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天边的云都被杀死了
一天落幕黄昏的血顺着我的眼染透了我的心
恶心,厌烦,令人作呕
阴天
一切的灰蒙就像我沉闷的心
无时无刻冲击着我的大脑
让我想躲进云雾里
我不喜欢
晴日
太阳耀眼地倾洒万物
让人感到生机,温暖
但这不属于我,
我更愿意躲进阴冷潮湿的屋内,关上窗,拉上窗帘,
我很讨厌外面
寒寂的黑夜
才是归宿。
痛和苦都是我的,
你别难过
我活着便是死了,死了便是活着…………
…………………
“呼…………”和爱莉希雅看着痕在烬骸骨旁的凯文长呼了一口气。
“凯文…………”爱莉希雅转过头来,对着旁边的凯文无奈道。
“让他一个人和烬待一会儿吧,我们一开始不也接受不了么,我们都需要一些时间去缓一缓。”凯文将从烬身边重新取回的天火圣裁,插在了腰间。
“好。”爱莉希雅点了点头,叹气道,接着把头重新转向痕的方位。
“不过凯文,你说,人生命的意义到底在哪呢?毕竟我们终将死亡,到最后也仅仅是时间的问题。烬他这么死了,我还是琢磨不透……………”
“我想,其实我们现在这么活着,就已经在践行我们生命的意义了吧。我们有想保护的人,我们有所珍视的物,我们有喜欢做的事。所以说我们也并有了活着的理由。”
“原来凯文你的理解是这样子的么…………”
“至少我在加入逐火之蛾后我是这么想的。”
“那烬他又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践行生命的意义呢,虽然他现在已经死了,但我并不认为他的这份行为和这不一样,
或者说,他只是单纯想死…………”
“我不清楚。”凯文摇了摇头无可奈何道。“也许是他累了吧,那些压抑在他心里的痛苦,彻底击溃了他的精神,所以说他才干出这种极端的事来…………”
“可是…………”
“但是他理性的一面让他并不想伤害我们,所以我们之中并没有一个人会死…………”
“………………”
“所以就让他好好安息吧,至少接下来的痛苦不需要他来承受了,凯文,接下来我们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嗯,带着属于烬的那份希望好好活下去,替他好好去见证没有崩坏的未来。”
两人眼神里的哀伤似乎被冲淡了一点,指尖凝聚的一滴血也滴了下来。
“我们该劝劝痕了,时间不等人,总部的所有人都挤道总部的边缘躲着了,他们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再拖拉他们会担心的。”说着爱莉希雅就要起身向着痕那边走去。
“不过这里的情况他们知道了也不会舒服。”凯文冷冷地答道,不过也和爱莉希雅一起迈出了脚步。
“至少再点知道,大家也可以早点接受,不是么,我相信大家一定能接受这个结果的吧,一定会的~♪”爱莉希雅把头转过来重新看了看凯文。
说着她努力地展示出一抹笑容在凯文面前,但是她面部的神情止不住抽搐了一下,导致这份看起来阳光的笑容根本就没有达到原来的目的。
“但愿吧,爱莉希雅………”
……………
“痕………”两个人走近了些,走到了他的面前,遮挡住他看着骸骨的视野。
“为什么最后会这样………”痕抬起头,把目光看向两人,接着又垂目道。
“………………”两个人只是互相看了看。
“回答我啊!!烬他为什么要自杀!!你们就不能阻止他吗?!!!”
“他………”凯文闭上了眼,深呼吸了一下。“我们都被他重伤了,所以我们没有能力去阻止他,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做的…………”
“痕………你冷静一点…………”爱莉希雅也跟着劝说道。
“………………”他的脸阴沉下来。
“唉………你这小子………你明明是我训练出来最好的士兵啊,这么就这么死了呢………明明你这小子最近生活过得挺滋润的么,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了呢……………”痕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掩面自语道。
“痕,这是烬的选择,我们没有办法去改变………”
“呵呵,是啊,现在烬已经死了,我们改变不了了,路还要走,总不能因为这就自暴自弃了,如果可以真想再给烬你这家伙一巴掌,怎么搞出这样的闹剧呢…………可惜啊,你这家伙,
现在脑袋都没了呢……………”
痕绕过了面前的两人,径直的走到了骸骨前,不管顾上面血肉的污渍半跪下身轻轻抚摸着。
“………………”两个人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来看着痕的动作。
“不过你们说了,我们三个人都被他打成了重伤,那我们身上的伤到底又是怎么好的。”痕没有转过头,还是继续手中的动作,嘴里自顾自说道。
“应该是烬他死后残留的能力把我们治好了………”
“你这家伙,明明自己都死了,还不忘记给我们治治身子,怕不是觉得我挺不过来吧?不过你这小子可真自私。”痕的手用力了一点。
“没了你,接下来大家可都不好过了呢。”
“痕………”
“行了。”痕站起了身,转向背后的二人。“现在这些事情总是要收收尾,我们也得让烬好好安息。现在我们也该去找他们报告一下了,毕竟训练场没有监控,他们也看不到我们这边的情况。”
“嗯………”凯文上去抱住了烬的尸骨。
骨架的狭小让凯文无法顺利的抱住它,导致他的四肢不停的摆动着。花了许久的时间,努力的找了的角度,凯文才把烬的尸骨抱好。
“那现在,我们走吧。”痕不管顾烬身上血肉的沾染,使劲给他的肩骨捏了捏。“总得给你这家伙好好葬一葬。”
“那就先去找通讯器吧,我们身上的都坏掉了。那三个昏掉的家伙不会有事的,现在跟好我,还有别让烬出问题了,要给他留个全尸。”说着痕转过身去,迈开了腿。
两人很自觉地跟了上去。
刚才原本还有阳光的天,现在却变得阴沉沉的。灰蒙遮住他们的双眼,但遮挡不住他们的内心。
凯文不喜欢晴天,自从自己做了超变手术后,每当有阳光洒向他的身体,他总会觉得有些不舒服,没有阳光的日子会更好。
