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厌诈!”沈钰说罢,将偷偷藏在袖笼中的大雪团子“啪”的一下砸在对方的脸上。
顾禁原本可以躲过去的,可见对方一脸得逞的模样,便也就乖乖配合了。
“嘿嘿!终于让我砸中了吧?”
沈钰一脸得意的跨.坐在对方腰.间,还想再砸一个出了出恶气时,却见身.下的人墨眸紧闭一动不动,似乎是被他方才的那个雪团子给砸晕了……
不会吧?
那一个雪团子砸人能有多重啊!
“喂!你别装了。我可不会上你的当。”他双手抱臂,垂眸静静地看着某人表演。
然身下的人毫无反应。
沈钰见他装的还挺像,俯身下去用手捏了捏对方的脸。
霜雪落在他俊朗不凡的脸上,化成了冰冷的湿意,修长的睫羽上凝结了一层白霜,仿若冰封万年的神祇一般。
“还装?”他故意揉了揉他的脸,见对方还是没什么反应,心中不免升起了担忧。
“喂!你……你没事吧?”沈钰脱掉手衣摸了摸他的冰冷的脸,心中更加不安起来。
“阿禁,阿禁……”他突然想起在现代听过一粒黄豆砸死人的说法。
“阿禁,你怎么了?阿禁……”
刘公公见此,顿时吓的腿都软了。
“快去请太医!”沈钰道。
刘公公当即拔腿去了。
小允子见此也慌了,想从刘公公的手里拿过披风先给皇上盖住暖暖身子,却发现刘公公将手里披风一块儿给抱走了……
他只能立即回寝宫拿。
“阿禁,你别吓我。阿禁……”
沈钰心中一慌,眼角顿时泛起了酸涩,正要低首捏住某人的鼻子给他做人工呼吸,便被反扑在了身下。
“兵不厌诈。”
沈钰:“?”
靠!
真的是装的?
顾禁只是想将计就计逗逗他罢了!
结果……
好像玩大了。
沈钰眼眶泛红,可见他方才是真的很担忧。
“别,别哭。”
“你没事?”他声音里带着一股子哭腔。
某人老实颔首:“没事。”
“所以你方才是骗我的?”
某人当即道歉:“我错了!不该……”
“你没事,太好了。”沈钰伸手紧紧地抱住他,声音沙哑的抽噎:“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被我砸坏了呢!”
顾禁闻言顿时觉得愧疚:“我哪有这么容易被砸坏。对不起,害你担心了。”
沈钰见他的确不像是有事,顿时气恼:“好啊你!竟然敢骗我。”
“我只是……”某人解释的话还未出口便被一把揪住了耳朵……
“你知道,我方才有多担心你吗?”
“知道。”
“知道你还敢……”
“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
“不不不!阿禁再也不敢了,哥哥别生气。”
刘公公气喘吁吁的拽着老太医前来,还未走近便远远地瞧见了这一幕。
老太医听说皇上出事了,急切的继续往前走,却不料走在前头的刘公公突然停下了脚步,一下子撞了上去险些人仰马翻。
老太医正要痛呼,却被刘公公给捂住了嘴。
皇上被揪耳朵的画面若是瞧见了,那还不得脑袋搬家?
刘公公终于反应过来,这是二人的情趣,当即连同寝院内的其他人也一并挥退了。
老太医一脸懵逼的被拽了来,又一脸懵逼的被拽着离开。
“刘公公,您不是说皇上病倒了吗?”
“瞎说!皇上龙体好着呢!”
老太医:“……”
小允子抱着披风出来,见此一幕亦是有些没脸看。
“好哥哥,原谅阿禁这一次好不好?”他低首吻了一下对方眼睛的泪痕。
然这回,撒娇也不管用了。
“你知道,我方才有多担心你吗?”沈钰伸手一把推开他,觉得丢脸死了。
“阿禁错了。阿禁再也不敢了。哥哥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说不生气就不生气啊!我不要面子的吗?”
“那哥哥想要如何?”
“我……”沈钰一时间还未想到,故一脸气道:“在我还未想好之前不想理你!”说罢,拍了拍身上的积雪,气哼哼地走了。
小允子还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正想着该如何开解主子,便见某人转过身后一改怒色,甚至有些窃喜道:“终于找到理由生气了。”
小允子:“……”
出宫,沈钰也不让某人陪着了。
顾禁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儿冤,最后只能借口答应了阡陌要还他一个条件为由,这才跟着一道去了将军府。
另一头。
邢锺言也觉得自己很冤。
他真的只是单纯的去看血珊瑚而已,结果在床榻上躺了差不多半个月。
也不知道钰兄怎么样了?
这时,管家过来禀报,说是有人求见。
“谁?”
“好像是户部尚书家的庶子。”
“户部尚书之子?我认识吗?”
这一年里,朝堂官员调动频繁,加上这两年夫管严,邢锺言少有与那些官宦子弟出去吃吃喝喝,因此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认识对方?
管家摇头:“应该不认识。”
“不认识来找我作甚?”
邢锺言现在这个样子不想见任何人,而且阿堂那家伙若是知道他私下里见别的男人,指不定又要找借口折腾他……
念此,他直接回绝道:“不见!”
管家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说是那人带了一份重礼前来,还说他一定会喜欢。
邢锺言闻言,果然有了些兴趣:“什么礼?”
管家摇头:“那位公子神神秘秘的,并未说明是什么。”而后提醒道:“这段时日王爷肃清朝纲,铁面无私。想必是有些人坐不住了,故只能私底里来巴结您。”
邢锺言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傻子:“那便直接赶走吧!”
管家当即去了,不过很快又又回来了。
“王夫,那人将东西留下了,您看是送回去,还是……”
邢锺言考虑一下道:“拿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管家拆开看了一眼:“好像是血珊瑚。”
“血珊瑚?”
“是。”
邢锺言微微蹙眉。
他现在一听到血珊瑚三个字便来气,要不是为了看这玩意儿,他也不至于在床榻上躺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