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势不对。
其他分布在各处的暗武殿强者们纷纷四散而逃。
这个灰发少年简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
服也杀。
不服也杀。
不回答还要被杀。
这和他们以往见过的绝顶强者完全不一样。
其他的绝顶强者说要踏灭一个势力,一般只是威胁一下。
往往只杀几个主要的人。
其余的强者能收服的收服,实在不能收服的也要想办法稳住,再徐徐图之。
哪里像这个灰发少年。
说要踏灭他们暗武殿,真的是准备从上层一路杀到下层。
半点都没有威胁或者是开玩笑的意思。
“快逃啊!”
“小贼你莫要张狂,以为我们暗武殿没人治得了你了吗!”
“快去请殿主!”
“小贼,你死定了,不管你逃到哪,我们殿主都会把你揪出来碎尸万段的!”
那些四散而逃的暗武殿强者口中还在叫嚣着。
柳寒皱眉,道:“凌大师,他们去找殿主了,咱们还是快撤吧!”
嵇燕也是急道:“凌……凌大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反正现在我弟弟已经救出来了,我们赶紧带着他离开天楚城,免得被暗武殿主找到。”
“走?”
凌凡微然一笑。
“为什么要走,那暗武殿殿主要来,便等他来就是!”
凌凡就在高台之上的宝座中坐下。
俯瞰整个赌斗场。
“嘶……他竟然不逃,还要在这里等暗武殿主来!”
所有强者看到凌凡竟然老神在在的坐了下来,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暗武殿殿主那是什么人?
与天楚行省总督,七星洞洞主,密云山山主等三位武道宗师齐名的人物。
虽然排名在这三人之后。
但能够与这三位天楚行省的最顶级强者并列,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这绝对是一位可怕至极的武道宗师强者。
否则也不可能坐镇暗武殿这么多年。
这个灰发少年竟然还要等暗武殿主前来。
他难道以为自己可以与一位真正的天元境武道宗师一战吗!
虽然凌凡刚才一人斩杀六位暗武殿护法,战绩赫赫。
可是要说他能够抗衡暗武殿主,还是没有几人看好他。
毕竟天元境之下,与天元境之上,虽然只有一线之隔。
但却是天地之别!
“这少年确实是百年甚至是千年难得一遇的旷世天骄,但就是有一点不好……太狂了!”
“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啊,我瞧他如果暂避锋芒的话,回去再修炼个三五年,未必不可以与宗师一战,现在嘛……恐怕还是不得行哦。”
“这小子太膨胀了!宗师岂是那么好对付的。要是这么好对付,那就不叫宗师了。”
“等着瞧吧,反正跟咱们没什么关系,搞不好咱们还能再看一场精彩大战,何乐而不为。”
众多强者议论纷纷。
很多人准备离开的,现在都不打算走了,毕竟接下来很可能会看到一位天元境的武道大宗师出手,这才是不虚此行啊。
嵇家那边。
嵇贤、嵇天纵、嵇德等人偷偷的冷笑着。
这个小子竟然准备和一位武道宗师强者碰一碰,真是不自量力。、
他们刚才还准备偷偷溜掉的,现在也不准备走了。
他们等下要看这个小子怎么死的!
就在他们满心期待的时候。
凌凡的目光却是落到了他们身上。
被凌凡的视线一看,他们三人不由打了个寒颤,心里有些发虚。
这个小子看他们做什么?
他们可没怎么得罪他呀!
顶多就是没去救嵇鸿罢了。
可是这是他们嵇家的家事,他们去不去救嵇鸿,跟这个小子有鸡扒毛关系啊。
他们这样一想,觉得自己又不理亏,心虚做什么?
嵇天纵还故意的挺直了腰板,挺起胸膛,一副非常勇的样子。
似乎很想和凌凡比一比气势。
然而凌凡看着他们的眼神,犹如天上巨龙俯瞰地上的三只蝼蚁一般。
平静而淡漠。
他转向嵇鸿。
此刻嵇鸿的伤势已经稳定一些了。
凌凡淡淡开口道:“嵇鸿,我之前曾想过踏灭了嵇家,但是转念一想,不应该由我来动手,嵇家亏待的是你,要报复,也应该由你来报复!”
“嵇家待你如仇寇,你欲如何待之!”
凌凡淡淡的发问。
嵇鸿愣住了。
他似乎回想起了很多事情。
身子都在微微颤栗。
从回到天楚城嵇家开始。
他的命运便是急转直下,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之中,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先是嵇家利用他参加赌斗场的比赛挣钱。
疯狂的压榨他。
后面因为他不想听从暗武殿的指使打假赛。
他被赌斗场封杀。
嵇家财路一断,又开始想其他的坏主意。
嵇家竟然联合暗武殿驯兽堂,欺骗他带着他们去猎杀黑妖猿一族。
黑妖猿非常值钱。
身上到处都是可以用来炼药、铸兵、布阵的珍贵材料。
连猴脑都可以卖出一个好价钱,是天楚城那些大人物最喜欢的食材之一。
活着的黑妖猿价值更高。
暗武殿驯兽堂一直想抓几头活的黑妖猿来驯化,不管是用来参加赌斗场的比赛也好,还是卖给那些大势力也罢,都是一笔非常赚钱的生意。
只可惜黑妖猿一族非常强大,而且警惕性很高,行踪非常隐匿,因此驯兽堂一直都没能得逞。
嵇鸿的回归,让驯兽堂和嵇家看到了这个希望。
嵇家欺骗他,说是要去感谢黑妖猿一族这些年来对嵇鸿的抚养之恩。
可是到了黑妖猿一族的领地之后,嵇家与驯兽堂的人图穷匕见,露出了真正的目的。
那一战,黑妖猿一族死伤惨重。
嵇鸿明白自己被利用了,差点发狂,几乎将嵇家与驯兽堂的强者全部杀光。
再后来。
暗武殿因此震怒,派出数位护法级别的强者,将他擒回了暗武殿……
黑妖猿一族也几乎覆灭。
连老猿王都被抓了回来,也死在了赌斗场的战台之上。
这一件件,一桩桩,不停的浮现在眼前,尽管嵇鸿极力克制,仍旧是激动的身子微微颤栗。
什么狗屁家族!
什么狗屁血脉。
他对嵇家现在只有仇恨!
此等血海深仇,真是倾尽三江四海之水都洗不干净啊。
“你想好了吗。”
凌凡的一双眼睛深邃而渺远,仿佛能够直视嵇鸿的灵魂一般。
嵇鸿豁然抬头,与凌凡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