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老太太狐疑地看向于小晴，看她穿着素净，也不浮夸，“你是不是骗子啊？”
于小晴一点没生气，老年人有这种觉悟是好事：“不是不是，我保证一分钱不收。我是ax战队的人请来的，说医药费包在他们身上，只是有个条件，您儿子治疗好之后，要为ax战队工作。”
听到战队这个词，老太太神色有些复杂起来，她对这些战队也不太了解，但看于小晴的样子，也不太像骗子。
她回头看了看自家破败的样子，家徒四壁一点不为过，她家又有什么能被骗的呢？
“进来吧，白水还是老鹰茶？”
老太太终于卸下了防备，打开了门。
“白水吧。”
一进屋子，腐朽和发霉的气息就传到了于小晴鼻中。
她的五感比其他人都清晰，这样的味道更是浓烈。
其实这里并没有那么脏，一室一厅，被收拾得格外整洁，两根红木色的矮凳，一张红木色的小矮桌，小窗边放了一个折叠床，蛇皮口袋里装着的应该是床上用品。
左边角落里有许多踩扁的塑料瓶和废纸板。
墙上铺着明星的画报，好在铺的都是老一辈明星，没有于小晴这个时代的。
这股腐朽和发霉的气息正是从海报后面传来的，于小晴能闻出来，这气息正是墙体渗水和常年没有得到修缮而老化的。
“妈，谁来了？我不见人，我不见人！你听不懂吗？”
唯一的卧室里传来一个粗粗的男声，前面还好，越到后面，这人的声音越加狂躁起来，似乎已经到抓狂的地步。
于小晴也能理解，一个游戏天才突然陨落，换成谁都受不了。
“儿子，是医生，医生来了。”
老太太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说错了一个字。
“医生医生医生，医生有个屁用！都一年多了，我们看了多少医生了，有用吗？！”
成飞不甘又疯狂地大喊，“你叫他滚，滚出去！医生就是骗钱的，我跟你说多少次了！”
老太太把装着白水的碗递给于小晴，给了她一个抱歉的眼神，便走进了屋内。
她压低声音和成飞说着话，很不巧，于小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医生是顶尖医院来的，说是有个战队帮你请的，不收费的，要是真的要收钱我们就不看了就行，你说呢？
儿子，妈也不愿意你就这样消沉下去，既然有医生来了，我们好歹看一看，有没有办法再说，好不好？”
她温声细语地劝说着，于小晴的眼泪却在眼底打起转来。
母亲，原来是这样温柔的存在吗？
养母唐美兰，曾经短暂地给过她一时母爱，后来就越来越疏远，她甚至忘记了母爱是什么感受。
她的亲妈，如果再见那天，她是不是也能感受到母亲的爱呢？
“医生，请进来吧。”
老太太喊了一声。
“阿姨，治疗的过程只有我能在，可以麻烦您回避下吗？”
于小晴想到成飞有相当可能性会认出自己，便说道。
老太太担忧地看了儿子一眼，又有些怀疑地看了于小晴一眼，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好。”
她本是想说你不会对我儿子做什么坏事吧？但是想到这是医生，便不想得罪了她。
成飞躺在床上，面容枯瘦发黄，头发和胡子却理得干干净净。
于小晴走进屋子的时候，他只抬眼看了一下，并没有任何反应。
于小晴观察了一圈，这里似乎并没有任何电子设备，想到这，她摘下了墨镜。
成飞再次看了她一眼，除了眼底有一抹惊艳之色，便再无其他表现。
既然不认识自己，那就好办多了，她还以为要费很多口舌呢。
“成飞，我是平和医院的医生，这次来是帮你治好腿伤的。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切！”听见于小晴这段话，成飞切了一声，“治好我腿伤？你怕是脑子有问题吧，我腿已经完全离断，肢体坏死了，你说能治好？你在说天方夜谭？”
“你但凡说给我安假肢，我还勉强觉得你算个靠谱的，但是我告诉你，我不安假肢！我恨假肢！”
成飞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眼神都开始发飘起来。
宋宇轩曾经提起过成飞的性格，从小便是天之骄子，成绩好、长得帅，就算高中开始沉迷游戏，游戏也一路打进了职业战队，成为战队里的领袖人物。
当时他腿断了，有好多人说要资助他安义肢，他却直接拒绝了，还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坚决不要截肢。
实际上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就是受不了当个残疾人，他怕别人异样的目光，也怕被可怜。
他曾经和最好的朋友透露过这句话，宁可孤寂地死去，不愿悲哀地活着。
“谁说安假肢，我说的是治疗断腿，就是让你用你自己的腿，再次站起来。”
在沙漠时，于小晴的古中医技能加强，获得了《黄帝奇术》，里面记载的正是这些稀奇古怪的治疗方法，用的还都是些常见的中药，但是再加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物什，就能起到奇效。
“你放屁！”
成飞直接骂道。
“我现在想加一个条件，如果我治好你了，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其中一个就是去直播放屁，行不行？”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人都骂到她头上了，正当她是好惹的啊？
成飞一年多以来，第一次笑出声来，当然是嘲讽地笑：“呵！你说得像真的能治好我一样！要是你能治好这腿，我脑袋给你当球踢都可以！”
他拉开了被子，露出了坏死的双腿，双腿已经发黑发烂，枯瘦得不成型。
只一眼，成飞又飞速地盖上了被子，他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的伤透露给了这个陌生人！
难不成他真的信了她的鬼话？
“小问题。”
看完他的双腿，于小晴脑袋里立刻出现了诊断方案，
“按照我写的方子吃一周，每天五碗，一周之内你就可以站起来了。你应该感谢你当时没有截肢，不然我这样的神医来了，也没办法给你生一双新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