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来人的声音，方氏脸更白了，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小……小成家的，我们……走！”
米朵将方氏护在身后，面无表情绕过女人，准备离开时，却被女人拦住了。
“方竹！你竟敢无视本夫人！”
女人上前抬手就要给方氏一巴掌，被眼疾手快的米朵抓住了手腕，力道也越收越紧，“这位夫人，不知您是……”
“我家夫君乃是这罗安县的县太爷！”女人被米朵捏得生疼，狰狞着面容吼道，“你敢如此对本夫人……”
“原来是县令夫人！失敬！”米朵顿时松开了手，微微低头，没有歉意，也没有刻意讨好。
“什么县令夫人啊！”茶馆的掌柜不知何时来到这边，“一个贱妾罢了！”
不仅仅是茶馆的掌柜，客人也全都不约而同看向他们，这里俨然成为众人的焦点。
“两位夫人！老夫是这茶馆的掌柜，姓严，县令夫人乃是我家小姐，而她……只是县太爷从青楼里买来的践妾！”
“严掌柜好！”米朵和方氏纷纷行礼，点头示意，比对女子稍微热情那么一丁点儿。
被人戳穿身份的女人恼羞成怒，抬手欲掌掴严掌柜，可严掌柜也不是吃素的，“胡姨娘，你只是个青楼出来的女人，别以为有县太爷的宠幸，就敢到处乱撒野！”
胡姨娘气得发抖，口不择言，“严掌柜，不要以为你有夫人撑腰就很了不起，我定要告知老爷，要老爷为我报仇！就算我出身青楼又怎样，能让老爷宠我，也是我的本事！”
严掌柜被胡姨娘的不要脸的话语给惊呆了，羞得老脸通红：“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出身青楼怎么来，出身青楼就不要脸了吗？”胡姨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出身青楼的又不止我一个人，是不是啊方竹！”
胡姨娘的话音落下，客人的目光瞬间转向了方氏，就连严掌柜也忍不住去看她。
方氏脸色煞白，身体摇晃不堪，随时都有可能昏倒。米朵心疼地上前扶助她，“小舅母，你没事吧！”
“胡姨娘，说话要有证据，我小舅母明明是一个良民，孝顺公婆，相扶相公，教养亲子，怎么可能出身青楼！”米朵将方氏护在身后，冷漠质问道。
先是有带墨迹的衣裳，后又来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挑衅，杨鸿鹄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怎么竟出些损招！
胡姨娘哈哈大笑出声，“小丫头，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位好舅母当初可是跟我一起进的青楼啊！”
“是吗？可我听到的怎么是当年我舅母被人骗到青楼却死活不肯进，最后被我小舅给搭救了，如今他们二人已为夫妻，生活幸福美满！”
“哦，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是啊，人家被人救了！”
茶馆里的人议论纷纷，至于是不是真的相信，米朵也不确定，不过到底是把话说出来了。
“你……你们……”胡姨娘咬牙切齿，“根本就不是这样，她和我一起进的青楼，我们还接客……”
方氏颤巍巍抓住米朵的手，她的脸白得看不到一丝血。
米朵只能尽力拍打方氏的后背，好生安慰她，“胡姨娘这样一直诋毁我小舅母是什么意思？只是因为我们刚刚在姨娘进来时没有给你行礼吗？”
“本夫人说的是事实，何来诋毁！”胡姨娘傲慢地看向米朵。
“事实？”米朵似笑非笑，“歪曲了的事实也算是事实吗？我刚刚说过了，我舅母被我小舅救了，这些年一直在村子里生活，从来没有进过某些地方，胡姨娘张嘴闭嘴就是青楼什么的，恬不知耻，我们是良民，还要脸呢！”
胡姨娘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事情怎么没有按照她的预想走，难道不应该是方氏羞愧难当，撞墙而死吗？怎么会这样？
“胡氏！”
正待胡姨娘说不出话的时候，一个端庄的夫人带着两个婢女进来，厉声喊道。
茶馆里的食客们纷纷行礼，“见过县令夫人！”
米朵扶着脸色发白的方氏也跟着大家一起行礼，“见过县令夫人！”
严掌柜上前，“见过小姐！”
严夫人笑着回应，“诸位免礼，不用顾及本夫人！”
随后又看向胡姨娘，吩咐身后的婢女，“还不快将姨娘带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