但是现在阴天的情况,也让他觉得不舒服,抱着怀中挚友的尸骨,他总觉得自己好冷。原本天气是凉爽,但终究比不上他自己的体温。
他也不清楚自己这种感觉是为何,只好咬了咬舌,让微微的痛觉麻痹自己的大脑,让自己保持清醒一点。
“凯文,你………”一旁的爱莉希雅看出了凯文的异样,探过头来对他问道。
“我没事。”
“嗯,那就好。”
……………
“看来这个落下的东西还能用,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痕把弄这手中找来的通讯器,转过头来对着两人说道。
他的语气轻松了许多,让人感觉他像是释然了一样。但凯文和爱莉希雅清楚,相较于他们两个人来说,痕才是和烬关系最好,交集最多的,
而此刻的他兴许是还没有接受得了现实,或是已经麻木了。
他们两个自觉的靠在了墙边,凝望着一旁的绿荫,原本代表生机的绿植,在这灰蒙的雾下,总让人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枯萎。
他们只好换口气,想想一些快乐的事想要让自己舒服一点,但想来想去总会想到平日里和烬的交往而失神。
“明明我们两个人可以一起扛的,独自承受的代价是否太过昂贵了呢………
不过其实都怪我,你没有错。”将目光重新看向怀中的尸骨,凯文心里暗暗道。
………………
听到通讯器里有了动静,梅赶忙把它从口袋里取出来。
“嗯?梅,是有消息了么?看来事情应该就要结束了吧?这里可真挤,我可不想呆在这。还有做实验刚做到一半就被带出来了,也是真让人恼火。”坐在她一旁的梅比乌斯朝着她埋怨道
“应该是的。”梅点了点头。
“各位,有消息,先安静一下。”梅对着面前急成一团的其他高层说道。
顿时,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众人,此刻都闭上了嘴,静静听着。梅按下手中的接听键。
“报告,这里是痕。”通讯器里传出来的声音让众人欣喜了几分。
他们知道这很大程度上代表着危险已经清除。
“痕,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人员伤亡?人质是否解救,还有嫌犯怎么样了?!”梅焦急地对着通讯器喊到。
“………………”通讯器里痕沉默了许久。
“怎么了痕?是出问题了么?!!”
“没有。”痕的声音明显低沉了下来,沙哑而又绝望。
“那现场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我们失败了,人质并没有解救成功,已经被劫匪杀掉了…………”
听着这句话,瞬间其他人便开始议论纷纷。
“该死的。”梅咬了咬牙,接着转过头去。“各位先停嘴,等下我们有的时间是聊。”
“那其他人怎么样?你身边的人有没有受伤?劫匪是否已经制服?”
“其他成员都没有大问题,小部分受伤,危及不到生命…………”
“那就好那就好。梅听到这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至于劫匪…………”
“劫匪怎么了?不会逃逸了吧?”说道这梅的话语微微颤抖起来。
“………………”痕没有说话。
“呼…………”他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道。“劫匪已经击毙………”
“那你们搞清楚了劫匪人员的信息了么?对方到底隶属于哪里?”
“清楚了。”
梅迟迟等待着对方的回应,让对方在通讯器里终是一言不语,只能微微听见他的呼吸声,起伏而又变速…………
“痕?”梅察觉到异况喊了喊对方的名字。
里面只是传来了吸溜鼻涕的声音,没有其他动作。
“痕?你到底怎么了?”燃眉之急下梅也免不得焦虑起来,不停的对着里面问道。
“我没事,人很好。”
“那你倒是说啊痕,快把情况告诉我,这样子我们才有后续的解决方案!!”
“好………”
“劫匪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还有他的作案动机?”
“是烬…………”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响彻她的脑海里,身边的其他人眼里都尽数带着惊讶,就是不知这惊讶之处是否相同。
“怎………怎么会…………痕,你是开玩笑的对吧?”梅一时不知所措,嘴角止不住的抽搐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在努力地克服后才娓娓道出这一句。
“我没有开玩笑,梅。劫匪是烬,他死了………”
哐当一声,她手中的通讯器跌落,重重的砸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响彻这临时设定的会议室。
她的眼睛隐隐失去了光,脸色同样很差。
“梅?梅?”一声重重的噪音透过通讯器刺激他的耳,接着便没了动静。
“梅………先把事情听完吧………”一旁的梅比乌斯用着沉重的语气说道。她捡起地板上的通讯器,抓住梅垂下的手,把东西塞进她的手里。
“好………”梅闭上眼,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一点,重新对着通讯器里说道。“我在……可以说说具体情况么………烬的动机,还有他是怎么死的…………”
“在烬把人质虐杀后,他解开了手中的面具,我们才知晓他的身份,但动机的要点有两项,一是仇杀,二是你提出的超变手术,再加上本来他的精神状态就有问题,所以他才这么做出这样子的事来…………”
“也……也就是说这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我么……………”
霎时间她觉得手中的通讯器很重,她握不住。
梅握着通讯器的手不停剧烈颤抖着,她努力的想要将手抑制住,但就是不受控制。
最后只好用着另一只手,按住自己的手腕。
按得生疼才抑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