“你终于来了,我喊了你好久,你都没听到。”
看似责怪实则撒娇意味十足。
“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馆。”
“那也是想你想得烧心。”宋鹤不害臊的说情话。
苏添幸抿嘴笑,又听得背上的人突然大声喊,“苏添幸,我喜欢你!”
“知道了。”
“我要娶你当媳妇儿!”
“知道了。”
“我爱你!”八壹中文網
“知道了。”
背上烧糊涂的人委屈了,“你怎么只说知道了?就不能说点儿其他的?”
苏添幸一叹,这聪明人就算是烧糊涂了也不好糊弄。
“你说的我都知道啊。”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背上的男人开始笑。
“有多喜欢?”
苏添幸认真想了想道:“想把你拐回家当夫郎算不算?”
“那你快把我拐走吧,我给你当夫郎!”
宋鹤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醉了一夜发着烧话特别多,苏添幸一步脚印一句话,两人聊着下山没注意到一个原本跟着的娇小身影停下脚步而后在他们的甜蜜言语中黯然离开。
苏添幸一路用轻功踏着树叶儿下山,如此到山下的时候不过天亮正巧碰见牛车进镇,苏添幸花钱搭了个车进了镇子找了医馆。
彼时宋鹤已经烧迷糊了。
大夫把脉后皱眉道:“这位公子体有不足,这是怎么弄成这样了?高烧若是不退可得烧成个傻子……哈!”
大夫看着比着他喉咙的匕首,“别跟我唧唧歪歪的,能治不能治赶紧说。”
“没有多大把握。”
大夫哭了,“女侠饶命!”
“退热药给他喂下。”
吃完药苏添幸背着宋鹤直奔白府,杜如兰的医术可以说是整个状元镇最好的恶,她现在只能寄希望在他身上了。
白玉玉和白砚山一夜未归,杜如兰夜里喝了点儿小酒此时正好睡,梦里被人踹了房门,“老先生,快起来看病。”
杜如兰被人掀了被子冷风一吹他打了个寒颤,正要发怒瞧见来人他揉揉眼,“苏……苏姑娘?”
一个人被放他旁边,滚烫滚烫的,杜如兰职业病上身立马把脉看眼球,而后才看脸识人,“宋公子怎么弄成这样了?”
“童儿,速速取冰丸来。”
杜如兰随意披了件衣裳便开始为宋鹤诊治,苏添幸松了口气。
“我妹妹呢?她怎么没回来?”
白砚山人未至声先到。
“镇外坟山,着人去寻吧。”
这下白砚山人影儿都瞧不见了。
“不碍事,别担心,我杜如兰救了他一次就能救他二次,”杜大夫摸着胡须道:“有老夫在呢。”
“缺什么我去买,老先生费心。”
苏添幸行了一礼,杜如兰很满意。
另一边白砚山带人快马直奔坟山,他到的时候白玉玉已经扶着张旦到山脚了,见着自家妹妹在山脚站着,白砚山一抽马屁股至白玉玉面前下马道:“你这一夜在坟山过的?你昨晚那么着急,也不等等我。”
数落完白砚山又问,“没吓着吧?”
白玉玉眼圈儿一红,指着还睡着的张旦道:“他发烧了,跟宋鹤一样,送他去医馆吧。”
“来人,带他去医馆。”
白砚山一声令下两个家仆便扶起张旦将他横放在马背上。
“走吧。”
白砚山对白玉玉伸手,白玉玉却道:“我暂时不想回去。”
兄妹俩对视片刻,白砚山严肃问,“发生什么了?那小子欺负你了?”
白砚山血冲脑门儿,几乎下马想抽张旦,白玉玉忙道:“没有的事儿,我就是想散散心,你别管我了。”
她上了月松的马,翻身上马便扬鞭道:“我去紫阳观小住,哥哥不必担心。”
“公子,小姐这是……”
“不关张旦的事儿便干宋鹤的事儿,”白砚山磨牙,“回去揍那小子,你去一趟紫阳观安排小姐的衣食住行,我待会儿便让翠环去紫阳观照顾。”
“是。”
月松领命而去。
白砚山忙里抽空去去揍人,但没想到人还昏迷着,身上被杜如兰扎得跟刺猬似的。
“有事儿?”
守在床前的苏添幸问。
“暂时没。”
白砚山收回步子,“等他醒了告诉我一声儿。”
他好揍他。
宋鹤没醒白砚山便先带着翠环和白玉玉平时用习惯的东西跟去紫阳观。
张旦他则留在了府中吩咐杜如兰治,杜如兰为了方便便将两人放在一张床上治,于是昏迷的两人睁眼的刹那便见着对方被扎成个刺猬的模样而后哈哈大笑,扎针处疼了才发觉自己也被扎着。
“两位公子醒了?”
苏添幸幸灾乐祸,“坟山夜景可好?”
“尚……尚可。”
“还凑合。”
两人答。
苏添幸微微一笑对杜如兰道:“多扎几针。”
宋鹤、张旦:“……”
手持银针的杜如兰努力挤出和善的笑,两人却同时起鸡皮疙瘩,“二位也是真没事儿找事儿,大半夜跑坟山折腾,今天外面都在传坟山半夜有鬼呢。”
“你们说说,造成这种影响多不好,老夫得替状元镇父老乡亲多扎你们几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