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闻言摸了一下发冠上的玉兰簪,拒绝的十分干脆利落:“这个绝对不行!”
“为何?不就是一根普通的玉兰簪吗?你舅舅富国帝国,你又不缺这一根簪子。”
“这根簪子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这可是顾禁送给他的,而且还是他娘的东西。
若让顾禁那个小心眼的知道,他拿他送的东西给邢锺言换银子跑路,还不得立即黑化?
还有燕明堂那个疯批,若是知道他暗中支持他媳妇跑路,还不得找机会将他给嘎了?
邢锺言以为他是小气,一脸失望道:“钰兄,想不到咱俩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竟然还比不上一根簪子。”
沈钰想说:的确比不上,毕竟给了要命!
他也是为了他们俩的生命安全着想啊!
于是出主意道:“你家再穷,好歹也有些家底吧!这只一根普通的玉兰簪子,也换不了几个钱,你还不如偷偷倒卖一些家里的古董花瓶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邢锺言恍然大悟。
他爹别看是个大老粗,却有文官的嗜好,特别喜欢收藏古玩字画,书房的花瓶下有一道密室机关……
他爹在里面藏了不少的好东西,虽比不上价值万金,却也是千金难寻。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小时候顽皮不小心触动了密室机关,结果差点把自己饿死在密室里。
最后还是阿堂询问他爹家里可有密室什么的,才及时将他救出来……
沈钰见某人露出一脸兴奋的表情,当即撇清关系:“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放心吧!你以为我是你啊!转身便将兄弟给卖了。”
沈钰:“……”
行吧!
上回的事,他的确有亿点点的不地道……
那厢。
顾禁正在与五皇子楚慕寒交谈。
如顾禁所料,楚慕寒试图拉拢他,给的利益也相当丰厚。
若他肯带领冥夜司归顺他,将来等他登基为帝,便封他为异姓王,不但放权,还赐封地。
这等于是让顾禁免除了后顾之忧,也不用担心事成之后兔死狗烹。毕竟手中有实权,还有封地,相当于可以偏安一隅自由自在的当个土皇帝。
这么大的诱惑,换成是任何人都不可能不心动。毕竟冥夜司的消息网虽然厉害,但到底不能摆在明面上,也没办法拿出来打天下,所以这样的交换听起来是绝对值的。
可惜,顾禁不这么认为。
这阵子,楚慕寒在偷偷的调差他,他又何尝没有调查过楚慕寒?
确切的来说,只要是妄图与哥哥扯上关系的人,他全都一一调查过。
楚慕寒此人心狠手辣,能屈能伸,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样的人不可靠,与其合作等同于与虎谋皮,最后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比如春花秋月,从小被他精心培养,结果明明知道死在了他的手里,现在见到他却能一脸平静的讨好,可见此人的城府有多可怕……
正所谓:咬人的狗不叫。
顾禁原本不想理会他,故楚慕寒几次私下求见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平时在上书房,楚慕寒担心隔墙有耳,这才趁着此次机会想与他详谈。
楚慕寒能查的东西,其实都是顾禁事先准备好的,所以他以为顾禁只是冥夜司的执掌,却不知顾禁才是那个最有可能与他争皇位的人……
眼下时机未到,顾禁还不打算与对方撕破脸皮,故模棱两可的敷衍道:“此事事关重大,恐怕还要与冥夜司的前辈商议。”
楚慕寒见有希望,当即笑道:“这是应该的。为表诚意,本皇子方才承诺之事,稍后会亲自书写一份,命人送至侯府。”
看来之前不过是故作清高。
人性逐利,只要筹码足够,也不过如此。
顾禁语气淡淡:“不必了!五皇子如此有诚意,顾禁自然信得过。”
若真让他将承诺书送去王府,日后一旦不能为他所用,他便借此事威胁侯府,岂不大患?
反正,他不过是敷衍对方,根本就没想过与楚慕寒真正合作,毕竟想要那个位置的人,不止是楚慕寒。
他倒不是有多想要那个位置,而是很清楚权利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当今皇帝早已视侯府为眼中钉肉中刺。
若他能当上皇帝保住侯府,兴许侯爷爹和阿娘会同意将哥哥嫁给他。
实在不行,威胁也是一种手段……
当然,这是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毕竟他也不舍得伤害哥哥,更不希望哥哥像邢锺言一样与他反目。
沈钰赶来时,远远见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心里顿时有些不放心。
主要是担心顾禁太过单纯,不了解楚慕寒此人被其蒙骗……
燕明堂见只有他一个人过来,当即顾不上给主子望风,立即上前询问:“言哥哥呢?”
“回家了啊!”
燕明堂闻言微微蹙眉,主要是担心某人趁机跑了,因为上辈子言哥哥便跑过一回,还为了那个女人同他大吵了一顿,说是要与他绝交。
他此刻想起来,依旧觉得心口一阵闷痛,所以直接转身走了。
反正沈钰过来了,那边也谈不了了。
果然,楚慕寒见沈钰过来了,便主动结束了话题,说是府中有事要先行一步。
顾禁早就不想同他说话了,故直接朝着沈钰走了过去。
楚慕寒停住脚步,远远的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
心想:看来,传闻并非空穴来风。顾禁此人能年纪轻轻担当冥夜司执掌,恐怕没有这么好掌控。
若有必要,只能拿沈钰开刀了……
马车上,还未到家,沈钰便忍不住的提醒顾禁:“五皇子此人心机深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还是离他远些的好。”
顾禁闻言心尖一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问:“哥哥是在关心我吗?”
沈钰没有多想的颔首:“嗯。”
顾禁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好!阿禁什么都听哥哥的,哥哥不让我与谁来往,我便不与谁来往。”某人一副乖崽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