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西厢饭厅，李家未来的当家主母王佳人，正领着三个妹妹备席，饭菜都是家里厨娘做的，她们只是摆个盘，李小牙请了佟林无心以及十多名京师捕快上家里吃饭，顺便请了刑部主事谢多鱼。
谢多鱼正式邀请鱼晚眠担任南京刑部的画像师，但南京刑部是清水衙门，没那么多经费，付不起李小牙的要价，双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定价画一次人像三十两，南京刑部车接车送。
鱼晚眠并不在意银子多少，能为刑部画像，增加刑部破案的几率，她非常开心，这也算变相的为民除害了。
席间，李小牙看向王佳人，问道：“中秋快到了，咱家今年还举办诗词大会吗？”
王佳人已习惯李小牙的二皮脸，淡笑道：“当然办了。”
“岳父大人没叫你提醒我参加吗？”
“没有。”
李小牙虎着脸：“难道岳父大人不想邀请我？”
“……”
王佳人反问道：“你会吟诗写词，书法绘画吗？”
李小牙不甘心自己的艺术生涯如此短小，人争一口气，哪怕短小，也要努力精悍，不能让人笑话短小无力。
“告诉岳父大人，去年错过了，今年我无论如何也要参加。”
“你不怕再被我爹叫人把你叉出去？”
“……”
琪琪格看向一脸黑线的李小牙，偷笑道：“你被人叉出来了？”
“……”
王佳人忍俊不禁：“你前年对的那句马兰开花二十一，差点把我爹气死。”
佟林等人很是好奇：“啥马兰开花二十一？”
王佳人回道：“前年诗语大会，王尚书出了一句上连，一二三四五六七，他接了一句，马兰开花二十一。”
头号狗腿麻子立即给李小牙送上一个赞：“老大，妙啊！”
“……”
秀才哭笑不得：“老大，你对的这是什么鬼？”
李小牙没好气的道：“王尚书加了限制，不能用前人出过的对子，你们以为容易啊？”
谢多鱼中肯的道：“还真不好对。”
无心微微一笑，点头道：“这忘八对，不以无耻对，可就落了下风。”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中秋诗词大会，很快话题就转回刑部，转到白手绢身上。
因为连日下雨，南京城内很多地方都淹水了，野外痕迹全无，佟林等人并没有查到白手绢的行踪线索，除了鸿胪寺主簿新纳的小妾荷花，其余受害者都三缄其口，不愿接受调查询问，而白手绢也不再犯案，佟林等人的追查陷入僵滞。
麻子疑惑的道：“奇怪，白手绢为何不犯案了？”
李小牙摇头道：“白手绢已魔怔了，不会收手的，多半是犯了案，受害人却没人报官。”
佟林无奈的道：“就像我以前抓到的淫贼一支梅，表面上只犯了不到十件案子，而他被捕后，却招出数十件不为人知的案子，很多女人被侵害了，担心声誉受损，以后没脸见人，根本不敢声张，也因此助长了淫贼气焰，让这些淫贼变得无法无天。”
李小牙叹了一口气，这年代女子将清誉看得特别重，受到侵害，往往都是选择忍气吞声，根本不敢站出来揭发施暴者，这也让官府的追查变得极其困难，导致更多人受害，特别是一些被侵害后，选择自尽的女人，那根本就是拿别人犯的错惩罚自己，如果每一个受害的女人，都能勇敢地站出来，这世上就没有那么多淫贼了。
……
……
长安街，金水桥，这是南京最繁华的地段，旧皇城外的长安街，住着很多王宫大臣，因此长安街上来往着很多官家夫人小姐，李小牙选择将善堂名下的成衣店开在此处，就是为了赚她们的银子。
李小牙抽空摸鱼，陪着王佳人一起看工人装潢。
“等过完中秋，我想去福建看看小姨，她应该快生了。”
李小牙讶异道：“你小姨不是一把年纪了？还能生？”
“……”
王佳人白了李小牙一眼：“我想去照顾小姨几个月。”
几个月？李小牙摸着下巴：“估摸着舅父的回信快到了，我们先定了婚，你再去吧？”
王佳人面露一丝羞涩：“嗯。”
两人走出装修中的店铺，一大队锦衣卫围上来，李小牙让一小队锦衣卫送王佳人回善堂，而他则坐上马车，领着大队锦衣卫来到太医院，白手绢不但武功卓绝，还擅长使毒烟毒火，佟林等人经过一番努力，终于从其中一名受害人家中，提取到了一点毒火遗留下的粉末，已请太医院的医师帮忙鉴定，估计已经有结果了。
江湖中很多人使毒烟，但使毒火的就异常罕见了，白手绢的师门也呼之欲出了。
李小牙见到了陈平安，毒火残留鉴定有结果了，白手绢使的毒火，以曼陀罗迷药跟火药为主，靠着油火辅助瞬间爆燃，产生出的大量毒烟进行攻击，非常的厉害，但下雨天不太好使……
陈平安幽幽的道：“白手绢估计来自蜀中唐家堡。”
唐家堡以制作各种火器，机弩暗器闻名，除此之外，唐家堡名下开有很多医馆，因此唐门子弟皆擅长使毒用药，其中的毒火，很独树一帜，唐家堡长年为神机营制作火器，跟朝廷关系良好，不算名门正派，但也不是邪门歪道。
不过，寻常唐门子弟接触不到火器毒烟毒火，因此白手绢必是唐家堡的内门弟子。
“佟捕头知道了吗？”
“知道了。”陈平安随口回道：“他已派人拿着画像前往四川，确认白手绢的身份了。”
李小牙询问道：“陈医师，你帮我们锦衣卫研制的迷烟，进展得如何了？”
陈平安回道：“我还在调制配方的比例，一个月之内就能交给你了。”
李小牙询问道：“陈医师，如果我将迷药灌到火枪管里，使用火药燃烧将迷烟喷出去攻击敌人，你看行得通吗？”
“估计行得通。”陈平安似笑非笑：“但也容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
李小牙讪讪一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感觉有点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