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一开着自己的凯迪亚等着红绿灯，车里的电台放着最近的热点资讯。
“近日高考志愿陆续展开，学生们的成绩……”
“本市的女状元黎雅就是……”
听见了黎雅的名字，聂一有些没精神的眉眼微微舒展，瞄了一眼，又坐直。
单手扶着自己的额角，等在了红绿灯的位置，右拐驶向了主道，不经意的向外面一瞥，便视线视线再也无法移开。
女孩低垂着刘海，露出光洁的鹅颈，冰丝质感的黑衬衫，这样的装扮和电视上的她判若两人，像是落入凡间的堕落天使，魅惑而神秘。
后面传来“哔嘀”两声，后面的车催促着按喇叭，反光镜看向了红灯上的数字。
连忙忙踩油门，赶往反车道。
远远的将视线焦灼在了郑邪的那辆车。
跟着这辆公交走了很远，随着车上的乘客越来愈少，路上的行人车辆越来越稀疏，车速也快了起来。
聂一隔着适当的距离跟在公交车后面，过了一个又一个站台，从始至终都没有见到她的影子。
周围的房屋逐渐开始变得矮小，路边的树木野草浓密茂盛，偶有几只野猫路过，打着哈切踩着一字线走过。
人少了，张晓曼便大胆的和郑邪搭着话，小声的聊着，慢慢的也没什么好聊，又静了下来。
郑邪等得无聊了点，掏出自己的手机，没亮前手机里一束亮光一闪而过，是车灯。
郑邪起了警惕心。
在车上又过了几条七拐八拐的路，那个车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跟着。
郑邪这时候知道，这人是故意跟着，车里只剩下她一人和一鬼，没有他人。
这人是什么意思。
眸光一闪，难道是？
“下一站下车。”
“为什么，还没到呀，还有三站，再忍忍吧。”张晓曼以为郑邪又没了耐心，宽慰的劝道。
“有人跟着我们。”
嗯？
张晓曼走到后方的座位往车窗外看，确实看见一个悄无声息如幽灵骑士的车跟在后面。
“真的是跟着我们的吗？”
“是不是，一试便知。下车之后，如果发现我摘口罩，你就去通知今天的计划取消。”
“好，我知道了，你要小心。”
“放心吧，还没人能动我。”桀骜到嚣张的自大话语，却永远那么有说服力。
也是张晓曼一直喜欢郑邪的模样，那样的自信张扬，神秘莫测。
……
两个人下了车，在站台上停下。
黑衣女生在站台的台阶上下徘徊了两下，便看向一个方向，坚定的走了个过去。
聂一远远地看见，脚下的力道松开，车速更是慢的连自行车也比不得。
似乎看到女孩有些苦恼，他犹豫了一会，便跟了上去，将车缓缓地停在了了郑邪的前方。
跨步走下，步伐干脆果断，不难看出男人的性格，从不一丝拖泥带水。
摘下了眼上的墨镜，隐藏在下面的英俊的脸庞再熟悉不过，这不就是自己千辛万苦从省部勾过来的聂队长嘛。
郑邪：果然是他，不负她大大方方露脸在媒体下。
郑邪：不对，自己现在是个男人啊。
那聂一是为什么来找郑邪呢。
“黎雅。”似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叙旧般的语气。
郑邪：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认出自己。
“阴律，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吾也不知，虽说这个幻形术是低级法术，但是不至于这么轻易被人识破，除非此人不是凡人，如你我一样。”
“但是···”
“但是什么？”郑邪有些气急，如果这种法术对他没用，那他就是例外，她此生最讨厌例外，因为例外总是影响大局。
“但是他很明显是凡人，吾未曾在他的身上嗅到灵力的气息。”
“算了，随机应变，我自有办法。”
一旁的张晓曼听见聂一叫郑邪“黎雅”那一刻，一下就炸毛了，连自己也根本看不出哪里像黎雅，这人是怎么认出来的。
郑邪淡定的伸出修长食指和中指，挑来了耳后的绳结。
将脸上的口罩揣进了口袋，单手揣兜看着聂一。
一旁的张晓曼看见郑邪的动作，马上明白，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小心，便马上转身离开，走过聂一的身边。
聂一突然皱起了眉头。
扭头看了一眼张晓曼走的方向，张晓曼的背脊一凉，她一个鬼居然被人给吓了。
聂一还是古怪的看着那，说不出的在意，总觉得有人刚刚碰到了自己的肩膀。
看见聂一这样敏锐的样子，郑邪不禁暗骂：这是个什么bug，什么都瞒不过他。
对着看向自己的张晓曼试了个眼神：赶紧走。
张晓曼走了一段路之后，聂一被清冷的声音带了回来：“聂队长。”
这么直接吗，呵呵。
聂一不禁想。
“你认识我？”还是故作不识。
“那你怎么知道我名字？”郑邪不甘示弱的回击。
聂一的眼眸透着危险的信号，定了半晌。
“聪明人不说暗话，想来你也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不然你不会故意让我故意找到你。”
郑邪：这人果然厉害。
郑邪勾起了嘴角的一抹笑，笑意不达眼底。
“两个月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上个星期那个座机电话也是你。”
“对。”
“为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郑邪坐到站台的行人凳上，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
“聂队长觉得我会有什么目的呢？”
“我发给你的资料，我给你打的电话所指向的所有的一切，你不是也已经明白了吗？”
“你利用我来为你调查案子，清洗北市。”
“不要说利用这么难听，不是你，总有一天也会是其他人。”
“北市这些年烂在根子里，不是没有人努力拯救过，只是势单力薄，我只是继承别人的愿望，也看不惯那些阴沟里的老鼠。”
“让我恶心。”
聂一这一刻早已忘了男女之别和年龄之差，只是庆幸身边这个人不是强力的对手，至少他们的立场如今一致，聪明到让人害怕。
“以你家的势力，也不难有一搏之力。”
沉吟片刻。
“我不想将他们牵扯进去，再说，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也只是个18岁的小女生，有心无力啊。”
聂一心想：前一句我信，后一句鬼才信。小女生，小女生有你这智商，你这心计。
脑壳疼，郑邪说的事确实危险又责任重大，脱不了警局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