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纪周最近喜欢上人类的一种食物。
咖啡。
提神醒脑不是一般的厉害。
见过那人后他转而走向周边最近的那家还没关门的咖啡店。
纸袋装着的热乎的咖啡。
刚推门冷风还没灌进来，一道娇俏的身影已经先一步出现在他面前。
嚯，吓他一跳。
再一看，是姜七，旁侧还站着另外一位大佬。
还以为是不小心撞上来约会的两人。
韩纪周笑着打招呼。“巧啊！”
“不巧，我专门来堵你的。”
这句话的杀伤力堪比。有本事放学别走。
“找我做什么？”有司瑾郁在身边，她姜七还轮得到去找别人。
“你和那个男人的对话我全都听见了。”
韩纪周脸色变都没变一下，就这么直勾勾看着姜七。要不是知晓这个人的德行，姜七都要被他淡定的脸色骗了过去。
瞧着越是淡定的人心里此时就越不平静。
“韩纪周，你还装？”
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试图将话题引过去。显然姜七没给他这个机会。
“别想着转移话题，我不是沈媚那个傻瓜。”
沈媚：沈·躺着都中枪·媚。
眼瞅着这茬过不去，韩纪周试图求助一旁司瑾郁。眼神刚瞥过去就被姜七现场抓包。
“你现在还试图找帮手，你觉得他会帮你？”
额~
也许……可以呢。
“怎么突然问起他？你认识。”
姜七瑶瑶头，不熟。
“那你问个屁。”
“我顾客认识他，他算是我顾客一个很重要的人吧！”
众所周知，姜七对待顾客，一向都是上帝。
给钱爽快的顾客要星星她绝对不去碰月亮。
“你早说呗。”韩纪周还以为姜七要抢他咖啡。
“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秘密，你想知道什么？”
“他拥有前世记忆对不对？”
不然不会说出那句话。
这辈子的寿命……又要结束了吗？正常人哪会说出这样的话，很明显那人带着前世的记忆。
“沈宴比较特殊，具体的我不方便多说，我只负责执行命令。但他的确拥有几世记忆。”
“那他的眼。”
“眼是真的看不见。”
要是闻曦知道真相不知作何感想。
韩纪周见没他什么事，溜之大吉。姜七看了一眼司瑾郁。光顾着跟韩纪周说话，从始至终他都安静陪在一旁。姜七以为他会问她韩纪周的事情，他没有。
“你不好奇我和他在说什么？”
手指掐脸蛋的触感很好，男人舍不得用力，轻轻碰了碰她的肌肤。
“我不会过度干预你的事情，你想告诉我，自然会说。给你足够空间和自由，当然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不介意当一个垃圾桶，陪你一起消耗负面情绪。”
“你是在对我说情话嘛司瑾郁。”
他理所当然的笑了笑。“当然不是，这是跟你日常的交流。情话不是这样说的。”
“那是怎么说？”
他故作思考，又淡然的开口。“比如，我爱你。”
姜七惊讶的朝他看去，见他面色如常，非常从容，似乎刚才那只是一句玩笑话。
谁会轻飘飘的把爱随时带在嘴边啊！
沈宴的事情。
在应不应该告诉闻曦真相之间姜七选择沉默。
不过她有旁敲侧击试探过。但凡闻曦表现出一点在意，她都会说。
“你有没有想过，把他的记忆恢复，把误会解开。”
两人都看过那本史书上的后续，至于书上记载的，已经无从辨认真假。
闻曦当时陷在其中，事后想想也就清醒了。
就算当初他并没有负她，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何况这几世她作的孽也不少，当时她执拗的认为沈宴背叛了他，这几世次次都把对方折磨的够呛。
如今陷入两难的位置。
假如当初的事情有蹊跷，她又该如何面对。
闻曦正在看灵鸢他们回来的日子，姜七说的她随口一答。以为姜七和她说着玩，毕竟恢复前世记忆这种事情，很难有人做到。包括姜七，她也不觉得对方可以办到。
投胎的人，喝了孟婆汤。
怎么可能还有前世的记忆，连孟婆都做不到。
“怎么，姜小姐还兼职这个？”
“倒也不是，好奇问问。如果是你，会怎么选择。”
闻曦是个脑子很清醒的人，做什么事情都会把握分寸。
“姜小姐觉得，我这几世都把他折磨的不成样，每一辈子都那么的不好过。到头来，我发现他没有背叛过我。换做你，会怎么做？”
“你让我代入你还是他？”代入闻曦和代入沈宴的角度总归是不一样的。
“不如都说说。”这几日两人的关系倒是拉进不少，像这样坐在院里聊聊天，不谈太多，只谈眼前。
“如果我是你，突然发现真相。还丢了这么大的脸，还不如死了算了。如果我是沈宴，嗯？把你大卸八块都觉得不够。”
姜七说的，一个都不会实现。
闻曦不会失去理智到自杀赎罪，那位沈宴明显带着所有的记忆每一世都任由闻曦折腾。
闻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起身。
当着姜七的面将内丹逼了出来，那颗闪闪发光的内丹浮在半空中，逗留在姜七面前。
“姜小姐，我赌上身家性命。求你陪我走一遭，你意下如何？若能平安回来，这颗内丹归你了。”
姜七眼眸一颤，说不心动是假的。
若是能得到美人鱼的内丹，连她一向无法涉足的海域以后都能来去自如。
“还是想去亲自看一眼才肯放下？”
“我现在心里有两股交织碰撞在一起的情绪。一股说着他不配，一股说的我不配。既然无法和解，不如顺遂自己的心意。其实，我一直没有放下想去的念头。”
姜七思考一夜，天亮前的那一瞬间，她推开窗。看见依旧站在院里没有离开的闻曦，听见推窗的声音，闻曦抬头看向二楼。
姜七趴在窗沿上。
“正好，我也很久没有松松筋骨，看看这次天道能不能抓住我的小尾巴。”
闻曦悬着的心落下。
姜七这是答应了。
在此之前，姜七需要建起一道结界，不让外人发现。
至于结界能撑多久，就她目前的实力而言，两三天。
不过空间流速的时间和现实世界不一样。空间流速会快很多很多。
闻曦步入结界之中。
看着姜七盘腿坐在地上，掏出很多符，房间都快贴满。“会不会很麻烦。”
“还好。”主要是要撑起两个空间需要耗费的灵力很多，她必须要做好两手准备。贴在房间里的符汇聚成一个聚灵阵，灵气不多。关键时刻能保命。“坐到我身边，闭上眼。”
姜七拿起手机又放下，又拿起。
想了想。
还是给司瑾郁发了一条消息。
【有事，两三日回。】
司瑾郁坐在办公室内，拿起有消息进入的那只手机。
很好，现在做什么都想着跟他说一声，虽然言简意赅，也不失为一种进步。
司总的欣慰还没维持几分钟，空空荡荡的办公室一道虚影快速出现。
“就在一分钟前，姜七强行打开时空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