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林妃后来没有觉你使的手段吗?你如何还能过得这么安稳?一个流放的太医,如此清闲,既不用服役,镇上的人求医问诊还要看的你脸色。≯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李朗问道。
夏秦哈哈大笑:“这位公子说的没错。我虽是太医,但是半点武功不会,林妃要杀我简直易如反掌。只是,我命好,被流放边关后意外救了江天行。镇远将军,可以说是这偌大边关的土皇帝。我是他的救命恩人,有了他的保护,我还怕谁?想来也是林妃见动我不得,且我这么多年安分守己,也放松了对我的警惕。”
末了,看看慕容清雪,道:“如果不是你们过来,我这一辈子也不会说出这件事。但是,人,做错了事情就是做错了。每当午夜梦回,想到当年的那个御厨,还有含冤而死的皇后,我就被惊醒。如今,说出来了,心中也是轻松了。”
他看看东方云睿:“睿王爷,你母后虽不是我所杀,但是我却没有救得了她,且我没有将她的冤屈说出来,总是对她不住。你若要我去朝前作证,我随你去便是。”
夏秦如此坦白,倒让东方云睿不知如何作答。
“那你可有证据证明是林妃陷害的我母后?”东方云睿问道。
夏秦想了一下,说道:“当年的证物已经没有了,你母亲也早已经入土为安。仅凭我一人直言,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相信。”
他说的是实话,如若是当时他肯说明,便不会如此难办。只是,将心比心的想一下,谁愿意用相濡以沫的妻子的性命去换一个已经死去的皇后的冤屈呢?
换做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会这么做。
夏秦忽然想了起来:“对了,当时检测食物的银针我还留着,不知道是否能作为证物。”
“一根银针怎么能证明林妃的罪行呢?”凌然显然觉得这个不行。
不过凌平扬笑了:“非也。一根银针也是可以的。虽然过了这么久,但是银针的毒性尚在。如果不出我所料,林妃的身体孱弱,一部分应该是由于夏太医的毒药,另一方面与林妃自己食用用毒的膳食有关,虽然她事先服食了解药,但是毒性总会残留,否则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久病不愈。”
李朗接着说:“或许别人不可以,但是我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药神公子凌平扬就有这个本事。”说完这句话,李朗还冲凌平扬狡黠的笑笑:“师兄,是不是啊?”
凌平扬白了他一眼:“小朗,师兄的话你背的挺熟啊!”
有了人证,东方云睿终于放下了心,松了一口气。
“待你协助本王将当年之事在皇上面前说清楚,本王便不再追究,且会恢复你太医院的职位。”
夏秦连忙道谢:“罪臣谢过睿王爷!只是,如今形单影只,对再次入朝为官并不热衷。微臣只愿协助王爷查清真相后,归隐山林,再不问世事。”
东方云睿点头,算是答允了。
“茶水凉了,我再去煮一壶。”夏秦说着便退下了。
“白伯伯,我去帮你。”慕容清雪赶紧说道,以前这种事情都是她做的,如今要白伯伯给他煮茶,心中倒是真的过意不去。
夏秦微笑道:“小雪,这边关不比京城,水太冰冷,你初来乍到想必难以适应,你先稍事休息,伯伯待会就过来。”说着便将她推到屋中,将门带上了。
慕容清雪拗不过,只好回来坐下。
“还没听你说过,你还有个这么有本事的白伯伯。”东方云睿向着她说道。要是别人,慕容清雪会以为在讽刺夏秦,毕竟一个被流放的获罪太医,算什么有本事。
但是在慕容清雪看来,他说的真是自己心中所想。他是曾受制于人,但是却也让那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被配到这苦寒之地,却仍能凭借自己的一技之长获得一个保护伞,自在游刃于这边关。夏秦,确实有本事。
其实回想一下,慕容清雪与夏秦前世的感情仅仅停留在十年前幼年时期,想不到今世,误打误撞竟然能够再次见到他。只是,不知道,这次的相见对于夏秦究竟是好还是坏。是能还他一世自由,还是陷他于万劫不复之地。她,真的不清楚。
“与白伯伯相识,只是巧合,像今天一样。云睿,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既然找到了当年的证人,那么早点回去早点还当年的真相。
东方云睿赞同这个想法,毕竟现在天色还早,不如就早些上路。
“可是我还没有领略这边关的大好风光呢。”听到这酸溜溜的声音,非凌平扬莫属。
“师兄,这苦寒之地,有什么好领略的?如若你愿意领略,那就一个人在这过个一两个月,好好的感受一番。”李朗笑道。
凌平扬本来是斜躺在椅子上,听到李朗这个话顿时眉头一皱,顿时坐起身,盯着一字一顿的说:“小朗,哥哥现你最近是脾气见长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跟这里的某些人学的,都来找师兄的茬了?”
