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翰一只手抓住胸口，一只手抓住白色的桌布，脸上的表情一点不似作假。
“你……快走……”
此时，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对着她做出了这几个口型来。
于小晴脑子“嗡嗡”作响，好在她还尚存理智，摸上他的脉搏，正在狂跳不止，汹涌无比！
心律失常！！
萧墨翰痛苦又愧疚地看向于小晴，终于，倒在了桌子上。
“嘭！”
他倒下的身子，在桌子上砸出巨大的响声。
“啊！！”
旁边的顾客发出了尖叫声。
于小晴的脑子却像宕机了一般。
他死了，还是在自己面前死了！
哪怕自己不喜欢他，哪怕他们都不算是朋友，就算他们是素未相识的陌生人，他就眼睁睁在自己面前死了，这也很难接受吧？
更何况那是救过自己的人。
前一刻他甚至还在说，要把自己所有钱给她。
“晴晴。”
直到祖奕明的声音传来，于小晴才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而温柔：“别怕。”
也许是有了依靠，心中的防线崩塌了，于小晴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她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那个永远回答不了的人。
这一瞬间，她脑海里想了很多很多，萧墨翰是自杀还是他杀？如果是自杀，难道是为了让自己后悔一辈子吗？
“于小姐，您和萧院长是什么关系呢？”
“于小姐，萧院长是在你面前暴毙的吗？”
“于小姐……”
刚出派出所，一窝蜂记者就冲了上来，镜头、话筒全都对准了于小晴。
听见这些记者咄咄逼人的话语，于小晴脚都有些发软起来。
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她能回答什么？
“滚！！”
祖奕明脸黑得像块碳，冰冷地撂下这句话。
“祖奕明，你好歹是个公众人物，这么没礼貌，不怕我们把你这嘴脸放新闻？”
有记者尖锐地提问。
“放啊！我可不是什么公众人物！再哔哔别怪我不客气了！”
祖奕明感觉到于小晴状态非常不好，他的心情也更加阴沉起来。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还不如吃一次醋，不让她独自来见这个男人。
“你这话，意思是要打人哦？”
一个男记者不屑地挑衅道，“有本事来打我，往这，往我脸上招呼！”
“你这种蝼蚁，需要我动手？”
祖奕明一个眼神过去，那个挑衅的男记者被一股力量拽起衣领，直接从地上腾空而起，离开了地面足足两米高。
他惊恐万分地看着地面，嘴里早已是怪叫连连：“啊啊啊啊！”
一瞬间，围观的记者们熄声了。
祖奕明再看了那个快吓得尿裤子的男人，冷冷的一个眼神过去，他从空中摔了下来。
虽然他没有受伤，他的面子里子却都丢完了。
记者们没有人再敢追上前，但是他们开始贡献起了热搜。
「萧墨翰之死和于小晴有什么关系」
「祖奕明没素质」
「祖奕明用妖法伤人」
网友们刚开始吃这三个热腾腾的瓜，不过十分钟，它们立刻就被撤了下来。
一九部门：「严正声明！祖奕明和于小晴是我部门公职人员，请勿造谣与抹黑，否则一九部门会选择保留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华国警察总局：「今日，网上传播“祖某用妖法伤人”、“萧某之死与于某关系”等不实信息，我局正在对这几条信息进行调查。」
除了这两个大佬官博之外，无数官博转发点赞了这两条微博，一时间，关于“网暴法”的修订闹得沸沸扬扬。
「请网暴法收录网络谣言进行量刑」
「网暴法不包括网络谣言吗？」
话题的转移，正是出自于王孟南之手。
这次并不是于小晴找他，是他自发去做的。
“这些人，真是不会成长，用网络杀死了这么多人，还不知道收敛。”
王孟南看着热搜一二，摇头叹息道。
网络风波平息得很快。
但于小晴的心情一直没有平复下来。
警方先是告诉她萧墨翰是自杀，过了几个小时又告诉她有其他疑点，顺便，关于他财产的转移，也和她了解过了。
于小晴心情跌宕起伏，却知道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她主动给来电的警官说道：“有什么事情，我来警察局说吧。”
莲城警察局。
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察汪立辉正有些焦头烂额。
萧墨翰，平和医院的院长，除此之外，还有一大堆的实在名衔。
铁板钉钉的富三代，年轻轻轻又有这么高的成就，他没有任何理由自杀，还是在餐厅里当众自杀。
但是所有证据表明，他只可能是自杀。
唯一的疑点，又好死不死地刚好和于小晴有关。
他也看过总局和一九部门发的微博了，上面很明显对于小晴很重视。
如果于小晴只是个一流明星，他都还敢查，但是现在……
听到于小晴自己说要来，他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啊。
于小晴和祖奕明一起来到了莲城警察局。
“你好，汪警官。”
于小晴强忍着不适，打了声招呼。
“请坐，要喝杯柠檬……”
汪立辉说到一半，想起了白.餐厅里调查过的柠檬水，他硬生生转弯道，
“要喝杯茶水吗？”
“不了。”
“那我就直接问了啊。”
汪立辉也是个直性子，单刀直入，
“就在昨天晚上，萧墨翰的所有资产全都委托律师转到了你名下。
现在作为遗产，你可以继承他所有赠送给你的东西了。
你能说说是为什么吗？”
这很难不让他乱想。
他和同事也大概查了查，于小晴和萧墨翰俩人的联系好像也就一起参加过一次《学霸大明星》，除此之外，他们什么也没查到。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于小晴掌握了萧墨翰的什么弱点、把柄之类的。
毕竟萧墨翰的平和医院在前段时间，因为平价药物的事，股价都上升了几倍，萧墨翰这个名字，最近算是非常耳熟能详了。
汪立辉看了一眼于小晴，又有些犹豫。
于小晴这一年来热度非常高，按照道理来说也很挣钱了，她难道会因为这些钱财杀死一个那么得民心的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