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绢撞飞阁楼护栏,重重地摔在院子里,他感觉五脏六腑全摔移位了,被撞的后肩一阵剧痛,估计肩胛骨全碎裂了。
常家大少奶奶从阁楼一跃而下,气势惊人,宛如战神!
一群常家的护卫也闻声赶过来了,白手绢缓了一口气,挣扎着起身,冷不丁撒出一片粉末白雾……
为首的护卫大叫:“小心有毒!”
白手绢抱着受伤的肩头,犹如一头角鹿,灵活跳过数名护卫,常家大少奶奶追出院子,眼见白手绢已跳过高墙,她也只能放弃了,她脚步不慢,却受限于体重,几乎无法施展轻功。
一群护卫跟出院子,为首的护卫大叫:“快追!”
常家大少奶奶举手阻止道:“不要追了,此人轻功极高,你们追不上,被我一招千斤顶撞倒还能起来,也不是寻常贼人。”
“……”
护卫们面面相觑,被他们常府的大少奶奶撞一下还能起来,那真不是一般人。
两名侍女跑到少奶奶身边,吓得都哭出来了:“大少奶奶,您没事吧?”
常家大少奶奶憨厚一笑:“我没事。”
“吓死我们了。”
常家大少奶奶安抚受惊的侍女以及下人们:“大家不要怕,有我在,没人伤得了你们。”
常家人的下人们,安心的笑了,这该死的安全感!
常书堂也赶过来了,看着安然无恙的儿媳妇,松了一口气,问道:“飞艳,你没被贼人伤着吧?”
常家的护卫们很想说,老爷,您不如问贼人有没有被少奶奶打死?
“爹,我没事。”
常书堂这才放下心来,儿媳妇是他们常家的宝贝疙瘩,可不能有一点闪失。
常安听说媳妇遇贼,也坐上躺椅,让仆从抬过来了,担心的问道:“飞艳,你没事吧?”
“我没事。”常家大少奶奶跑到常安面前,抱歉的道:“让相公担心了。”
常安点着头道:“没事就好。”
常家父子对视一眼,贼人显然是来刺杀飞艳的,却没料到飞艳武功极高,反而马失前蹄,差一点被反杀,不知贼人为何要刺杀一个如此单纯善良的姑娘?他们可能永远都想不到贼人是白手绢,并非为了行刺而来。
常家大少奶奶没事,白手绢却很有事。
一条漆黑的胡同中,马车上,已扯下蒙面巾的白手绢吐了一口血,随即拿出一条白手绢,抹掉嘴边的血迹,幸好被撞的是肩,如果被撞的是脊龙,他已经废了,显然常家大少奶奶手下留情了,否则一击就能将他撞残废。
幸好腿脚没伤,让他有机会拼死逃出常家。
白手绢靠在马车上,很是虚弱,没想到自己的白手绢,有一天会用来擦血迹。
常家两名侍女没说大话,常家大少奶奶真能徒手搏象,不过,她们说少奶奶长得漂亮,确实是太丧良心了。
白手绢从马车厢内一处暗格,取出一个药瓶,吞了一把药丸,放回去又取出一个瓶子,他将瓶内的液体抹到脸上,没过多久,一张俊脸已变得蜡黄,几乎面目全非了。
天亮后,南京城一家偏僻的医馆,来了一位脸色蜡黄,自称爬树摔下来的重伤者。
……
……
三日后,南京兵部尚书府邸。
常书堂早在儿媳妇遇刺当天就想拜访亲家公廖纪了,却因南京连日大雨,廖纪去查看水情,一直不在家。
廖纪很意外亲家公突然到访,小女儿于新婚之夜,压断新郎三条肋骨,他很担心小女儿被夫家退货。
虽然是亲家,但廖纪已年近七旬,年长常书堂很多,并且贵为尚书,常书堂也因此对廖纪表现得很恭敬,他们常家之所以能攀上这门亲事,全仰仗于叔父曾救过廖尚书一命。
“常某冒昧登门拜访,乃是有一件急事,必须当面告知亲家翁。”
廖纪眼皮一跳:“是不是关于飞艳?”
“正是关于飞艳。”
廖纪老脸一阵抽搐,不会真来退货的吧?小女儿飞艳从小就表现惊人的习武天赋,于是他就找了一名嵩山派的师傅回来教小女儿武功,没想到小女儿天赋异禀,简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十四岁的时候,尚书府护卫统领已不是小女儿的对手。
常书堂打断了廖纪的思绪:“飞艳被贼人行刺了。”
知女莫如父,廖纪脱口而出:“贼人没被飞艳打死吧?”
“(⊙_⊙)”
“我想问飞艳没事吧?”
常书堂尴尬一笑:“飞艳没事,还将贼人给打跑了。”
廖纪随口问道:“亲家公府上没人受伤吧?”
“没有。”
“没有就好。”廖纪生怕女儿误伤常府的人。
常书堂皱眉道:“为何会有贼人行刺飞艳?”
廖纪想了想道:“也许不是行刺,而是绑架。”
绑架?常书堂也认同道:“难道有人想以飞艳要挟亲家翁?”
廖纪耸肩道:“老夫与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谁会绑架飞艳威胁老夫?估计只是一个谋财之辈。”说着失笑道:“不过,贼人想绑架我们家飞艳,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常书堂想起儿媳妇惊人的武力值,干笑道:“也是,以飞艳的武功,寻常贼人很难近身。”
两个老头互相一阵尬笑。八壹中文網
廖纪关心的问道:“贤婿的伤如何了?”
常书堂为减轻廖纪的负罪感,假装满不在意的道:“一点小伤而以,早就好了。”
廖纪点着头,幽幽的道:“经商并非长久之道,亲家公该为贤婿做一个打算了。”
常书堂很是无奈,自己当官,不能亲自经商,先前为了攀附昌国公,只能让儿子常安经商,主要是常安自己也不争气,文不成武不就,也就经商有一点脑子,如今他们跟尚书成了亲家,常安断然不能再经商了,但自己只是一名户部主事,常安顶多蒙荫为吏。
廖纪看出常书堂的为难,主动道:“贤婿没有功名,只能为吏,还不如为其谋一个武职,亲家公意下如何?”
“一切全凭亲家翁安排。”
廖纪考虑了一会儿,说道:“最近南京锦衣卫很有声色,让贤婿进南京锦衣卫如何?”
常书堂料想以亲家翁与南京守备魏国公的关系,肯定是让常安进南京防务,没想到却是南京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