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答应我,也不能让自己受伤。”沈钰说罢,又改口道:“那你现在答应我,以后都不准受伤。”
顾禁闻言心间一暖,虽然知道很难做到,但还是乖乖地颔首答应:“好。”
沈钰见他这般听话,很是满意的颔首,一抬眸便看到了对方温润的眸光中,倒映的全是自己的模样。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四目相对,加上极具诱惑性的姿势,令二人之间的气氛莫名变得暧昧起来,就连彼此间相互靠近都毫无察觉。
直到房门“啪”的一声,突然被人推开……
周大夫听说主子满身是血的回来,还以为这次是真的,不料……
“打扰了。”周大夫感觉自己以后不会再信了。
临走时,还不忘将推开的房门又给重新关上。
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不过气氛却由方才的暧昧变得有些尴尬。
沈钰觉得扒衣裳这种事,以后坚决不能做了,否则经不住诱惑,容易擦枪走火……
顾禁觉得哥哥似乎对他也有感觉,虽然可能大多来源于肉.体的诱.惑,但只要哥哥喜欢便说明他有希望。
他正想着要不要趁此机会表白,便听对方抢先一步:“咳咳!哥,哥方才是看你脸上也有血迹,所以……我先去打些水来给你擦擦。”
某人说罢,当即心虚的转身出去了……
顾禁见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无奈和好笑,或许哥哥还无法说服自己接受他一个男子吧!毕竟侯府只有他一根独苗。
罢了!此事还是按照计划等回京之后再说吧!
如今已经抓住了幕后黑手,只待将疫情和水患一事处理完,他们便可以启程回家了,还能在路上与哥哥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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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
沈钰没想到自己还会再进一次芜湖的大牢。
不过这次关押的人不是他,而是芜湖知府和刘师爷,以及此次在背后兴风作浪传递消息之人。
刘师爷被抓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想服毒自尽,可惜顾禁拦了下来,眼下只能半死不活的绑在刑架上。
芜湖知府则哭喊冤枉,直到楚慕寒给他上了刑,他才如实招供。
“我并不是什么芜湖知府,而是蔡秉生的双生弟弟蔡丁生。”
“可我怎么从未听闻,芜湖知府有什么双生弟弟?”
蔡丁生无奈,只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从头解释。
原来,他们家家境贫寒,爹娘无奈之下只好将弟弟蔡丁生抱养给了镇上的富贵人家。
哥哥蔡秉生从小爱读书,寒窗十年终于一举高中,后来还当了芜湖的知府大人,而且深受百姓爱戴,而他这个被送走的弟弟,则因为从小被养父母娇惯,长成了一个好吃懒做的纨绔无赖。
养父母过世后,偌大的家业也被他败光了,一直是哥哥蔡秉生在偷偷地接济他。
然他并没有感激哥哥的帮助,甚至开始嫉妒憎恨哥哥,因为他觉得当初被送走的人若是哥哥,他也不会被养父母惯养成如今的模样。
有一回,他输了银子不给钱,人家将他告上公堂,被刘师爷发现了他们兄弟二人的秘密。
后来,刘师爷主动找上了他,说是可以让他过上他哥哥的生活……
刘师爷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让他将自己的亲哥哥杀了,然后代替哥哥坐上芜湖知府的位置。
“所以,你真的将你的亲哥哥给杀了?”沈钰听完后狠狠蹙眉。
蔡知府,不,应该是蔡丁生。
他立即摇头解释:“我当时虽恨极了哥哥,可我想到哥哥以往待我种种,最终还是心软了。但又害怕被刘师爷发现,故将他藏在了一个山洞中,让一个兄弟帮忙看守着……”
沈钰闻言有些无语。
心想:你可真是爱惨了山洞。粮食也往山洞藏,哥哥也往山洞藏……
“算你还有点儿良知。”他就说,芜湖知府上任十余年,怎么会连自己管辖内有多少百姓,甚至连最基本的地理位置,门口的河叫什么都不知道。
蔡丁生闻言,当即道:“那下官……不,小人可不可以将功补过?不砍小人的脑袋?”
“将功补过?那便要看是什么功了。若只是留了你哥一命,可不行。毕竟冒充朝廷大臣乃是杀头的大罪,甚至你哥都有可能因你受到牵连被圣上定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蔡丁生闻言,迟疑了许久道:“那,那若是刘师爷所犯罪证,以及涉事者的名录呢?”
沈钰闻言微愣,这可不是一般的功了。
特别是涉事名录,有了这个直接顺藤摸瓜一抓一个准,也不用担心后续再出什么幺蛾子。
念此,他思量了一下道:“若罪证和名录都是真的,你哥的官职本世子可以力保,至于你……”
“世子爷,小人也是受人蛊惑,真的没有害人之心,求世子爷看在……看在小人哥哥的面子上,放过小人一命吧!”
“你因一己之私囚禁芜湖知府,让数万百姓流离失所,痛失亲人和家园。此等大罪,本世子无权做主。”
蔡丁生面色一白,心知自己完了……
沈钰又接着审隔壁大牢里关押的另一名负责牵线的黑衣人。
他命人扯掉对方脸上戴着的面具,感觉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哥哥,他应该是礼部司书之子。”旁边的顾禁提醒他道。
一旁的楚慕寒也异口同声道:“他是礼部司书之子。”
沈钰闻言,有点儿印象了。虽然不太记得当时是怎么回事,但他记自己得好像打过这么一个人……
“我乃朝廷命官之子,你们若敢对我动用私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沈钰很疑惑,这样的人是怎么被皇后选中来搅局的?不过谨慎倒是挺谨慎,他们演了这么久的戏,对方才终于露出马脚。
念此,他冷冷的吩咐道:“来人,给他戴上铁链,再套上手铐和脚链,用囚车押送回京。对了,现在粮食不多别浪费了,路上只给他喝点水,养着一条狗命活着送到京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