凌然一直闷闷的说话,如今听到凌平扬说这话,便也一改往日冷漠的样子,微笑的说道:“小朗,想不到你在药王谷一直过的都是这样的日子,我这这朋友的,都为你感觉到伤心。”
凌平扬见凌然也帮着李朗,而李朗在旁云淡风轻的笑着,便又站了起来,用手指着李朗,见他反而示威似的挺直了腰,又用手转而指向凌然,凌然也不以为意,走过去搭上了李朗的肩膀。二人一唱一和看着他,气得他说不出话了。
“东方,你看看,你看看,就出来这一趟,小朗就变了,原先多么乖,现在对我这个态度。还有你这跟屁虫凌然,也和我对着干。你来评评理。”
东方云睿装着没听到,转身要出去,被凌平扬拉了回来,只好笑道:“平扬,这可不是我不帮你。我很难做的,你懂的。至于凌然,这小子最近越来越嚣张了,想必也是跟你学的,既然你把他带成了这样,我不找你就很好了,你还来怪我。天下哪有如此的道理。”
凌平扬仰天长叹,此次下山后就没有顺利过,这一向给别人脸色看的人如今也要受这么多的委屈,真是一把辛酸泪啊,便暗自喟叹,自舔伤口了。
转眼也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但是夏秦还是没有回来。想来这边关煮茶也是麻烦,耗时太长。
“凌然,你出去看看。”东方云睿吩咐道。
凌然领命,也不是刚才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迅出去了。
但是随即门又被打开,凌然一脸惊慌:“王爷,不好了,夏秦,不见了。”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刚才明明说是去煮茶的,怎么会不见了呢?再说,他之前并没有反抗,而是很配合的说出了当年的事情,如若是要失踪逃跑,他完全可以回避事情的真相,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东方云睿问道:“清雪,你的这位白伯伯是个什么样的人?按他的习性,会不会做出不辞而别的事情?依你之见,我们是追还是等。”
东方云睿虽然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是既然这个夏秦会因慕容清雪开门,那么就不会中途而逃。之所以再问她,也是为了确定。
慕容清雪摇头,说道:“我想,伯伯愿意说出当年的事情,一是由于心中早有内疚之心,二来他也是相信我们。所以,我们静观其变好了。切莫妄加揣测。”
五个人便在屋中等候,偶尔说些闲话来排解这安静的气氛。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夏秦乐呵呵的回来了。
“伯伯,您刚才去哪儿了?我们都没找到你。”见到夏秦,慕容清雪连忙迎上去。
夏秦指了指手中的一个铁罐子:“呶,没有茶叶了,要怎么招待贵客呢?”
原来是这样,还好没有出去追,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一般,像夏秦这种闲云野鹤、故作清高的人,最在意的不是什么高官厚禄,而是心中那片净土,如若东方云睿不信他,那么他就算是一死,也决计不会跟随他入宫指证。
很显然,他觉得自己信对了人,心中也松了口气,看着他们的眼神也不禁更温和了些。
“伯伯,喝完茶就和我们入宫吧。夜长梦多,免得横生枝节。”慕容清雪建议道。
其实,就算她不说,夏秦也打算这么做。他隐居在边关多年,一直无踪迹可寻,虽说清苦些,但是也自在。如今,既然东方云睿能够找到这里,那么林妃同样可以。
所以为今之计,还是赶紧将大事办完要紧。
“嗯,小雪说得对。且刚才我去买茶叶,也现今日镇上与之前有所不同,空气中凝结了一些紧张的气氛。只是,我还说不好是哪儿的人。你知道的,你能易容,别人也可以。想来,这个地方我是待不下去了,还是早走为妙。”
当下边去煮茶,用罢茶,几人起身,全部易容乔装打扮。不过,有了凌平扬,易容以假乱真,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
临行之前,夏秦忽然不走了。
“伯伯,怎么了?”慕容清雪不解。
夏秦微叹口气:“小雪,伯伯现在是戴罪之身。非召不得入京,否则,是杀头的大罪。”
想不到,却把这个给忘了。
东方云睿说道:“这有何难。你既然被配到这个地方,那么只要和镇远将军知会一声便可,如若不行,一切后果本王承担。”
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被东方云睿说得如此云淡风轻,连阅人无数的夏秦都为之敬佩。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眼中除了自信,看不到任何一点犹疑。果真是正宫嫡子的风范。夏秦有一瞬间很是欣赏他,更加坚信先皇后的事情昭雪在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