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七。
皇帝大婚,普天同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暗卫无痕,忠心耿耿,救朕有功,命以册宝,封为皇夫。钦此!
尚书府庶女李如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此女才华彰显,深得朕心,认为吾妹。从即日起,封为北朝公主,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众朝臣:“???”
说好的皇后呢?
怎么变成皇夫了?
他们反对还来得及吗?
还有救朕有功是什么意思?
皇上该不会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吧?
若他们不同意,皇上会不会一气之下孤寡终生?
正当百官们心思各异拿捏不定纠结不已之时,只听礼官高呼一声:“礼成!”
百官:好像来不及了……
凡事多往好处想想。
至少皇上成婚了。
没有子嗣就没有子嗣吧!
人家自己都不介意他们着什么急?
而且还不用担心后宫干政,外戚把持朝政。
虽说是暗卫身份低微,但至少能保护好皇上,他们的官途也稳了。
再者,上哪去找如此脾气好,听劝谏,重贤臣,文武一视同仁的好皇帝啊!
这么一想,百官们果然好接受多了……
无痕原本还担心朝臣会当众反对,毕竟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暗卫,没有什么雄厚的背景,就连这大婚也是他逼来的。
好在一切顺利。
只是不知,阿夜会不会还在生他那日的气?
正好,阮简派刘公公过来告知他,今晚宴请百官可能会晚点回房,让他若是困了便早些歇息不必等他了。
无痕闻言,更加确定了阿夜还在生他的气。
于是问刘公公可有法子?
刘公公想了一下道:“正所谓,夫夫床头吵架床位和。您今晚将皇上伺候高兴了,不就和好了不生气了?”
无痕觉得刘公公说的很有道理……
阮简回到寝殿时,果然很晚了。
不过他并不是在生无痕的气,而是在纠结一个问题。
扭结到掀开喜帕,喝了合卺酒,褪-了衣裳还未想好。
今晚。
谁-上谁-下?
他那次是中了药,又打不过无痕,所以才被……
如今,他已经恢复了,而无痕则是个病秧子。
那家伙担心他反悔,所以婚期照旧,现在伤口都还没愈合呢!
此时若想欺负无痕,于他而言易如反掌,毕竟半桶水的功夫对付一个病秧子,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可人家都受伤了,他还趁机欺负会不会太过分了些?
可机会难得,错过便很难再有下次了……
正当他纠结不已之时,无痕一把抱住了他压、在身—下。
“你……”
“阿夜,自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了。”无痕目光灼灼的低首看着他道。
阮简觉得他这句话该改改,毕竟今日是他娶的他,而且看某人这不老实的样子,此时不振夫纲,更待何时?
“你确定?”他眸光垂落,单腿曲起。
顶—了—顶。
无痕眸光一深,正要动手便被反、扑在了身——下……
阮简勾唇一笑,伸手挑起对方的下颌,语气戏谑:“你旧伤未愈,新伤又起,万一伤口裂开便不好了。不如,今日便让为夫来伺——候你?”
说罢!修长的指节沿、着对方轮廓分明的下颌缓缓移-至锁骨,继、续……
无痕抓住他作-案的手。
呼-吸微滞。
“阿夜,如果你想,这点伤于我而言不妨事。”说罢,手掌揽-在对方腰、侧,巧妙的翻-身而-上。
阮简自然不会乖乖受他欺负,单腿再次曲起想要将对方顶——开。
然无痕早已料到他这一招,一只手稳稳地攥、住了他的脚-踝。
阮简当即用另一只脚踹去,结果又被对方早有预判的抬、腿压-制住了。
无奈,他只能立即出手想要锁喉,结果又又被对方的另一只手牢牢地按-在头顶。
剩余的一只手,也被对方的反应迅速的用侧身压、在身——下。
某人语气中的愉悦毫不掩饰:“阿夜是不是忘了,你的功夫还是我教的?”
阮简很不服气:“今日我是娶你!”
“可你是我的。”
“你也可以是我的!”
无痕想了想,最后主动退一步道:“那我们比试一场,谁赢了谁-上?”
阮简答应了。
“比什么?”
“武功?”
阮简摇头。
这家伙受了伤还未痊愈,打起来伤口肯定会裂开的,而且方才已经试过了,根本打不过!
“那你说比什么?”
阮简想了想道:“吟诗作对?”
无痕摇头。
他虽识字,却并无才学,比这个不是必输无疑吗?
“那你说比什么?”
“投壶射箭?”
阮简不同意。
他跟一个暗卫比精准度,那不是自己认输吗?
“那你说。”
“比谁的字好?”
无痕不同意。
他的字,他自己都只能勉强认识,更别提好了……
最后,阮简道:“要不,比运气吧!”
“运气?”
“嗯。钰表哥之前发明的纸牌,有一种玩法叫小猫钓鱼。谁先赢得对方手中所有的纸牌便谁胜,如何?”
无痕觉得可行。
于是,两人的洞房花烛用来玩起了纸牌。
周大夫对自己的病患一向十分负责。
无痕的伤势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伤口若是又裂开肯定又要流血,流血肯定会加重伤势,加重伤势又得找他,故他特意过来想提醒二人:还是等伤口养好了,再洞房花烛也不迟。
然刚走到寝殿门口,便听里头传来一段令人脸红心跳的对话。
“该我了。”
“我吃你的。”
“我压!”
“不行!我方才没看到。”
“不许耍赖!”
“你就让我一次不行吗?”
“已经让你很多次了。”叹气。
“等等!你别动,让我再看看。”
“看够了吗?”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春宵苦短。”
“你能不能正经点?”
“恐怕不能。”
“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周大夫闻声老脸一红,暗想:他就不该来!
反正也已经干上了,于是默默地离开了。
房间里,两人纸牌玩了大半宿,由于某人不断耍赖,所以一直不输不赢。
直到阮简犯起了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