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我闺女对付不了?”苏义一脸懵逼,苏添幸的武力值他很了解,状元镇还有她对付不了的?
“来人约莫有十个。”
“啊……”
苏义犹豫了,十个杀手啊,他去的话就是凑人头的吧?
“您犹豫什么,快去啊,晚了我们家公子可就危险了!”点春快急死了,推开苏义道:“我去帮您拿佩刀。”
苏义听得这话脚下一滑就像逃跑,他犯不着为了个女土匪和杀手拼命。
“苏老爹!”
门刚开苏义便被点春叫住,一回头刀柄差点儿捅到他脸上,“给,您的佩刀。”
小姑娘望他的眼神好似他就是救命稻草,就这么跑了苏义有点儿过意不去。
嗯,他对自己说,就是这样的,才不是担心女土匪呢!
苏义提刀冲进去大喝一声,“状元镇捕快在此,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黑衣人鸟都没鸟他,苏义四处搜寻宋鹤身影瞧见他躲在柜子后面大声道:“女婿别怕,岳父来救你了!”
这下黑衣人也跟着杀了过去,宋鹤一阵心梗,苏义是他的催命符吧?
苏义好歹是捕头出身,虽然功夫不大行但逃命本事一流,有他带着宋鹤躲避黑衣人倒让苏添幸稍稍放心。
“宋兄,我来了!”
少年清朗的声音传来,张旦拔剑凌空而来与苏义一道将宋鹤护在身后。
“好徒儿,你可算来了,师父都快撑不住了。”苏义汗水流了满脸,只有他自己清楚,这都是怕的。
“宋兄,还好吗?”
宋鹤大松一气,“没事,多谢了。”
素日里打闹玩笑是一回事,遇见危险以命相护又是另一回事了。
苏添幸一脚踹飞一个黑衣人,飞身而至宋鹤身前与苏义张旦一起成为护他的屏障,苏义与张旦对视一眼冷哼一声挺胸抬头道:“来呀!”
剩下的五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似做了某种决定视死如归的朝他们袭去!
下一刻夜幕中绽放一朵烟花,黑衣人没有犹豫纷纷消失在宋宅。
“你说他们是太听命令呢还是其实早就想跑了?”张旦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看向苏义。
苏义没吭声,张旦奇怪的看他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他打颤的腿肚子上,而后哈哈大笑。
几具尸体躺在院子里此时谁也没心思去收拾他们,几人席地而坐鼻端是未散的血腥味,周遭的风里好似都还有刀剑相斗的声音。
“宋兄,你是惹到谁了?派这么多人来杀你。”
“你为什么不会觉得是猥琐良家男子的那批人?”宋鹤一脸莫名。
张旦惊讶指着尸体道:“他们没杀人啊,你看不见他们多想杀你吗?宋兄,”张旦一脸严肃,“你要真碰上什么事儿就跟兄弟说,兄弟肯定豁出性命帮你。”
“不是那批人?”
宋鹤若有所思,难不成是苏家堡派来的?再想想这几次的黑衣人好像目标都是他,难不成苏照那个罗刹丫头想要杀了他以绝后患?
不。
苏家堡好歹也是江湖霸主,苏照虽然丑胖丑胖的但从幼时见面来看她应该不会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儿,要刺杀又怎么会等这么多年才来?苏家堡高手无数,便是他还在京师也能入府杀他。
宋鹤否定了这个猜测。
“天亮带回衙门验验。”苏添幸将破月剑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唰”的收剑入鞘。
“这个案子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苏义伸手去摸酒葫芦却摸了个空,他舔了舔嘴唇道:
“今夜肯定安生了,都睡觉去。张旦这么晚了你就在小鹤儿这儿住下明天正好一起去衙门。”
“我明天不当值。”张旦道。
苏义横他一眼,“你兄弟都快被人杀了你还想着休假?想去干泥瓦匠还是打麻将?我是捕头我说了算,明天没得休了!”
张旦:“……”
张旦翻了个身手落在宋鹤胸口,素来一个人睡惯的单身狗吓得一激灵翻身坐起抱着被子揉揉眼睛盯着宋鹤直看。
“是你啊。我还以为……”
“还以为有姑娘对你自荐枕席?”
宋鹤调侃。
宋鹤声音清朗,半点儿睡意也无,张旦打个哈欠重新躺下道:“你还没睡?这天儿都快亮了,再不睡就没得睡了。”
“有点事想不通,睡不着。”
“不就是杀你的人嘛,我今天就是跟你说笑的,你一个小书生小捕快谁会花大钱杀你呀,他们就是猥琐少年的那批人,馋你身子可你身边又有苏添幸保护不得手于是……”
张旦编不下去了,再编下去他就把自己塑造成个智障了。
宋鹤是长得俊俏可馋他身子也不至于几次三番的派杀手来,而且这他妈哪里是馋他身子啊,简直是馋他命!
“你放心,我们都会保护你的,以后,”张旦又坐起来握拳眼神炙热,“我天天来陪你睡觉,贴身保护你!”
宋鹤笑了声,温和的目光中有如散落星子的感动。
“别感动了,这就是我张旦的义气!你呢,就负责每天把衣裳穿好,时时刻刻与我在一起,上茅厕也不例外!”
张旦顺手一拍他肩膀,宋鹤疼得龇牙咧嘴,“伤……”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张旦忙脱开他衣裳查看伤势一边嘟囔,“你恢复得也忒慢了,要换做是我这点儿伤都结痂了……哟,那杀千刀的黑贼居然把你画的枫叶给割破了,这下不好看了,成破枫叶了……”
“张旦。”
宋鹤忽的叫他,张旦“啊”了声音抬头茫然对上宋鹤黝黑的眸子,不知为何张旦心中有些紧张,好似宋鹤此刻望进了他心底,而他也没什么对不起宋鹤的地方也没有对他隐瞒什么,但就是觉得紧张……心里像是住了一窝兔子把他的心都快蹦烂了。
“你……没事。”宋鹤似脱了力闭上眼道:“快睡吧。”
张旦:“……”
莫名其妙!
张旦抱着被子很快睡去。
冬季南方天亮得要晚一些,往日都是天不见亮就得起床,可张旦今天是被亮光晃着眼睛醒来的。
醒来就醒来吧,张旦还吓了一跳。
原因无他,宋鹤端端正正的坐在床边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