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璟厌原本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对上这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再想到上一次自己害得她遭遇全网谩骂。
他终究是没有直言，而是站起身来，“跟我来，导演给我发消息说，还有些生发水在楼下没提上来。”
“好。”许愿点了点头，没有多想，跟着他起身一块出门。
由于在直播的缘故，所以并没有摄影师大哥的跟拍，她们出了房间，就躲开了镜头。
程璟厌将房间门关上，神色凝重地看着她。
“你还记得在青山村时你曾经天天给一个小男孩送饭吗？”
闻言，许愿愣了一下，青山村是外婆家，她的确跟着父母回去住过好长一段时间，至于给小男孩送饭……
经过他这么一提，有点印象。
那是她吃不完剩下的，当时她才幼儿园大班，外婆总想着让她多吃点，以至于每次都往她碗里打的满满当当。
她吃不完，外婆还会耐心哄着她多吃几口。
许愿为了不吃太多的饭，经常找借口端着小碗出门溜达，实则是把剩的半碗饭倒给邻居家的鸡鸭吃。
有一天她遇见了一个小男孩，骨瘦伶仃，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不合身，他如同饿狼那般盯着她的饭。
年幼的她怕挨打就试探性的问了句：你要吃吗？
小男孩点了点头，从那以后，她吃不完的饭就有了去处！她每次都会偷偷多带一副碗筷出来，分他一半。
她没有想到……那个小男孩居然是如今的程影帝？
程璟厌垂下眸子，装不在意的笑了笑，“是不记得了吗？没关系……”
“我记得，所以前两次见面你是想报答我吗？”
许愿似乎能够理解前两次他的反常了，他这是学电视那套要对恩人以身相许？
“是。”
“当时那饭我本来就吃不完，那算不上恩情，也不用你报恩。”许愿坦白道。
“我知道了。”程璟厌垂下双眸，没再多说，可对于他来说，许愿是那个夏天的救赎。
不止是送饭，还有很多她记忆不深的细节。
“那我们继续回去带货？”许愿已经猜到了导演发消息是假，想问她是真。
“好，能把我拉出黑名单吗？”程璟厌低笑了声，也不再继续纠结于过去的那段回忆。
“可以。”许愿点了点头，果断拿出手机给他移出黑名单。
两人再一次回到镜头前，弹幕都炸开了锅。
【王导跟顾前在隔壁直播间卖力卖货呢，怎么会给程影帝发消息？老实交代，你们到底偷偷出去说了什么？】
【人家隔壁喉咙都快喊破了，许愿你咋回事？还有空跟我家程影帝亲亲我我？】
【许愿我求求你了，别他妈纠缠不清行不行，放过我家璟厌哥哥，我就帮你下单一瓶掉发……哦不对，是生发水！】
“许愿没有纠缠过我，是我一直在打扰她，我们是朋友，讨厌她的话可以直接连我一块讨厌。”
程璟厌目光落在弹幕上，语气淡漠又笃定，眼里的冷意让屏幕前的网友感觉到他不是再开玩笑。
原本程影帝的粉丝都不敢再扣字了，有失望，有难以接受。
天知道当初她们为了多大的劲才劝说自己接受程影帝跟妙音姐恋爱了。
“程影帝在和你们开玩笑，讨厌我和喜欢程影帝并不冲突，我们这好像是带货直播间，要不回归正题？”
许愿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说着拿出了生发水放在镜头前。
【许愿这话让我莫名对她升了好感，没有因为成为程影帝的朋友就沾沾自喜，膨胀。】
【比起沈妙音那个不要脸的婊子好太多了！之前她压根不否认和程影帝没有恋爱，还对那些骂她配不上的粉丝恶言相对，把人家网爆的都自闭了。】
【好气，沈妙音当时趁着程影帝不在内地拍戏，蹭了程影帝好多热度！还害得许愿被骂惨了。】
【许愿之前是因为什么被投上恶人榜来着，当小三？可现在她不是，是不是该从恶人榜第一下来啦？】
【有点心疼许愿，当初cp粉骂的可难听了，我感觉她在强颜欢笑，这么好一女孩子我之前怎么可以讨厌她，下单为她冲销量！】
本来平平无奇的销量在一瞬间上涨了很多。
程影帝粉丝数量本就庞大，她们的小黄车一扫而空。
【草！姐妹们都是什么手速？我才刚刚充完钱。】
【许愿宝宝，快快快，让王导再上一些！】
“……大家理智点，没需要不要买。”许愿忍不住皱了皱眉。
【怎么没有需要了！我家狗和猫秃头了，还有一草坪的草都秃头了，我也秃头了，很需要很需要好不好，赶紧上货！】
【什么？大家任性点，没需要也快下单？okok，收到！】
许愿：“……”
她拿这群狂热粉丝没办法，她只能关播火速下播。
王导并没有说卖完可以补货，所以为了保住不理智粉的钱包，四舍五入卖完不可以再补货。
程璟厌唇角微勾，视线落在拧巴着小脸的许愿身上，“怎么下播了？多卖点任务才能拿第一。”
“又没有分成，第一不第一不重要，完成任务就行。”许愿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打算往外走去。
“有道理。”程璟厌也紧跟其后。
他们路过别人的房间时，还能听见里面的人大声嘶吼。
“请相信我们的生发水不会掉头发，王导秃头那是遗传！我们的生发水没有任何问题！”
“什么？让我把生发水给王导用用看，能不能长头发，长了你就买？”
“这位姐这是生发水不是变异水，就算现在立刻给王导用，头发也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长出来。”
门外的工作人员都快笑疯了。
然而，下一秒顾前推门而出，撞上笑疯了的工作人员和许愿她们组。
他仿佛找到了同伴那般，“许愿你们的生发水也卖不出去啊？看来最后两名非我们莫属了，我都说了不要王导跟我一队，非要挤进去，他都没几根头发，让网友怎么相信我们的生发水？还不如让我一个人一组。”
后方刚刚出来的王导：“……”有被冒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