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等人一脸惊愕之色,他们老大真是神奇,人家射箭中靶,他们老大射箭中人,人家钓鱼钩到鱼,他们老大钓鱼钩到人,人家炸鱼浮上来的是鱼,他们老大炸鱼浮上来的是水鬼……
李小牙看着数丈开外浮起来的不明物体,好像真是一名潜水员?
“一条水猴子而已,大家不要大惊小怪,没什么好看的,开船,开船。”
“……”
麻子弱弱的道:“老大,好像是一个人。”
“……”
李小牙不得不面对事实,斜眼道:“真是人?”
“没错。”
船老大苦哈哈道:“大人,您炸起来的确实是一个人。”
李小牙虎着脸:“大肠吗?”
“……”
麻子看向远处的浮起来的倒霉蛋:“老大,不是死人,还会动。”
“……”
还会动?估计还能抢救一下,李小牙肃然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遇到别人陷入危难,我们怎能见死不救?你们还不快点下河捞人?”
“……”
一群船工偷偷翻白眼,说得好像跟你没关系一样,要不是你往水里扔炸药筒,人家会陷入危难吗?
麻子呼喝一群船工:“你们还愣着看什么?还不快点下河捞人?”
“哦哦哦。”
几名船工急忙抛下小舟,下河将被李小牙炸起来的水鬼捞上船。
被捞上来的水鬼,只穿了一条单裤,三十多岁的样子,皮肤异常黝黑,显然是一个常年在水上讨生活的人,他被捞上船后,双手一直捂着头,目露痛苦之色,还封着自己耳朵,神志似乎有一点不清醒。
船老大看到水鬼胸口的水鸟刺青,神色一震:“他是水鸟帮的贼人。”
“水贼?”
李小牙眉头一挑,自从他们剿灭了京杭最大的一股水贼蛟龙帮,京杭运河的水贼们,安生了一段时日,最近又变得猖獗起来了,主要是受饥荒影响,河岸两旁的流民,活不出去了,纷纷沦为水贼。
麻子立即送上马屁:“老大,您真是慧眼如炬,您早就洞察到水里暗藏贼人了吧?于是就将其给炸出来了。”
李小牙斜眼一瞥:“凑巧而已。”
“那您一定是贼人的克星。”
李小牙闻言摸起下巴,难道自己真是传说中的罪犯克星?否则怎么会经常捞到大肠什么的?
“问问他是什么人,潜在河里意欲为何?”
麻子走上前,踢了踢水鬼的腿,问道:“你是何人?”
水鬼皱着眉头,捂着耳朵摇头:“小人听不见。”
“你的脑瓜子现在是不是嗡嗡的?”
“……”
秀才很是机灵,立即拿出纸笔上前,写字问道:“识字吗?”
水鬼点点头:“小人识得几个字。”
秀才写字问道:“你是聋子吗?”
“小人以前就有一边耳朵听不到,刚刚被震了一下,现在完全听不到了。”
“你是何人?”
“小人是附近的渔民。”
船老大禀报李小牙道:“大人,他绝对不是渔民,谁会在渡口捞鱼?”
李小牙招呼麻子道:“交给你了。”
麻子冷笑两声,招呼李小牙两名亲卫,一起将不老实的水鬼拖进舱内,很快舱内就传出水鬼的惨叫声……
弹弹弹,弹走鱼尾纹。
没有皱纹,让你的肌肤更加光滑顺溜。
过了一会儿,麻子拍着手出来了,笑道:“老大,他招了,他绰号独耳龙,乃是水鹰帮的水鬼,刚潜入河里是想凿船。”说着指向远处一条货船,继续道:“那边的威远号上,装了一船名贵官瓷,被水鹰帮盯上了。”
“独耳聋?聋子的聋吗?”
麻子回道:“独眼龙的龙,不过他确实有一只耳朵听不见,所以人家才叫他独耳龙。”
独耳龙?李小牙笑了,一只眼的叫独眼龙,一只耳的叫独耳龙,以此类推还有独臂龙,独脚龙,独蛋龙,独奶龙……
“水鹰帮为何想将船凿沉?”
麻子说明道:“水鹰帮水鬼多,他们打算将船凿沉,慢慢捞。”
“……”
“水鹰帮老巢在哪?”
“山东。”
“山东跑到劳州来凿船?”
麻子点头道:“听独耳龙说山东的水贼太多了,生意不好做,好多水贼南下苏杭。”
李小牙问道:“这独耳龙是领头的吗?”
“不是。”麻子回道:“他的同伙就在城里,要派人围剿吗?”
李小牙摇摇头,一个水贼而已,他们此行是处理宁波争贡一役事宜的,没空管水贼的事,于是吩咐道:“将独耳龙交给渡口的河道统管,让府衙巡检的人去抓他的同伙好了,然后一起押送山东交给河道总督衙门,新任河道总督若想是想剿水鹰帮,这个独耳龙可能派得上一点用场。”
“知道了,我全交代的。”麻子点点头,而后命人将独耳龙捆绑,扭送交给河道吏目,由他们转交巡检司。
李小牙若有所思站在船头,今年的饥荒相比前几年更严重,他们沿途又听闻逃饥荒的流民发生人吃人现象了,边关卫所由于缺粮,军心严重不稳,很多边城受到鞑子袭击,守城兵士因欠饷,食不果腹,根本就不抵抗,能让一百多骑鞑子冲进卫城内,将坐阵中军的指挥使杀死,由此可见边城卫所的战力绵软到何种程度?
短短一年内,已有三名边城卫所指挥使死在鞑子铁骑之下了。
如今漕河两衙门,正全力调运粮食援边,根本没有多余的军粮兵力剿水贼。
两条大船在纤夫牵引下,缓缓驶出渡口。
李小牙回到舱内,看到罗奔正与一名唇红齿白的俊美男人热聊。
这几个意思?
没有女人了,俊男也可以?
罗奔起身去放水的时候,李小牙将其叫住:“老罗,你连男的都上?”
罗奔翻白眼:“那是一个姑娘,为上路方便,女扮男装而已。”
李小牙仔细打量起唇红齿白的俊男,好像有喉结?幽幽的道:“我咋看着不太像姑娘,搞不好脱下裤子,你都相形见短。”
“……”
罗奔白了李小牙一眼,径直离开走出舱。
李小牙见过太多次妻子穿男装了,一眼就能认出来是女人,而眼前女扮男装的仁兄,真的太中性了,让人雌雄难辨,到底是男是女,等老罗勾搭上腿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