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会,十年前。
这六个字分开来看,都没有任何特殊的意思,但是将它们合在一块,让何川都变了脸色。
我走到何川身边,伸出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三下。
我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天空,头也没回的对着何川说道:“金蝉会先不提,先说说妖僧余涅,十年前因为杀了五个女孩而被判死刑,据我所知,那五名女孩的死法和现在这三名一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转头看向了何川:“你撒谎了,你十年前就认识余涅,而且当年也是你嫁祸给余涅的。”
听了我这话,虽然何川大口喘着气,肩膀上的鲜血已经浸湿了被褥。
但是他那煞白的嘴唇一咧,对着我笑了,这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望着他的笑容,我便明白了这一切。
可我不明白的是何川为什么要害余涅?
那时候的余涅才和我一样大,十八岁。
“为什么?”问完后,我见何川想开口,我抢先一步提醒他:“不要再说废话,我的耐心有限。”
何川深叹一口气:“你说的都对,为什么对付他?”
何川笑了笑,直勾勾的看向我说道:“因为十年前的他,和你现在一样……”
和我现在一样?何川这话我还真没明白。
见我不解,何川继续说道:“和你现在一样,打听金蝉会……”
我对金蝉会了解的不多,但从崔队生前的只言片语中,我肯定这金蝉会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存在。
何川似乎只是金蝉会里的一名啰喽。
十年前,十八岁的余孽刚刚出山,一腔热血,想为整个阳间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很快他将金蝉会视为了自己的目标,在坏了金蝉会的两次大事之后,金蝉会派出何川对他下手。
这结果就是余涅入狱十年至今。
“虽然我不知道余涅为什么还能活着出来,原本想着和十年前一样对他栽赃,可没想到,我倒是栽在了你的手上。”
我没有说话,望着何川,心中做出了一个假设。
也许余涅昨夜想要带走何川不是想救他,而是他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何川便是害他的人,他想要来报仇?或者说他想通过何川来找到他身后的金蝉会?
我闭上眼,昨夜发生的一切如同电影回放一般出现在我脑海中。
从余涅的出现,到他后来被我所伤逃走。
好像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开口说崔队是他杀的,如果不是余涅,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我睁开双眼,望着何川问道:“除了你,金蝉会还有多少人在江淮,都在什么地方。”
何川听了我的问题后愣了两秒钟,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咳咳……你……你是在找死!”
我微微一笑,说道:“没错,我是找死,那就要看你何川让不让我死了。”
“你休想从我这里打听到金蝉会的任何消息!”
“好,你说你今天晚上会当着警察的面走,那就肯定是有同伙来接你了,你放心,就算你同伙来了,带走了你,也只会是你的一具尸体。”
说话间,水果刀的刀锋已经触碰到他喉咙上的皮肤。
“你……你要干什么……你不能……你……”
“姜淮!”
就在我准备要对何川动手的那一刻,王子昊正好开门看见一切。
他推开我,从我手中抢过水果刀:“你冷静一点,你现在要杀了他,你说我是抓不抓你?”
我左手的手肘撑着窗台,右手揉着自己的腰部。
我望着王子昊,琢磨片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丢给了王子昊。
王子昊诧异的看着手机上面的录音文件,他点开播放,里面正是刚刚我跟何川谈话的内容。
我深呼一口气,对着王子昊摆摆手:“可能我们都错了,但是现在不管怎么样,都要先找到余涅。”
一边说,我一边走到王子昊的身边:“昊哥,只有找到余涅,有些事情才能搞清楚,希望你原谅我,我只想找到杀死崔队的真正凶手。”
“嗯?”
王子昊没明白我最后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可当他看向我的那一刻,我一拳直接打在了他的面门上。
王子昊的鼻血缓缓流出,在他倒地的一瞬间,我将他扶住,让他靠在了椅子上。
望着他昏迷的模样我再次开口说道:“对不起了。”
我从王子昊身上摸出了手铐的钥匙,将铐着何川的手铐全部解开。
“你……你要干什么!”
何川慌了,此时的他和废人没区别,枪伤让他根本就动不了四肢。
在医院里,哪怕有警察看着,他都不害怕,因为警察不会拿他怎么样,这样他还能等晚上同伙来救自己。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将他给绑走!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
背着何川我谈不上健步如飞,但走起来也算是四平八稳,我能感受到何川在我后背瑟瑟发抖。
“你别喊,也别叫,否则我会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何川怕了,特别是在他四肢都不能动弹的情况下。
此时的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什么都干的疯孩子!
何川很配合我,趴在我肩膀上一动不动:“姜淮……你要不想我死在你后背上,你是不是应该处理一下我肩膀上的刀伤……”
我微微扭头,轻蔑地笑道:“自己忍着?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