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妈咪,我已经想好自己以后要做什么了!”夏洛克无视麦考夫的眼神对着他的父母大声宣布道。“我要当咨询侦探。”
“嗯?”没听说过这个职业的福尔摩斯女士疑惑地看向她的小儿子。
“这个工作只此一家,因为他是我自创的。”他昂着头的样子骄傲而自豪,带着找到目标的兴奋和喜悦。
“请问是做什么的?”提姆有些好奇地抬头问道。
“简单来讲,就是那些蠢金鱼们解决不了的事情请我去解决。”夏洛克毫无介意地表达了自己的理念。
“你有一个科学家或者哲学家的头脑,你却想要做这个?”迈克罗夫特实在忍不住了,但依旧克制忍耐地问向他。
“为什么不?你比我更聪明,你也可以去做科学家或者哲学家,可是你却选择了现在的这个职业,还成天装模作样跟别人说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
夏洛克直接开怼,毫不避讳地对着他哥并无视其他人,“你将你的大脑用在记忆所有不分大小的情报里,这是浪费,天大的浪费。你在侮辱你的脑子,你对得起它吗!”
“你在往自己的脑子里装垃圾!”
“那些普通人都是因为脑子里塞满了垃圾,所以关键时刻脑子就不管用了,明白吗?”
“我的大脑只会存放对我真正有用的东西。”他说着压抑声量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看起来分外不爽。
“所以,你才会连最基本的地球绕着太阳转都不知道。不要自作聪明。”迈克罗夫特无奈叹气,今天也为自己弟弟操碎了心。
“这件事它不重要!没有用的东西都要被扔进垃圾桶。”夏洛克气得卷毛都要炸开了,“还有你这句话让我想起了小时候,‘不要自作聪明,夏洛克,我比你聪明。’”
“但你不能不承认,我确实比你聪明,并且比你知道更多。”迈克罗夫特轻松写意地笑了笑。
夏洛克:“那句话让我小时候总觉得自己是个蠢蛋。”
迈克罗夫特:“我当时真的觉得你是个蠢蛋,我们无聊地也找不到什么乐子,直到我们认识了别的小孩。”
夏洛克:“是啊,想来挺不明智的。”
迈克罗夫特:“极其不明智,他们当时都怎么想的。”
夏洛克:“或许他们只是想和我们交朋友。”
两人说着往事,气氛逐渐也平缓了下来,就是其他几人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商可能受到了些许侮辱。
福尔摩斯先生眯着眼突然笑出了声,他转头看着其他人说:“不要介意,他们总是这样。”
大度的几人摆了摆手,继续吃着餐桌上的美味佳肴,就让那两人在一旁继续扯吧。
福尔摩斯女士叉上意面放入口中,惊艳而又心满意足地看着一桌子菜被一桌的人迅速清盘。
“迈克,把你的报表拿走,放在这里占地。”福尔摩斯女士维奥莱特用两个手指嫌弃地捏着切菜板旁湿/淋淋的报表。
“哦,妈咪,您可以把它扔了,我已经记下来了。而且我并不想要拿着一个充满腥味的文件。”迈克罗夫特用手指抵着鼻子,看起来比他的妈妈更嫌弃那个写满重要信息的厚本子。
“迈克,你老是这样,背下来的东西总是乱扔,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而且你之前吃下去的东西原本都有这些腥味,只是被处理掉了,明白吗?”维奥莱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伤脑筋地摇摇头,将报表随手扔进了一直燃烧着的壁炉里。
“是的,妈咪,我懂的。但是,妈咪,你给我起的名字叫迈克罗夫特,不是迈克,好吗?妈咪。”迈克罗夫特今天又一次对着他的妈妈争辩死他的名字问题。
“你是我的儿子,而且你的名字太长了,当然是怎么顺口怎么来。对吧,夏利?”维奥莱特收拾餐桌上的碗碟,笑着看向旁边那个看报纸的二儿子。
“哦,是的,妈咪,你起的名字,想怎么叫就怎么叫。”突然被叫的夏洛克连忙将偷吃的小糕点塞进嘴里,声音含糊不清。
“妈咪,那是你起的名字,迈克罗夫特、夏洛克,而你现在却嫌弃它太长。”迈克罗夫特瞪了瞪之前疯狂吐槽,现在直接叛变的弟弟,他捂着头连声叹气。
