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心想:哼!只有你们这种愚昧的古人才会相信什么天打雷劈。他可是接受过现代九年义务教育的文明人,才不信这种鬼神之说。
“轰!”外头突然响起了一声闷雷。
虽然年已经过了,但还不到春天,这声闷雷着实来的诡异又应景。
皇帝老儿虽然嘴上说着不信鬼神,但却因这道雷声,彻底地相信了沈钰说的话。
沈钰也被这道闷雷吓的不轻。
他就随口撒了个小谎而已,老天爷应该不会跟他一般计较吧?
可他只是随口吐槽了作者一句,就应验了作者的话穿进书中世界了。
可啪!
他要不要重新发个誓改口?
毕竟说他喜欢男人,还说此生非顾禁不娶的话,完全是为了替顾禁脱险,也是为了阻止老皇帝在侯府安插奸细罢了!
因为他现在真的一心当舔狗,不是,一心搞事业。
沈钰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不料,皇帝老儿突然看向顾禁道:“你过来,让朕瞧瞧能让钰儿……”
“皇姑父!”沈钰上前小声道:“他还小,还没开窍呢!您这样会吓着他的。”某人一脸恳求的模样。
皇帝闻言,果然不好再强求。
“罢了!只要晋安候不说什么,朕也懒得管你。”
沈钰顿时松了口气。
皇帝这话,等于不会再给他指婚了,毕竟北朝还从未有过男子娶男子的荒唐事。
沈梅兰见皇帝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找个理由先把沈钰他们打发走了。
刚出皇宫,沈钰就在马车里吐槽:“姑母做的点心,我都还没吃完呢!”
然后便见顾禁拿出一块茯苓糕递给他。
“哇!你什么时候藏的?”
顾禁:“……”
他哪里需要藏,都是某人方才吃的时候,还不忘分他一半罢了!
“好吃吗?”
“嗯嗯嗯。”沈钰觉得自己现在太幸福了。有爹疼有娘爱,姑母和顾禁也待他极好,要是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他可以再苟一百年。
然后就听顾禁问道:“哥哥方才说,此生非他不娶的他是?”
“咳咳咳!”沈钰险些被口中的糕点噎住。
幸好顾禁及时端了茶水给他喝。
沈钰顺过了气,才默默地问:“你都,听到了?”
“听到一些。”
“那个,你听到的部分是?”
“早已有意中人,此生非他不娶,保密,效忠,还有发誓。”
沈钰:“……”
这叫听全了吧?
“咳咳!我只是不想娶妻,随口瞎说的罢了!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所以哥哥说的非他不娶是?”
沈钰闻言,莫名的脸红了一下。而后解释道:“我只是担心皇帝误会你和姑母罢了!所以就……”
“只是因为这样?”
沈钰犹豫了一下道:“晋安侯府势大,皇上早有戒备之心,倘若借我的婚事拿捏住侯府,侯府就真的危险了。所以我才……才说自己喜欢的是男……是你,想借此摆脱赐婚。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顾禁闻言沉默了些许才道:“这么说,哥哥并无意中人?”
“绝对没有!你日日跟在我身边应该知道的。”
顾禁闻言再次沉默。
沈钰莫名的有些心虚,担心顾禁不相信他说的话,便又解释:“你放心,我已经向皇上说了。你还小,不懂情爱……”
顾禁依旧不说话,眸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才道:“哥哥将这些告诉我,不怕我背叛你说出去吗?”
“你不会的!”沈钰几乎想都不用想的肯定道。
顾禁有些意外的抬首看他:“哥哥这般相信我?”
沈钰颔首。别的事,他不敢肯定,但和老皇帝串通一气这种事,顾禁绝不会做。
“我若信不过你,便不会在皇上面前那么说了。”
顾禁闻言,原本阴郁的眸光中闪过了一抹光亮。
“我也相信哥哥。”相信你,是真心待我。
沈钰看着他认真的眸子,又莫名的心虚起来,于是岔开话题道:“说好了明日要带你去凌云寺赏花看雪,就是天气有点儿冷,山路陡峭,你要不要去?”
顾禁毫不犹豫的颔首,甚至有些期待。
翌日。
沈钰一大早就主动起床了,因为他还记着答应了要带顾禁出门游玩的事。
虽然顾禁现在已经完全被他收买了,但是样子还是要做做的。况且,大事未成,怎能轻易放松?
于是,某人将自己的狐裘也给了对方。
“凌云寺是京城最高的山峰,听说那上面的积雪终年不化,温度极低。虽然你身体好,但也不能大意,万一冻病了难受的还是你自己。”说完,又交代小允子去看看厨房的点心什么的准备好了没有。
此去往返一趟,最快也要三日。
山上苦寒可不比在家里,所以还是要多准备一些口粮带去。
“爷放心,按照您的吩咐早就准备好了。厨娘担心过夜了不好吃,所以昨晚觉都没睡,这会子糕点刚出炉,带上在马车里吃正好。”
沈钰闻言道:“厨娘这个月的工钱翻一倍,直接从我账上扣。”
小允子颔首,道了句:“爷真大方。”
顾禁也觉得他现在很大方。
以前的沈钰,别说是奖赏下人的分内之事了,若是惹他不高兴,直接便扣光下人们一整月甚至一整年的工钱。
他倒不是缺那点儿银子,而是知道银子对于穷苦的下人而言,等于要了他们的半条命。如此才算达到真正惩罚他们的目的。
而现在的沈钰,即便下人做错了事,他也会先问清缘由。
倘若是无心之失,提点几句下次小心便也就罢了!
倘若是有意而为,他会直接补偿对方一笔银子,然后直接赶出府去,绝不留情!
明明是一个人,可作风却截然不同。一个卑鄙阴暗,一个光明磊落。
有时候,顾禁甚至怀疑,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只是长得一模一样而已。
沈钰已经被他打量了一上午了。
从坐上马车到抵达凌云寺山脚,某人的眼睛就像是长在了他身上一样。
这让他多多少少的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