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先去看看情况。”林初安慰陈承熙说。
陈承熙点头,沉默的跟在林初身后,心中五味杂陈。
他昨日得知,他爹想要将王夫人纳为妾室,王夫人虽已和离,但王宝风既然送人送粮把她养在两雍山,夫妻之间,明显余情未了。
他想不通他爹为何非要这个女人。
曾经他也埋怨他娘,但如今看着他爹和祖母的所作所为,他觉得她娘做的事,或许都是被逼出来的。
将军府大门紧闭,侧门开着,但是陈妍儿冷着脸站在侧门前,高声道:“今日,你们若是敢让我母亲的棺木从侧门出,我便一头撞死在这里。”
陈承洛正带人赶过来,他看了眼眼中含泪的陈妍儿,对着身边人喝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把正门打开?”
今日跟着陈承洛的人都是他回到陈家后收拢的人手,算是他的心腹,对他忠心不二。
陈承洛一声令下,这些人将守在门前的小厮和奴仆逼退,打开大门,又返身从侧门入,抬起李氏的棺椁,由正门出。
棺椁抬出来,正好林初和陈承熙赶到,陈承洛问陈承熙:“墓地可选好了?”
陈承熙点头,他迟疑道:“这是父亲的意思?”
陈承洛没说话。
陈承熙明白过来,声音微哑,“我带路,你们跟我来。”
陈承洛亲自捧着李氏的牌位,陈妍儿跟在他身后,兄妹三人带着李氏的棺材去城外下葬。
林初往将军府里看了眼,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拦着棺木不让下葬,如此荒唐之事,为何不见陈老将军和陈晏清出来制止?
林初犹豫半晌,本着死者为大的心思,想着先跟着陈承洛三人把李氏安葬,谁知道她刚要走就被人叫住。
她转头一看,是将军府的老管家。
老管家抹着额头的汗,“林东家,少将军请您进去说话。”
“带路。”林初面上瞧着镇定,心里却在琢磨陈晏清叫她的缘由。
陈晏清在书房见林初,见着人,林初大吃一惊,“少将军,您受伤了?”
陈晏清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胸口缠着纱布,正有大夫在旁写方子。
“林初,三日前,我派晏和率军往西南去,攻下涂州,你明日就带承洛去涂州,我会让承熙继续驻守宿州。”
陈晏清深深地喘口气,才继续说:“我会以承洛不孝不悌将其流放,你们李氏一族都将获罪,随其赴涂州,我已经派人给蒋公和李骁传信,他们也会去涂州。”
林初心中一凛,“少将军,到底发生了何事?”
陈晏清道:“我收到消息,京都的曹国舅、禹州的王宝风都已身死,他们的子嗣族人亦被杀,昨夜还有武功高强之人前来刺杀于我,若不是我警觉,怕是也无声无息的没了性命,我派人追查,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
林初微微睁大眼睛,有那么一刻,她觉得陈晏清在说笑话。
她抿了抿唇,“既然如此,让承熙跟我们一同走吧。”
“宿州不能无人,你先带承洛去涂州,承熙……我不会不管他。”陈晏清目光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