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公子神情晦涩,心如死灰。
斩杀吴王,又受陈老将军看重,这般的人物,赵家能在路上碰见,同行一程,对赵家来说本是天大的好事。
要是能交好,赵家便能在边城立足,而且他看得出来,林初最初有拉拢之意。
可惜啊。
赵夫人则是彻底惊住了。
在乡下农户家里瞧见陈老将军,赵夫人便是一惊,心里正琢磨着如何通过程家跟这家人交好,就瞧见了林初。
再听见陈老将军和另一位老者的话,她又是一惊。
赵夫人怔怔的看着林初,脑中空白了片刻,用尽力气挤出些笑容,压下心中的别扭,正想凑上去跟林初说话,就见林初目不斜视,跟着两位老者进了屋。
她路上带着的几个孩子也跟在她身后。
赵氏上前两步,含笑道:“几个孩子远行归来,蒋先生要考校他们的功课,几位不如随我到东院来,用些茶水。”
程夫人没留,客气两句,带着赵家人回去了。
待进了屋,赵夫人身体一晃,要不是赵四公子手疾眼快,扶住她,怕是就摔在地上了。
“赵家,要完啊。”
赵夫人死死地抓着赵四公子的胳膊,满目惊惧。
程婉儿也知晓了林初和李恒的身份,她不在意李恒,但很怕林初。
躲在程刘氏身后,心中惶惶。
程夫人着急的问:“老姐姐,何出此言?”
赵夫人以袖掩面,哭泣不语。
程夫人看向赵四公子,赵四公子迟疑片刻,最终把路上发生的事如实的说了。
赵家来到边城,往后还要仰仗程家,再加上这事是程婉儿挑起,他何必做恶人,故意隐瞒?
这事,就该程家着急才是。
程夫人听后,脸色大变,厉声道:“婉儿,你真说过这样的话?”
程婉儿脸色发白,直往程刘氏身后躲。
“娘,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林东家心胸宽广,子苓又跟着她做事,受她看重,像是有几分情义。”
程刘氏护着女儿,“不如,让子苓陪我去给林东家赔礼道歉?”
程夫人脸色黑沉,瞥了程刘氏一眼,没接她的话茬,而是缓和了语气,劝慰赵夫人几句,领赵家人去厢房歇着。
“居所简陋,还请亲家母见谅,待过些日子,新城建好,搬进新城,便能住进大屋了。”
赵夫人哪还有心思在意这些,应付几句,就说头晕,想歇着。
程夫人退出厢房,走到正屋前,瞧着躲在程刘氏身后的程婉儿,怒从心起。
“稍后,你找机会去见李恒,不管你是哭还是求,要让她不再计较这事。”
程夫人瞪着程婉儿,“若是做不到,你便不用回来了。”
程婉儿被吓的一哆嗦,委屈极了,她在京都也是娇养长大,脾气大得很。
听祖母让她去跟李恒那个土包子道歉,她梗着脖子,“我不去,我没有错,明明是祖母偏心。”
说到这,程婉儿也是万般委屈涌入心头,“我很早就想学医,祖母说女子学医无用,就是不教我,现在反倒去教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