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白玉玉每天都能收到一束花,有时候是小野花,有时候是树上的花枝,每天几乎都不同,连翠环每天打开房门都在猜测今天又会是什么花儿。
渐渐的白玉玉的心情似乎也没那么差了,肯跟翠环在道观里爬山游玩了。
白砚山在一个月里来过两次后面就几乎没来了,他跟赵知县承诺的开酿酒坊如今高粱已熟,酿酒坊就要开始酿酒了。
但本地没有好的酿酒师,酿出来的酒不符合白砚山的标准,他又得调酿酒师过来,还有手底下的工人也许训练一番,酒坛他也令人重新设计要印上状元镇三字……
总之白砚山是忙得脚不沾地连宋鹤的晦气都没去寻了,反倒是在街上碰见宋鹤和苏添幸逛街,两人手牵着手,宋鹤手里提着一盏狐狸灯两人往月老祠去。
作为男人白砚山理解宋鹤这种因为魅力太大被纠缠的苦处,但作为白玉玉的哥哥他就不乐意见宋鹤过得开心自在了,两相纠结白砚山气呼呼的放下帘子装作没看到却在和宋鹤苏添幸擦肩而过的时候不小心丢出去一个酒杯……
“男人也小肚鸡肠啊。”
苏添幸看着碎裂的酒杯与宋鹤看着离去的骚包马车。
“你们有多久没见了?”
宋鹤心里一默,“一个多月吧。他与大人谈事都在白府或者酒楼,衙门是本步都没迈过。
“不知玉玉在紫阳观如何了。”
苏添幸蹙眉,她还是很喜欢白玉玉这个小妹妹的。聪明可爱胆大还漂亮,她每样都很满意。
“我可去不得。”
宋鹤哼唧。
“我就说嘛,”苏添幸失笑,“男人都是小心眼儿的。”
“我这是为了心爱之人守身如玉,”宋鹤着急解释,“避免更多的矛盾纠纷出现。”
“那可得把你关在家里藏起来,免得被人瞧见了惦记。”
“那你可行行好,”宋鹤抓着苏添幸手腕,桃花眼眨巴着,“赶紧把我藏了吧。”
苏添幸这时有那么一瞬想问问宋鹤除了考功名有没有其他想做的事儿,咱们不入朝堂了行不行?但,只是一瞬,她是个尊重人的好姑娘,她不自私,不可能为了以后省事儿就让宋鹤放弃自己的梦想。
“添幸?”
人潮如织里宋鹤看得苏添幸眼中有一瞬的暗淡,他心中一紧,“怎么了?想到不开心的事儿了?”
“还是在担心白玉玉?”
“要不,”纠结的男人心思百转千回最后道:“要不然,你去看看她?”
“我陪你去也行,但我不现身。”
他从前是天天拜菩萨求苏照喜欢上被人,现在是天天求菩萨让人别喜欢他了,桃花多了烦!
“麻烦让一让。”
一个家仆打扮的人打马在前为身后的主人车架开路。
两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但见一辆华丽的马车正朝这边驶来。
灯笼上写着龙字,主人家姓龙。宋鹤查案的时候翻过状元镇的百姓薄也翻过县志,状元镇自古都没有姓龙的。
这是外地人,也不知是来做生意的还是路过。
“白砚山所做之事对状元镇有用。”
宋鹤虽然和白砚山现在有些小磕碰,但他还是对白砚山的评价还是很中肯的。
“明日去见见玉玉吧。”
既然要去总不好空手去,苏添幸和宋鹤接下来逛街目标就成了给白玉玉挑东西。
挑着挑着宋鹤突然想,若是苏添幸带着东西去看望白玉玉的时候白玉玉知道这些东西是他陪着挑选的,大概会想哭。
唉……情字害人不浅。
苏义现在做饭都做做三人一狗份儿,宋鹤和他的狗心心已经长在他的饭桌上了,可以说宋鹤和苏添幸除了睡觉上茅厕几乎就是形影不离了。
两人在一起的事儿已经传遍了整个状元镇,这件事的直接后果便是苏添幸的天工铺子强迫性歇业了大半个月,至今生意惨淡。
对此苏添幸看得很开,谁让她把全镇女人的梦想都握在手心儿了呢,损失点儿钱财有什么,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吃完早膳两人让苏义帮忙告假就出门了,原本是打算骑马的。
都想想,秋日层林尽染,两人一马,怎么想怎么浪漫怎么想怎么适合恋爱中的少男少女。
可惜天公不作美,居然下雨了。
没办法换了一辆青蓬小马车。
马车空间小,两人坐着有点儿挤,对着坐吧膝盖能碰着膝盖。宋鹤便把腿脚斜了点儿,错开苏添幸的膝盖,以此表明自己是个实打实的君子。
“你打算参加明年春闱?”
“嗯。”
见苏添幸问及自己前途,原本在身手方面就配不上苏添幸的宋鹤紧张了,他得让她知道他是个有远大理想抱负积极向上的人,遂道:“这是我必须去做的事。”
“明年……我陪你上京吧。”
开放春闱的时候总会发生很多幺蛾子,出事儿的都是学子们,宋鹤此人外表引人注目,才智过人,放着他一个人去人人都修炼成妖精的京师,她不放心。
宋鹤心中猜到了什么,他面上不动声色对苏添幸循循善诱道:“跟我去京师做什么?怕我喜欢上别的姑娘?”
“榜下捉婿啊。”
苏添幸诚实道:“你长得俊俏,一双桃花眼只消眨一眨就能迷了小姑娘的心。又是考试的学子,怎么想怎么不放心。你行情太好了,我不放心呐。”
嗯,宋鹤很满意。
苏添幸夸他呢,但是他也只能在心里翘翘尾巴面上还得谦虚一番顺便表表忠心。
“你高兴就说啊,忍着做什么?”苏添幸挑唇抬眼,“人生千年难买乐。”
“万金难寻心悦之人。”
宋鹤很溜的接上。
本来是去看白玉玉的,结果现在变成了俩人的互表心意,若是金饼在这里肯定会吐槽这就是恋爱的酸臭味。
自打白玉玉来了紫云观紫云观立马打败了对面山头的三明观,没办法白砚山实在太豪了,捐的香油钱足够紫云观十年开销,紫云观的香都是买最好最粗的,香火一天到晚宛若炊烟一般没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