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填饱了肚子,林清歌巡视领地一般,将整个府衙走了个遍。
没多久,花锦容就来了。
“大人,您找学生来莫不是要与学生提前庆祝您的乔迁之喜?”
“蹴鞠会吗?”
花锦容摇扇子的手顿了顿,然后迟疑着点了点头,“蹴鞠的话,学生略懂皮毛。”
“懂就好,七日后要在奉天府举办蹴鞠大赛,奉天府要出一支蹴鞠队参赛,你帮本官把人头凑齐了。
本官的要求不高,能赢得魁首就行。”
花锦容:……
“对了,你稍后把周泽礼叫过来,让他帮着林晏大人忙活蹴鞠大赛的事宜。
至于学堂那边,若是兼顾不来,就先放七日的假。”
这个时代的学堂没有寒暑假一说,所以适当休息几天也是可以的。
听闻奉天府有蹴鞠馆,为了一百两黄金,哦不,是为了奉天府的荣誉,林清歌自是要去看上一看的。
在万事通花锦容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一家名为‘齐云社’的蹴鞠馆。
“有人在吗?”
花锦容伸着脖子一边朝里面张望,一边喊道。
很快,门童迎了出来,“两位是……?”
“这位乃奉天府新任府尹林大人,想要见你们的馆主。”
“大人里边请,小的这就去叫馆主过来。”
听闻是府尹大人,门童忙不迭的跑到里面去喊人。
没多久,一身形高大、体格魁梧的男子从内院走了出来,“草民虞万,见过大人。”
“你就是这里的馆主?”
“回大人,齐云社的馆主为家父,不过家父年事已高,遂将齐云馆暂交草民打理。”
“哼,说得像模像样,谁知道是不是你用了什么手段让父亲不良于行,身体每况愈下的?”
“二哥,你说的这般言之凿凿,难不成是你动得手脚?”
”二弟、三弟!“
从内院又相继走出两名男子,而两名男子无论身形和长相都与之前说话的虞万如出一辙。
“你们是……三胞胎?”
林清歌看着眼前犹如复制粘贴的三名男子,惊讶之余,不禁感叹他们母亲的伟大。
“大人,这是草民二弟虞千,三弟虞百。”
“百、千、万?这名字起的倒是简洁又省力。”
虞万向前迈出一步,抱拳道:“敢问大人,您可是为了蹴鞠大会一事而来?”
“原本是的,但现在没事了。”
林清歌说罢,就要转身告辞。
见状,最小的虞百忍不住出声道:“大人,您怎么走了啊?”
“常言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可你们兄弟三人却是一盘散沙,若是以你们现在的状态,随便在路上找几个孩童,恐怕都要比你们踢的好,遂本官就不再多做打扰了。”
心不齐是团体运动的大忌,林清歌不想耽误时间。
“请大人留步!”
虞万大步走上前,拦住了林清歌二人的去路,“大人,家父曾多番叮嘱,若是府尹大人找上门,务必请您到他的床前见上一面。
草民知道这于礼不合,无奈父亲病重实在没办法下床。”
“好吧,见一面就见一面。”
林清歌二人在虞万的带领下,来到后院的一间厢房前。
推开门,就见一面容枯槁的老人静静地躺在床上。
倘若不是老人的胸膛微微起伏,乍一看,还以为老人已经驾鹤西去了呢。
“父亲,府尹大人来了。”
听到说话声,老人缓缓睁开眼帘,吃力地扭过头,看向一身官服的林清歌。
为了能让老人省些力气,林清歌一边向前走了两步,一边自我介绍道:“下官乃奉天府新任代理府尹林景行,听虞万说您老要见本官?”
“原来是林大人,草民这病残之躯没办法行礼,还望林大人您见谅。”
“无妨,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就是了。”
“大人,草民踢了一辈子的蹴鞠,从父辈手中继承了这间齐云社,然后老来得子,还一得就是仨。
可是草民教子无方,明明夫人为草民生了三个踢蹴鞠的好苗子,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三人突然变得水火不容起来。
别说将齐云社发扬光大,就是糊口的温饱都快成了问题。
草民恳请大人让他们三人参加此次的蹴鞠大会,借此机会,让他们兄弟三人重归于好。”
林清歌听完,有些无语的扶额道:“不是,你教育了十几年都没教育好的儿子,冷不丁送到本官的手中,本官也无能为力啊!”
可床上的老人却置若罔闻的继续推销着:
“林大人,草民保证,整个奉天府都找不到比他们更出色、更熟悉蹴鞠之人,他们就是为了蹴鞠而生的。
万儿,你领那位大人出去一下,为父有话单独跟林大人说。”
“是。”
虞万朝杵在门口的花锦容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相继走了出去。
紧接着,林清歌看老人用他那颤颤巍巍的手在枕头下面摸来摸去,扒拉了好半天,才嘚嘚瑟瑟的掏出一个小布包。
“林大人,草民教了一辈子的蹴鞠,却教不明白自己的儿子,草民惭愧。
不过草民曾找大师算过,说是万儿他们二十七岁这年将是他们一生的转机,他们上个月刚过完二十七岁的生辰,所以今年的蹴鞠大会务必要让他们参加!”
……
尽管林清歌十分想说上一句‘封建迷信不可信’,但还是将溜到嘴边儿的话咽了下去,没有再打击眼前行将就木的老人。
“林大人,此物是草民曾经的蹴鞠好友,有着‘大夏第一脚’之称的蹴鞠高手褚文忠交给草民代为保管的。
但在褚兄将此物交给草民保管没多久后,一家人便惨遭杀害。
毕竟是故人遗物,与其放在草民这里蒙尘,不如借花献佛,将此物赠予林大人您。”八壹中文網
听着那略熟悉的描述,林清歌的唇角狠狠地抽了抽,心说:这老头莫非是想要恩将仇报不成?
要不然,就是想要以此物来威胁自己,逼自己就范?
可为什么老人如此笃定她认得那东西?
林清歌一边狐疑的想,一边接过布包,可那微沉的分量不禁让她有些疑惑:
难不成是她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