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带着天云城的几位长老前来救援,他们找到了易逍遥。
此刻,易逍遥神情憔悴,浑身散发着焦臭味。
“你怎么样了?”
众人急切地问。
“放心,死不了的。”易逍遥轻声回答。
在元婴后期的全力飞行之下,他们很快回到了天云城,通过天云城的传送阵来到了主宗。
易逍遥被送往丹峰,丹峰的大长老郭长老连闭关都中断了,急匆匆地赶到。
他先简单地查看了一下易逍遥的身体,然后取出一枚丹药,易逍遥服下,很快气息稳定了下来。
郭长老把手放到易逍遥手上,开始对他身体内部进行观察。
筋脉尽裂,丹田破损。
每一片血肉之间,都还残留着各种毒物。
随着检查的深入,郭长老脸色愈加沉重起来。
“根基尽毁,哪怕是治好了伤,也永远止步金丹后期了。”
他阴沉着脸说。
“先救他的命吧!”
丹峰的几位弟子此时已经准备好一个大鼎,他们将各种丹药放入,以玄铁重水为引,制成一鼎药汤。
易逍遥被整个放了进去,郭长老以法力牵引,将毒素一点点排出。
整个过程繁琐又缓慢,足足三天之后,郭长老才收回手臂,松下一口气。
将易逍遥从鼎中取出,此时他的气色好了不少。
“感觉如何,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郭长老问道。
“好热,全身好热,而且像是被针扎一样。”
“不应该啊,毒素都排出来了。”
郭长老将手指放到易逍遥脖子上,感知着一切。
他的身体里确实没有其他毒素了,但是体温却比常人高一倍,一些身体组织不断破裂,然后又在强大的恢复能力下愈合。
郭长老突然手指一刺,取出一滴血液。
他将血液滴在手心,轻轻抹匀,然后放到了额头前,闭目感知。
他猛地把手拿开,大惊失色地叫道:“金阳花,该死的,是金阳花毒!”
“你怎么会中此毒?”
“为了活命,我只能吃下那枚透支身体的丹药。”
“那种丹药,你还有吗?”
易逍遥点了点头,取出一枚背水丹。
郭长老一把抓过,仔细查看起来。
他很快就发现,这哪是丹药,根本是一坨毒药,金阳花,厄运蘑菇,龙腥草······
一开始,他很疑惑,然后恍然大悟,最后惊叹道:“天才啊,发明这丹药的人是真正的天才!”
“你从哪得到这丹药的?”
“很久以前,我误入一秘境,在里面捡到的。”易逍遥不假思索地回答。
郭长老点了点头。“和我猜的差不多,此丹的对药物的理解,完完全全超过了苍离岛的认知。
而你用万年寒玉将其保存,干得不错,它看起来就像几个月前刚刚炼制的一番。
不过,苍离岛上不存在能炼制此丹的炼丹师。”
他收起背水丹。
“此丹极有研究价值,就当做此番我救助你的报酬了。”
“多谢郭长老救命之恩。”易逍遥微微一拜。
“易师兄身上的金阳花毒能解吗?”柳如烟问道。
“解不了,这毒会伴随他一生。”郭长老满腹怨气地说。
“兰道古是吧,他毁我傲然剑宗天骄,我定要去找大长老要个说法!”
“你们先退下吧。”
两人离开了丹峰,沉默不语。
柳如烟紧攥着易逍遥的手,她充满自责。
“易哥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她带着哭腔。
“不是你的错。”易逍遥安慰道。“还有,以后,叫我易师兄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废了,柳师妹。而你前途无量,我们不适合在一起了。”
“我不介意。”
“我介意!你走吧。”
“我······”柳如烟一句话噎住,这段时间发生太多变故了。
先是易逍遥莫名其妙去了青楼,然后向她示好,然后就被废了。
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最终,千言万语化作泪水流出,她哭着飞走了。
而易逍遥则是回到了洞府,调养身心。
······
在傲然剑宗的地牢里,兰道古惬意地躺在软塌上。
“李长老好。”
“李长老好。”
耳边传来看守的声音,随之,门开了。
“李修贤,你来这干什么?”
“有个人想见见你。”
李修贤身体一侧,李剑一走到前面。
“李剑一,你找我干嘛?”
“我想知道,你埋伏易逍遥事情的经过。”
“宗门早就有记录了,你不会看啊,你瞎啊!”
兰道古因为这事被大长老狠狠训斥了一番,还被关到地牢,心情正是糟糕得很。
李剑一大步向前,一脚往上踢,踢到兰道古小腹。
兰道古如一只大虾一般,弯着身子被踢飞,撞上了天花板,又重重地摔了下来。
“混蛋,要不是我被禁锢了法力······”
未等兰道古说完,李剑一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提起,脸朝下,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我说,我说。”
兰道古颤抖着,口齿不清地说。
他的前牙尽被撞掉,鼻梁凹入脸部,整个脸成了一个平面。
李剑一脸色铁青,把他提了起来,他把整个事情说了一遍。
易逍遥在洞府,修复筋脉,炼化金阳花毒。
李剑一来了。
“我听说,你恢复了感情,这本是个好消息。但还跟着个坏消息,你把自己废了。”
“为了活命,我毫无选择。”
“为了活命!就一个在元婴初期呆了一千多年的老头,和一个不折不扣的废物,没有使用任何手段,把你逼得自毁根基!”
李剑一激动不已,一脚踢飞了地上的一个蒲团,揪着易逍遥的领口质问。
“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不能就这样死掉,我得活下去。”
“告诉我理由,我会帮你!”
易逍遥不语,摇了摇头。
李剑一无比的失望,他感到自己和易逍遥面前,似乎隔了一道无法穿越的沟壑。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你真是混蛋!”
李剑一扭头走开了。“你要是有点良心,就跟柳如烟道歉,你怎么可以这样利用她,已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知道吗,她足足哭了五天!”
“或许,这就是命运,当年我救她一命,此时她救我一命。”
李剑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