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又死人了？
还是满门四十八口？”
严霆浩率先发出惊呼，然后挠着脑袋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大人，实在不行您回京城吧。
好歹在京城只是勾心斗角，最多不过是告假罢官，不会动不动就死人。
当然，东瀛太子那不算，压根儿就不是我大夏人！
但反过来想，若是哪处边境不太平了，把大人您送过去，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对方溃不成兵？”
……
觉得这傻狍子脑袋越发不灵光的林清歌抬腿不经意的从前者的脚背上重重碾过，无视前者呲牙咧嘴的抽气声，朝那满头雾水的应天府捕快歉意的笑了笑：
“见笑了，本官这手下小时候脑袋被马踢过，所以行事有些异于常人。”
虽然确有其事，但总觉得听起来有些别扭的严霆浩刚想开口，林清歌已经板着脸，抢先一步吩咐道：
“严捕快，你去找花师爷和慕容仵作，让他们二人直接到姜府门口与本官汇合。”
“是，大人！”
知道正事要紧的严霆浩急忙领命去办。
林清歌看向一旁的冷凝月，嘴角弯起的歉意弧度刚勾到一半，后者已经不容拒绝的开了口：
“我与你同去。”
“那，就有劳夫人了。”
觉得自己有些多余的捕快李绅：……
“对了，那姜家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李绅闻言，抱了抱拳，恭敬的答道：
“启禀大人，据每日往姜府送菜的小贩讲述。
他今日一早照常往姜府送菜，但姜府却一反常态的大门紧闭，任他如何叫喊就是没有人出来。
急于回家侍奉老母的小贩绕着姜府的后街来回踱了两圈，猛地想起姜府另一侧还有个少有人经过的运送泔水的小门。
好在那门只是虚掩。
可是当小贩步入其中，府中血流成河的景象顿时吓得他三魂没了七魄，顾不得肩上挑着的菜筐，直接夺门而逃。”
林清歌微微蹙了下眉，“那姜府可是湘王母妃的娘家？”
“正是。”
得到肯定回答的林清歌与冷凝月互看一眼。
冷凝月似是猜到林清歌要问这姜家灭门一案是否与傅寻有关，朝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很快，三人来到应天府府衙。
急得团团转的应天府府尹王枝涣离老远看到林清歌，好像看到救星一般，忙不迭的迎上前。
“林大人，您可得救救本官啊！”
因为眼前二人过分亲密的关系，应天府府尹只朝冷凝月见了礼，并未出声问安。
“林大人，您说本官最近是不是应该到庙中拜上一拜？
好端端的，先是庞将军溺毙而亡，然后又是姜府惨遭灭门。
这、这就算是湘王不追究，在本官管辖地界之内如此频繁的发生恶性杀人事件。
别说是继续连任，陛下不降本官一个失察之罪都算是轻的！
所以眼下只有尽快破案，才能将功补过，保住本官的官职！”
虽然与这位林大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前者的破案能力却是有目共睹的。
因此在收到消息后的第一时间，他就派人去寻这位林大人。
于公于私，林清歌都不会置之不理，遂拱手道：
“王大人莫急，本官定当竭尽全力。”
由于还有庞将军一案要收尾，应天府府尹并没有跟随林清歌二人前往姜府，而是派之前的捕快李绅带领一队人马与她们同行。
姜府门口。
花锦容和慕容白早已等候在那里。
见到林清歌，慕容白扬了扬下巴道：
“念在大人你还算有良心，亲自到延寿镇寻在下等人的份儿上，那庞将军的尸体在下就不收银子了。
可是这姜家上下四十八口，在下总不能白干活吧？”
“慕容仵作，本官也是受人之托，验尸费你找应天府府尹王大人去要。
实在不行，你就记在湘王的账上。
待回京之后，你叫上严捕快，一同去湘王府讨账。
那湘王要是敢不给，你就到府衙击鼓告状，本官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届时。
那四百八十两银子归你，利息归本官。”
“敢问大人一句，这利息是如何计算的？”
“一成利，以日为单位复利计算。”
花锦容闻言，摇着扇子说：
“那这四百八十两一日的利息就是四十八两，然后再利滚利……
啧啧，若是按照这种算法，咱们再晚几日回到京城，那湘王岂不是要倾家荡产~”
不以为然的林清歌四下看了看，“对了，严捕快人呢？”
“回大人，严捕快在门口没见到大人您，就冒冒失失的跑到了姜府之中。
里面的情况不用想也知道。
所以严捕快的晕血症毫无意外的又犯了，眼下正在后巷大吐特吐呢~”
知道那傻狍子又废废了的林清歌让李绅带人在不破坏现场的前提下，将姜家四十八口的尸首摆在一处，并盖上白布。
迈步踱入姜府，看着那飞溅在墙上和地下的斑斑血迹，饶是在现代见过大场面的林清歌也不禁寒毛竖起，胃部翻江倒海起来。
慕容白就近检查了两具尸体，面色如常的说：
“二人均是一刀毙命，从伤口的形状来看，凶器应该是把长约二尺二的短刀。
而凶手惯用左手，武功应该很高。”
冷凝月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
“惯用左手？”
“怎么了？”
林清歌留意到冷凝月神色异常，遂出声询问。
“我突然想起来，那人惯用的好像就是左手。”
虽然冷凝月没有指名道姓，但林清歌却瞬间心领神会，不过这院中实在太过血腥，她不由建议道：
“咱们四处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于是，众人兵分两路。
林清歌和冷凝月从后院一路查到了书房。
踏入其中，林清歌的视线率先却被书架上一个略显突兀的空位所吸引。
“按照大小来看，此处原本应该放有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跟在林清歌身后的李绅当即抱拳道：
“启禀林大人，卑职的人刚刚到库房查看过，姜家的贵重物品均完好无损，却唯独此处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想必凶手目的绝非赶尽杀绝那般简单，应该还另有所图才是。”
难得遇到个相对正常且脑子好使的捕快，林清歌不由多看了两眼。
之前因为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姜家灭门惨案上，林清歌此刻定睛一瞧，竟觉得这李绅瞅着有几分莫名的眼熟？
“李绅是吧？
你与前奉天府府衙捕头李毅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