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牙被王家的仆从请回府后,很是委屈的向岳母大人告状了,岳母大人笑着保证,一定为他出气,李小牙气不过,又跑到善堂找王佳人告状,岳父大人不带他一起玩就算了,还将他叉出来了。
“我不要面子的吗?”
“……”
王佳人掩嘴偷笑,父亲是一个做学问很认真的人,因此很难忍受李小牙拙劣的文采。
李小牙发了一通牢骚后,气消了,问道:“她们三个呢?今天没来吗?”
王佳人回道:“来了一会儿,晚眠妹妹又被请去刑部画像了,紫衣妹妹去回春堂义诊,阿琪妹妹也跟着去帮手了。”
“又被请去画像?”李小牙讶异道:“这都连续去四五天了。”
王佳人微笑道:“听说晚眠妹妹前两天刚画的像,昨天捕快就抓到人了,于是刑部把一堆陈年积案卷宗全搬出来了,估计晚眠妹妹,往后一段时间,每天都要去刑部画像。”
李小牙询问道:“紫衣不以我们四季善堂的名义去义诊吗?”
“不知道。”王佳人迟疑的道:“应该没有吧。”
“行善不为人知,那不是亏了?”
王佳人没好气的道:“行善是为了心安积德,不是为了扬名。”
李小牙振振有词:“扬名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参与慈善。”
王佳人懒得跟李小牙争辩,随口问道:“你一个人来的?你的火枪卫兵呢?”
李小牙点头道:“今天中秋,他们送我到王家,我就让他们回家过节了。”
王佳人嗔怪道:“你就不怕被人行刺?”
“我带了四把枪。”李小牙冷笑道:“不管男刺客,女刺客,我都能收拾。”
“……”
王佳人白了李小牙一眼:“善堂的团圆饭快备好了,我们吃一点再回家里备团圆饭。”
李小牙微笑道:“我们先回西城吃完团圆饭,晚上再回乌衣巷陪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赏月。”
“嗯。”王佳人点头道:“等会儿我们回家的时候,顺便去城隍庙上一炷香。”
两人犹如多年的老夫老妻,闲聊几句后,王佳人继续去忙善堂的事了,李小牙则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安逸地躺下休息。
午后,两人骑着马,一起来到城隍庙。
因为是中秋,城隍庙上香的人很多,人山人海。
李小牙陪王佳人上完香,走出香堂。
“有贼!”一名锦衣妇人尖叫起来,指着一名逃窜的男子:“抓贼啊!抓贼啊!”
王佳人刚想上前拦截贼人,但被一个进来的庞大身影抢先了,赫然是常家的大少奶奶常廖氏,只见她灵活地将贼人绊倒后,一脚踩在贼人背上,任由贼人如何挣扎也起不了身。
两名丫鬟将贼人手里的银袋夺回,还给了锦衣妇人。
同行的两名常家护卫看着起不了身的贼人,小心翼翼道:“少奶奶,您轻一点,别把贼人给踩死了。”
“……”
常廖氏憨厚一笑:“我没用力。”
两名常家护卫干笑起来,他们名义上是保护少奶奶,实际上是保护别人。
常廖氏制住贼人后,引来大量香客围观,让原本就很拥挤的城隍庙内院瞬间变得水泄不通,任由城隍庙的小道士如何驱赶,看热闹的香客仍越聚越多,眼看就要发生踩踏了。
李小牙掏出了腰牌,大喝道:“锦衣卫,全他娘散开,否则全抓回去关牢里过中秋。”
“……”
李小牙四周的香客,闻言想散开,奈何外面的香客听不见,仍源源不断涌过来。
李小牙不慌不忙掏出火枪,朝天空开了一枪。
“嘭!”
这下子里里外外的香客,全吓坏了。
城隍庙内院一阵鸡飞狗跳,哭爹喊娘,外面的香客听到枪声,哪里还敢进,内院的香客,全都往外冲,一下子就跑光了,内院只剩下李小牙,王佳人,几名小道士,以及踩着贼人的常廖氏等人。
常家的俩丫鬟吓坏了,躲到常廖氏身后。
王佳人走近常廖氏,看了一眼常廖氏的虎纹铁护腕,嵩山伏虎拳吗?
“妹妹真是好武功。”
“姐姐谬赞了。”常廖氏看向收枪的李小牙,微笑道:“我官人也是锦衣卫。”
“哦?”
阿秋从廖氏铁背后探出头,说道:“我们家大少爷常安在南京锦衣卫屯田所当官。”
常安?李小牙走过来,淡笑道:“你是常安的夫人?”
常廖氏很是冰雪聪明,猜测道:“您是李千户?”
李小牙很是惊讶,没想到常安的夫人,廖老大人的千金,体型竟如此庞大,武力值也很惊人,但言行却很温婉,知书达理,端庄贤淑,没有一点世家千金的颐指气使。
李小牙与常廖氏闲聊起来,没过多久,巡逻的捕快来将贼人带走了。
常廖氏要为家人上香祈福,委婉的告辞了。
李小牙也领着王佳人走出城隍庙,心忖常廖氏除了块头稍稍大了一点,人品真是一点都没的挑。
“常安那种狗东西,怎会娶到如此贤妻?”
“……”
王佳人目露兴奋之色:“常安的夫人,武功不亚于我,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跟她切磋切磋。”
李小牙哭笑不得:“我看只怕在你之上。”
王佳人不服的道:“赤手空拳,我可能不是她对手,若是械斗,我未必输给也。”
拳脚打不过就用刀砍吗?李小牙摇头失笑,可能是受到岳父大人岳母大人镇压,王佳人最近变得贤良淑德起来,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骨子里仍是那个喜欢打架,好打不平的王家大小姐……
大小姐驾到,通通闪开。
王佳人策马疾驰,李小牙笑着策马追上去。
城隍庙内,常廖氏跪在蒲团上,虔诚的为家人祈福。
上完香,走出城隍庙,两名常家的丫鬟叽叽喳喳道:“大少爷的上官真可怕,居然敢在庙里开枪,也不怕惊扰神明?”
常廖氏双目流露出大智若愚之色,小声呢喃道:“这样的上官才能让官人浪子回头。”
“少奶奶,您说啥?”
常廖氏憨厚一笑:“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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