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一辆马车缓缓的朝着城门而来。
临近年节,城内城外的官道两旁被各种小贩占据,远远的便能闻到一股子人间烟火味。
有香甜软糯的烤糍粑,油香酥脆的炸春卷,酸甜可口的雪球山楂,刚出炉的炒花生,香喷喷的肉夹馍,热腾腾的馄饨面,精美的捏糖人等等!
轿帘还未掀开,馋人的味道已经扑鼻而来。
“停车!”马车内传来一声清脆愉悦的少年音。
紧接着,轿帘掀开,少年率先跳了下去,然后朝马车内的人伸手:“反正也快到了,不如先吃点东西再走吧?”
马车内的人正有此意,便也就毫不客气的握住了伸过来的掌心,然后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结果不知道是谁故意的,直接变成了扑倒和搂抱……
“你……众目睽睽,放浪形骸,有辱斯文!”
少年闻言,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突然发现言哥哥逃学了几个月,功课却丝毫没有落下,反而有所精益。看来,逃学并不完全耽误学习。”少年朝怀里的男子挑了挑眉,意有所指的道。
邢锺言听着这话,怎么感觉别有深意似的?
“哼哼!我还不是跟你祖父学的,动不动便骂我不学无术,不思进取,不知廉耻!”说罢!还不忘小声嘀咕:“也不知道是谁不知廉耻!”
这一路在马车里,某人可没少对他做些不知廉耻的事,因此伤口到现在还未彻底痊愈……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阿堂是不是换了个人?
否则,从小被老太师那个的迂腐老头教养长大的孩子,怎会做出这般厚颜无耻之事?还会那么多奇怪的……
也不知道在哪学的,他都不会……
反正,他印象中的阿堂,一直都是知书达理,温文儒雅,天真烂漫的小奶狗模样。
而不是眼前这个一逮着机会,便各种占他便宜的小流氓!
燕明堂听他满口抱怨的语气,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笑了起来,并主动认错道:“是阿堂不知廉耻,还望言哥哥宽宏大量,不与阿堂一般计较。”
邢锺言倒也好哄,特别是当对方买了一个香喷喷的肉夹馍给他后。
上回,他为了给燕明堂看病将身上仅剩的一百两银子全部花光了,所以回京的这一路上,花销全是燕明堂的。
“好吃吗?”
“嗯。”邢锺言离家出走三四个月,去了不少的地方,也尝遍了不少的美食,感觉还是家乡的味道,最符合他的口味。
燕明堂便又给他买了一份油香酥脆的炸春卷,烤糍粑,还想继续买什么时,便被邢锺言制止了。
“够了够了,够吃便行,买这么多,银子花完了怎么办?”
“言哥哥这是在替阿堂心疼银子吗?”
邢锺言:“?”
又不是他的银子,他心疼个什么劲儿?
他想对方误会了,故解释道:“我算了一下,按照我们这个速度,大概要午后才能到家,所以我们总得吃个午饭再回去吧?”
“买这些与吃午饭有何关系?”燕明堂不解。
邢锺言道:“这一路上的都是你在花销,估计所剩的银子已经不多了吧?而且我估计,我吃了中午那顿,未来至少要饿三天肚子,所以倒不如省着点,将银子留到中午多买几个好菜吃。”
燕明堂:“……”
他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言哥哥不必担忧,阿堂不会让你肚子的。银子也……还够花。”
“当真?”
“嗯!阿堂何时骗过言哥哥了?”
邢锺言想了想,好像确实没有,再三确定对方的银子真的够吃下顿后……
“那我还要吃这个,这个,这个,那个,那个,还有那个……”
“好!”燕明堂一脸宠溺的跟在身后付钱。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吃馄饨的两人眼中,大为震惊。
邢锺言也看到了他们,顿时像看到了金主,当即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毕竟钰兄可比阿堂有钱多了,所以花阿堂的银子,不如花钰兄的银子……
沈钰和顾禁刚从外地游玩回来,正好在城门口歇脚吃点东西。
不料这么巧,正好碰上离家出走几个月不见踪影的刑踵言二人。
“你们俩……”沈钰方才看了半晌,感觉这两人之间有奸情。
邢锺言正想着该怎么掩饰时,燕明堂直接光明正大的扭头在他脸上快速亲了一下,以示关系。
沈钰:“?”
靠!
这两人是成了?
邢锺言这个大直男,之前不是还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吗?
怎么跑路跑着跑着,反而跑人家怀里去了?
某人瞬间脑补出十万字海棠文。
顾禁:“?”
呃!
他怎么做到的?
邢锺言之前不是不愿,还闹的差点反目成仇吗?
人都吓跑了,也能和好如初?
某人瞬间脑补出十万字追妻计划。
邢锺言:“?”
草!
这家伙疯了吗?
这可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还要不要脸了?
他想起来了,他说他在他面前不要脸。但他没想到,燕明堂会如此明目张胆的不要脸。
燕明堂一脸得意,正要向二人介绍他们现在的关系,便被某人一把捂住了嘴。
刑踵言有些心虚的不去看他,虽然他已经答应了燕明堂要嫁给他,但好面子的某人显然还没有做好,公然承认自己在下的准备。
燕明堂知道他好面子,倒也没有勉强,反正大家迟早都会知道……
“言哥哥方才不是说想吃馄饨吗?正好钰哥也在。”
沈钰:“?”
公然把他当成大冤种真的好吗?
然后便听一旁的顾禁替他说话道:“自己的人都养不起,难怪不愿意让人知道。”
沈钰:就是!小气男还想追媳妇,美的你!
燕明堂:“至少抱得美人归了。”
邢锺言:哎!也不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咱能低调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