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年节天降圣旨后,大家对皇帝迎娶皇夫一事,便也就没有那般抵触了。
后来又不知从哪里传出一首童谣,歌颂沈钰在江南救灾一事,以及他的果敢和聪慧,不但抓出了人祸的幕后主使,还有效的防止了自然灾害,娘家舅舅又大量出资救下了数十万的灾民。
这让百姓们彻底的信服了,沈钰有凤命的说法。
而且正如顾禁之前所言,百姓们要的是能给他们带来安居乐业的明君,只要政治上没有错处,谁会闲着没事去管皇帝的家事呢?
此事得到百姓的认可后,顾禁颁发的新令也就畅然无阻了。
燕明堂第一时间跑去隔壁邢国公府提亲……
此事两家人早已认可了,故进行的很顺利。
邢父虽说了不要聘礼,但燕明堂不想委屈了他的言哥哥,而且他并不缺钱……
邢锺言看到某人给他的聘礼单子写了厚厚的一大本,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好像不是穷逼了。
老太师此次也难得的主动促成了二人的婚事,甚至恨不得他们俩明日便成亲,后天便搬出太师府,省得在家教坏他的好外孙……
于是,两家商议决定三日后便成婚。
反正两家就隔着一道墙,嫁出去和没嫁出去没什么区别。
不过,邢锺言反对!
他倒不是反悔不肯嫁了,而是打算定在与沈钰成婚的当日。因为两个人一起丢脸,总比一个人丢脸要强……
当然,他只说是新帝大婚当日比较吉利,于是两家人便都同意了。
此事,唯有燕明堂一人不乐意。
晚上。
邢锺言刚要睡着,被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若不是早已习惯了某人爬床……
“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又跑来干嘛?”邢锺言困意上头,不想理会他的翻了个身。
燕明堂见此,语气委屈巴巴的道:“言哥哥是不是不爱阿堂了?”
邢锺言:“?”
什么爱不爱的?
他有些莫名其妙。
“言哥哥推迟婚期,是不是觉得嫁给阿堂很丢脸?”
邢锺言:“……”
他怀疑这家伙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
“呵呵,我只是觉得一起成婚热闹些嘛!”
“是吗?”
“天地良心,日月可鉴!”某人一脸真诚的瞎说。
“那言哥哥说爱阿堂,阿堂便相信。”
邢锺言:“?……”
他有些无语:“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就没必要说情啊爱啊了吧!”
“可阿堂想听。”某人撒娇似的趴-在对方身-上。
“不说。”邢锺言拒绝的很直接,说这些干嘛?又不是女儿家肉麻兮兮的,反正他是说不出口。
某人闻言,语气更委屈了:“我就知道,言哥哥不是真心喜欢阿堂的。”
邢锺言:“……”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罢了!
不就是说爱嘛……
“我,我爱你。”
“我也爱你!”燕明堂一脸认真的道。
邢锺言:“可以睡了吗?”
燕明堂闻言,眸光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言哥哥的要求,当然可以。”
邢锺言:“?”
他就不该多嘴。
结束时,已经到了后半夜。
某人被折腾的迷迷糊糊有气无力。
燕明堂抱着他问:“言哥哥可还记得,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邢锺言困的紧:“我爱你?”
燕明堂满意了:“我也爱你!”八壹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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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因腿脚不便在宫里住了大半个月,直到婚期临近了才回去。
周大夫给的药酒效果很好,加上某人坚持早晚给他按揉,所以才短短半个月脚踝便恢复如初了。
顾禁恨不得他能住到大婚之日再回去,然后再在大婚当日抬进宫中,这样便可以天天看到哥哥了。
沈钰看着某人一脸不舍的表情,忍不住的笑道:“你怎么这么粘人?”
侯府已经派人过来催了好几次了,担心不合规矩又被朝臣借题发挥。
顾禁纵然不舍,却也不得不按规矩办事:“哥哥不喜欢阿禁粘你吗?”
“喜欢!”沈钰主动亲了他一下,安慰道:“再过十日我们便成婚了,届时便能天天见面了。”
顾禁被他亲的更不舍了,紧紧地抱着他,黏糊的不行:“真希望明日便是大婚。”
“我看你是巴不得将我拴在裤腰带上吧!”
沈钰想到顾禁这段时日为了能让他尽快养好伤,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还算老实,顶多就是亲亲抱抱他。
可如今伤已经养好了,若是再不走只怕就不止是亲亲抱抱了。
“知我者,哥哥也!”他回了一个缠-绵的拥-吻。
小允子现在都不敢随便进寝殿内伺候了,故站在门口禀报道:“爷,侯府的马车已经在宫门外恭候多时了。”
顾禁不舍的松开,命清风继续随行保护。
清风领命去了,全程没有多看云淡一眼。
云淡只当他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可他当时真的已经很克制了。而且到了后面,明明是清风主动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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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回去后,没有直接回侯府,而是先去了将军府一趟看望舅舅。
阮知州的伤势已经好多了,但依旧有些体虚,毕竟当时流了那么多的血,又险些伤了命脉,不是短短一两个月便能补回来的。
沈钰去时,刚到门口便见到了这样一副画面。
院落中,阳光从屋脊上洒落下来,照在一名温文如玉的男子身上。
男子安静的侧躺在一张美人榻上,如玉的面容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只是唇色略带苍白,即便沐浴在阳光下也有种病弱的凄美。颈间的青丝从另一名男子的修长指缝中垂落,风来时有种葳蕤的缱绻。
他身后站着一名身穿劲装的黑衣男子。男子看起来很年轻,长相十分英俊,只是冷硬的轮廓线条却令人感觉不好相处。然他低垂的眸光却温柔的不可思议,与自身的冷漠气质形成了严重的分割,仿佛判若两人。
明明是极其冲突的组合,却令人脑中不由想到佛经中的一句词: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沈钰莫名有种不忍打扰这片刻安宁的错觉。
不过,舅舅已经惊醒了,可见他的睡眠并不怎么好。
“舅舅近日可还安好?”沈钰走了过去。
阮知州想要坐起身来,身边的祁野立即朝他伸出了手,因为伤口还未彻底康复,起身时不免有些困难。
他看着面前的手,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拒绝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