旁边围观的福尔摩斯先生西里尔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在旁边看热闹不说,还对着其他人微笑着说:“这个场面时常发生,虽然看多了,但还是会让我感到快乐。”
其他人啃着小蛋糕,无声地跟着点头。
小呆开心地转着机械臂头头的爪子,时不时给他阿爸再塞过去几个。
托尼捂着肚子朝他的底座嫌弃地轻轻一踢,埃德温无奈地劝慰他玻璃心的大哥和他快吃吐了的阿爸,声音依旧优雅磁性却又带着连机械音都藏不住的笑意。
这种智慧之人与平凡之事的碰撞,真是过分的美好和心情愉快。
迈克罗夫特和夏洛特总会给人一种遗世独立,孤独于人世间的感觉,这可能是这两位福尔摩斯先生的特殊气质。
当他们说起家常里短、互怼,互相嘲笑时又成了凡人,这种转变格外引人注目,他们是少数的那些有资格围观这一幕的人。
就像蝙蝠侠,如果不是看到他和孩子们,和管家的生活互动,没有人会觉得他是一个人,他像一个早已死去的游魂,全靠命运的线牵扯着他。
这条线斑驳不堪,割痕无数,在雷击下风雨飘摇。
有家人陪伴,有亲情呵护,才能让这些人更像个人。
布鲁斯需要更多的线,这样才能在接受更多的考验后,还依然留存着。
不过,他们不蠢也不是金鱼一样的脑子,好伐!而且,用金鱼形容蠢人是不是也侮辱了金鱼。
金鱼至少还能有点观赏性,那些蠢货,没有脑子、还特别伤眼。
吃完了一顿美好的晚餐,几人告别了福尔摩斯一家,卡珊和芭芭拉给他们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在满身温情的氛围里,他们开上直升机,离开英国,回家了。
“这一天,真是到处飞。”迪克揉了揉太阳穴,作为唯一一个会开直升机的成年人,他挺直腰坚守在驾驶座上。
达米安这次坐在他的旁边,红扑扑的脸颊正对着,水润的眼睛紧盯着他,虎视眈眈。
“我来开。”
“不,大米。”
“我能开。还有我叫达米安。”
“不,你不能。大米是你的昵称,亲人之间才能叫的那种。”很显然迪克从维奥莱特那里学到了这招。
“为什么?我会开。而且所有人都叫你迪克,你为什么会想到这样的昵称。”达米安嫌弃地一撇嘴。
“你会开也没有用,我们都会,但是我们还没成年,也没有驾驶资格证。”提姆掀起他的沉重的眼皮,为这个没有营养的话题狂翻白眼。
“为什么叫迪克?因为他变态!”杰森永远热衷于怼一代罗宾,哪怕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有所缓和。
那是一种乐趣,让他很快乐。因为那只是亲人之间口无禁忌。他们都不会当回事。这使他感到轻松。
“不过,大米这个昵称可以。”作息非常不正常的托尼精神还不错,他说着拍了拍小呆的中臂,“是吧,小呆。小呆是戴米的昵称,很好听,不是吗?”
“嗯……这还是头一次知道,不过确实好听。超级可爱,是不是啊?大米。”迪克转过脸看向扭头望着窗外夜景的达米安,他就像一只没有得到小鱼干奖励的小猫咪,非常不爽地团成一坨。
配上他戴在头上的兔子耳朵,可爱得让迪克的心脏都融了,他真想告诉所有人这样的一个小可爱是他的弟弟。
他细胳膊细腿,身板娇小,连气得大声说话时都带着奶味。这可能是这段时间阿尔弗喂多了。
坐在那里,两腿悬空,偶尔还打个圈,白色中裤之外露出的小腿细直带着奶油白的光泽,让其中的几条消不去的疤痕显得格外突兀。
他看到了,在达米安背对着他们换衣服的时候,他相信其他几人也看到了,他的白色卫衣下藏着无数岁月都磨不掉的浅褐色痕迹。
福尔摩斯女士明显也察觉到了,给选的衣服也多是高领,长袖遮挡住了手臂上遍布的虬结伤疤,只有小腿还能露出来,因为那里的伤痕都比较浅,而且少一些,不容易被发现。
他已经相处了几个月的弟弟,带着满身伤痕来到他们家,他强硬、强势、想要主导一切,内心却饱经摧残,脆弱无助。
他从小到大所有的经历造就了现在的他。
那么,他们就用更多的时间去修正他,用他们磨练出来的正确,用他们脆弱的对律法的坚守,一点一点,潜移默化,让他明白,让他分辨。
达米安是一个快速吸取眼前所有知识的孩子,他的眼里能看到一切,他们不担心他盲目,只担心他被人教坏。
他还在搭建自己的三观,他一直在学习着。
他会变得更好,比他们所想的都更好,因为他有着纯白色的,黑色染不进去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