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人声口齿不清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的样子,伴随着一阵手上动作和椅角蹭过地面的窸窸窣窣的响动。
人的身体扭动了一阵,根本无法找到突破口。
手脚的无法解脱的束缚感和挣扎后的刺痛感,让她无力。
余蒙看不清一切,因为她的眼睛被蒙着。
黑暗中的一切,只剩下听觉和嗅觉是她唯一的依靠,后怕和恐惧惊得余蒙眼角流下了止不住的泪水。
之前的麻药药劲儿还未完全退去。
空气中激起的阵阵尘土气味,满是废弃和荒芜。
“别挣扎了,没用。”雄雌莫辨的音色配着漫不经心的语气。
余蒙肩膀一颤。
努力的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害怕,但是显然不成功。
“你···你是谁,为什绑着我?”
“钱···钱,你是不是想要钱?”余蒙一瞬间声音变得尖利刺耳,激动的说。
她听见了椅子拖拽划拉地面的声音,那人稳稳的坐在了椅子上,距离她不远。
“算是。”
“不过我想要的是余慕两家的那笔遗产,余大小姐。”
遗产?他怎么会知道?
余蒙内心波涛汹涌,那股寒气从脚底流过四肢百骸。
“我···我不知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遗产的事。”
余蒙想套话,可对方可不傻,对于她的问题缄口不言。
“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遗产的事,你想要遗产,我可以给你钱啊。”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你应该也知道我丈夫是谁。”
余蒙见对方不上当,只能放弃转而自救,将杨广成搬了出来。
“你以为我会怕他?”好听的声音又响起,却分不清男女。
余蒙脚下动作,身体前仰,似是有意要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被黑布蒙住的双眼微微上扬,想要看清面前的人真面目。
却徒劳无功。
“别动,再做些小动作,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声音里透着冷血和果决,深深的杀意。
余蒙这下被吓住了,抽噎了两声。
“你误会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
“我想说我丈夫有钱,他可以给你。”
那边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低声浅笑了起来,显得病态又阴森。
余蒙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事到如今你以为杨广成那个老狐狸还会救你?”
恍然大悟道:“难道你也没有告诉他遗产的位置?”
余蒙心下一沉,听出对方话里有话。
“你什么意思?”
“你日日夜夜伴在身边的枕边人,难道却从未想过他也对你余家的财产动过心思吗?”
余蒙的声音瞬间提升了两三倍,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与我认识的时候,我父母已经去世了。”
“他···他···他怎么可能?”
声音渐渐低下去,陷入了自我怀疑。
那人扶着椅把手,大腿迈开,缓缓的站起身来,步履均匀的走向余蒙。
俯下头凑近余蒙。
余蒙感觉到那人的呼吸渐近,呼出的气打在自己的耳廓和脖子间,汗毛直立,挣扎的往后靠去,只是白费力气。
那人在她耳边轻语:“难道你就从未怀疑过,你父母的死或许并不是意外?”
这句话如一记闪着寒意的剑光,势如破竹的直射向她的心脏,激起阵阵的抽搐,无法动弹。
像突然投下的一颗手榴弹,毫无预期的炸开了的血肉横飞。
“你···你是···是说···”
那人抬起手摘下了紧紧蒙住余蒙双眼的黑布。
长久处于黑暗的眼睛乍然碰撞到亮光,不由的收缩和不适应,眯了眯眼缓了半天的功夫才适应过来。
无力的双眼上台,眼皮掀起,眼前的人引入眼帘。
普通的黑色衬衣和干净整洁的工装裤,男人留着最流行的锡纸烫,长着一张会被多少小姑娘追捧的猫系男人脸。
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不过却很有男子气概。
“初次见面,你好!”嘴角勾起了邪邪的弧度。
声音还是雌雄莫辨,却很有磁性也很好听。
余蒙看着面前的青年,记忆里从未见过这个人,而且这人太年轻了,怎么会知道她余家的事。
眼里全是防备。
“你刚才说的事是真的吗?”余蒙被男人迷惑性的外表欺骗,忘了他的危险。
“既然那笔遗产还没有下落,我就先不逼你了。”
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握住一份黄皮袋子包裹着的文件,伸向的身前的余蒙,那只手骨肉均匀,青筋明显。
“我这里有一份资料,想来对余大小姐有用,就借花献佛。”
“希望有一天您想起来遗产的消息,别忘了我卖给你的这一个大人情。”
资料放在了余蒙被绑住的大腿上。
男人直起身,又一个邪魅的笑,右手举起越过肩膀打了一个响指,余蒙压不住的困意再次沉睡过去。
还有未出口的疑惑也无法再述。
“小邪姐,这事成了?”石磊的声音从远处的一个水泥石柱后传来。
戴着鸭舌帽的石磊脚下生风般的快速走到了郑邪的身边。
男人依旧是那头渣男发型。
石磊奇妙的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啧啧称奇:“小邪姐,你这个术法好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那双魅惑人的猫眼勾人的瞪了一眼,语气冷冷的说:“以后再说,先办正事,把她送回去吧。”
那张男人的脸逐渐变化成了少女那张清冷精致的脸庞。
郑邪下巴指了指余蒙。
“明白。”
别看石磊个子小,但是力气不小,郑邪准备和他一起搭把手,没想到他一个人就把余蒙抱回车里了。
车子行驶过那边荒废的偏地。
在一处社区公园的地方停下,这里没什么人,石磊扶着余蒙坐在了一处空着的廊椅上,便离开了。
郑邪坐在副驾驶,从后视镜默默的看着他做完全部事情,回到车里。
余蒙模糊的思绪肆意的拉扯着。
“太太···太太···”陌生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袋,余蒙抽回了记忆,抬眼看见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保洁大爷,手里拿着清洁工具,担心的看着她。
“怎么睡这了?”
“哦,累着了,谢谢大爷。”
“没事没事,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大爷挥挥手走远了说着,声音也愈变愈小。
扶着椅子站起身来才发现腿上随着动作掉落在地面上的黄皮纸袋。
余蒙赶忙拿起,看了看四周,心有余悸。
在路边急匆匆的打了辆车离开了。
“走吧。”清冷疏离却熟悉的女声在车里响起。
公园不远处停在巷子口的黑色轿车缓缓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