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以为就是这样啊……
当时的我看到糖糖支离破碎的一刻,心中满是惆怅,但眼看泣女带走了它的灵魂,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卐卍八一中文?◎◎卐?网§卐?w、w`w、.`8-1、z、w-.-c`o、m、她的身体随着剥离的灵魂,慢慢破碎,绿光从我的身体上渐渐离开,逐渐回归泣女的灵魂。一声哀鸣过后,绿光开始向窗外散去,又一个梦境即将支离破碎……
就在我放松的这一刹那,面对着我的泣女身体摇晃了几下,突然停止了破碎的过程,胸口猛地鼓胀起来,像一个气球一般,不断膨胀着,最后竟“啪”的一声,一个黑色的物体钻了出来。
我还没看清楚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它已经伸出尖锐的爪子,深深地向我刺来。我的面前血光一闪,已经看到她的手穿过了我的身体。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身体没有感到丝毫的痛苦?
那个女人的脸和泣女一模一样,就在我的面前,怔怔地盯着我的眼睛。所不同的是,她脸上的每个感官都流出了鲜血,身上的血管仿佛置于体表,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手掌已经进入了我的身体,为什么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缓慢地低头,朝着自己的身体看去。八一中??文网w、w`w.那双血淋淋的手通过我的手臂下方,直直地插了过去,传来一记闷声,仿佛戳穿了人的身体。
“贺老师!”
此时,我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讶来解释了。他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在我身后替我挡下了这一下重击,可他的身体竟然没有流出多少血液。
“不对……你是……钱老师,钱晓波?”他左手的无名指上,并没有带戒指。就算他身上穿着贺老师的白大褂,我依然能感觉到他跟下午我所见到的人不一样。而且他白大褂里面的身体,已经是半腐烂的状态。
“呵呵,被你现了。”钱晓波苍白地一笑,摘下了那副茶色眼镜。我这才现他的一边眼球已经被摘走了,黑红色的空洞突兀地显露在我面前。仿佛是一个无边的黑洞。
“那个冰柜里放着的东西,难道是你……”
“对,没错。”钱晓波僵硬的面孔抽搐了几下,算是笑了笑。接着跟我说道,“我没想到自己能活过来,当时第一反应便是我逃过了生死的界限,我能为所欲为了。但没想到身体却依旧在腐烂,眼球也已经被摘走了。”
“这腐烂的身躯不停地在提醒着我。我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哪怕自己有再多没有完成的事情,我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八?卍一小?說網w、w`w-.、8、1`z`w-.com就这样,我一直在等一个人。”
“等一个人?”
“对。我等到了你,你能感应到这里所有器官所留下的记忆,你能感应到泣女的存在,只有遇到你,我才能彻底解脱,到我应该去的地方。”
“你难道不想永生永世都活着吗?”我问。
“想,何尝不想呢,”他道。“但生死有命,强求不得,不管怎样,我阳寿已尽,就不应该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幸好遇见了你,幸好遇见了你……”
说完,那个面目狰狞的带血女子猛地一用力,将钱晓波的心脏连同他身体里的灵魂从体内抽出。她满意地笑了,但没多久又开始痛哭起来,最后带着这颗心脏。离开了整栋楼。
大楼又一次回到了一片宁静之中。我几乎不敢想象刚才生的一切,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泣女的身体里还会存在另外一个东西。
时间已经接近破晓了。我缓了缓自己的情绪,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我突然觉得整个楼道里的气氛没有那么阴森了,剩下的只有变成糖纸的式神和一片无止境的思念。
我不自觉地伸出左手,划开了右手的掌心,将貘释放出来。
从掌心奔腾而出的食梦兽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猩红的眼睛仿佛看到了面前的猎物。
我突然想到鹤说过,让我跟这只野兽多接触。多交流,要驯化它。
“我该怎么驯化你呢……”我望着这匹野兽,闭上了眼睛,在心中缓缓说道,“把这些人的记忆都带走吧,把这里的梦境都带走吧……”
思想稍一放松,我立即能感受到它的力量在牵制着我,仿佛只要我懈怠下去,它就能将我吞噬。我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思维,镇定地站着。
“听着,这里没有敌人,这里没有猎物,把噩梦带走,把记忆带走……”
貘怒吼一声,不断挣脱着我的控制,我手心的裂缝越来越大,最后鼻腔竟然开始流血,左手也开始出现星星点点血红色的印记。
真的不行吗……我真的不能成为你的主人吗……
“呜……”强烈的震动让我几乎站不稳。我听着它的吼叫,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你和我是一体的,这个世界没有杀戮,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带走这些梦境,不要再残暴下去了!”
就在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我感到身体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整个人都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姐,没想到你还真去了。”远志坐在我的病床前,正给我削着苹果。一溜串儿的苹果皮顺着刀锋滚落下来,看得我有些恍惚。
“你怎么来了……我怎么了?”我缓缓从病床上坐起来,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
“你呀,晕倒在解剖楼了。还是郭子现你的,立即就让校车把你送医院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就能出院了。给,吃吧。”他把苹果递到了我的手里。
黄脆的身体看上去晶莹剔透。
我刚准备伸手去拿,突然感到手心一阵尖锐的刺痛,沿着神经传遍了我的右半边身体。手一抖,苹果顿时滚落在地。
我的整个手居然都被绷带绑着,活像个白馒头。
“哦,忘了和你说了,你的手受伤了,不知道是什么武器弄的,右手手掌上有一个巨大的裂痕,把医生护士都给吓了一跳呢。好在恢复的快,过几天再换个药应该就没事了。诶,你什么呆啊。”
我看着自己的右手,想到昨晚自己尝试驯化貘的场景,内心有一股不知名的情感充满了全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