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博是真的穷途末路,他竟然开始打起了沐景枫的主意。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瞬间又消失殆尽,苏璃倾是睿王的人,剩下的女儿即便是苏云落也没有资格做的了镇南王府的妃嫔。
更何况沐景枫这人喜怒不形于色,压根就猜不透他的心思。
苏博继续开口:“这世子殿下……日理万机,而这些个小玩意想必世子也不可能记得完。倒不如拿出一些……给苏府救急。”
苏璃倾心头冷笑,这就就是苏博的嘴脸,自己不愿意掏一分钱就想着从女儿手里扣扣索索弄出来一些。还是礼部尚书呢,这可真是懂礼。
想从她的嘴里吐出银子,没门。
“爹,不是女儿舍不得这些个金银细软,实在是世子殿下太大手笔了。就算是最普通的一个鼻烟壶,那也是价值连城的翡翠眼制作而成。这拿出去,大家都是知道是世子的东西。况且……
爹爹怕是忘了沈遇,世子虽然不记得箱子里的细节,但是沈遇手上可是有清单的。难道父亲你都忘了?”
苏博咬牙,心里一阵泄气。他做梦都想得到苏璃倾手里的宝贝,可是却忘了沈遇的存在。
沈遇是世子身边最亲近的侍卫,在镇南王府的地位极高。即便是他们贵为尚书也得对沈遇恭恭敬敬,那么该如何从苏璃倾手里拿出礼物来呢。
“要不,你给世子说一声……宝贝遗失了。”苏博道。
大不了骗骗沐景枫。只要苏璃倾配合的好,应该还是有救的。
他现在也没办法了,要是不能短时间内凑出钱来,陈方淮不会放过他的。所以……思来想去还是苏璃倾手里的东西来钱最快。
苏璃倾脸色为难,淡淡开口:“可是,要是世子殿下问了起来该如何回复呢?”
“哪会这么凑巧。”苏博脸色有些恼怒,“把钱拿出来给爹应急。璃倾啊,这苏家可是你的娘家,你要记得你是以苏府嫡出小姐的身份嫁进睿王府的,娘家靠山不牢固,你的日子也会很难过。”
这已经不再是商量而是威胁了。
苏璃倾心中暗暗思忖,想必苏博是被逼急了,陈方淮这是将他们陈家所有的空缺资金都给算在苏博的头上了,真是心黑啊。而苏博又想用她手里的银子来应付?
苏璃倾做出一副叹气的模样,对着蓝衣淡淡开口:“蓝衣,你去将箱子里的金缕玉衣给拿出来吧。那件东西可是宝贝中的宝贝……想必典当出去至少能值个一百万两。”
话音一落,苏博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一件金缕玉衣就能值百万两,比他一辈子的俸禄还多。
镇南王府果然油水多,武将就是比文臣更受皇上器重。苏博心里很是不爽,一想到他们同朝为官,沐景枫竟然如此受器重,他的心里愤愤不平。
蓝衣不情不愿的走到箱子面前,打开,翻找了半天从箱子底部拿出那件金缕玉衣。金碧辉煌的色泽与上好的碧绿翡翠交织,名贵又华丽。
苏博眼里的贪婪之色快要溢屏而出,他巴不得将整个箱子都抱走,一个人享用不尽。
苏璃倾不过是一个女孩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拿这么多好东西没有实际用处。还不如孝敬给父亲呢。
蓝衣还没走几步,心急的苏博几步上前,夺走了蓝衣手里的金缕玉衣。他伸手颤抖着摸了摸,享受着稀世珍宝给他带来的虚荣感。
“为父就拿走了,反正你也用不上。”苏博笑道,“璃倾啊,你真是爹的好女儿,放心,爹不会亏待你的。这件宝贝,为父会悄悄处理,世子殿下一定不会知道的。”
苏博想了想,他要将这件金缕玉衣拍卖到江湖上,只要做的足够隐蔽。江湖那么大,沐景枫总不可能查到了吧。
苏博走了几步,在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苏璃倾,警告道:“璃倾啊,这是我们父女的秘密,你可别傻兮兮的告诉世子殿下。你要知道你和逸墨都是为父的孩子,逸墨到底是苏府的嫡公子,日后少不了靠尚书府和他大哥的提携。
你……也不要悟性太低了。”
这句话就不是简简单单的说辞,而是威胁和警告。
苏博知道苏璃倾在乎这个弟弟,于是,便用了苏逸墨的前途来威胁苏璃倾。
苏璃倾默不作声,将一切都尽收眼里,她缓缓起身对着苏博盈盈一拜:“恭送父亲。”
待苏博离开以后,红药忍不住跳脚骂娘:“呸,不要脸的老东西。连女儿的东西都要抢,还抢的这么冠冕堂皇、理直气壮……真不是人。”
“你这丫头凶巴巴的样子,也不怕日后吓走了婆家。”苏璃倾调侃道。
红药紧张的不行,她赶紧围了过去,趴在苏璃倾的身边道:“小姐,你还取笑我,都什么时候了。那苏博今天来抢你一件金缕玉衣,明日就敢把小姐你卖了。这些宝贝都是世子殿下送的心意,凭什么他苏博想拿走就拿走?明抢嘛这不是……”
红药心疼极了,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世子殿下亲自送给小姐的礼物,怎么能被这种混蛋给抢走!
苏璃倾站起身来,走到桌前,拿起毛笔不知写了什么,然后轻轻放入袖口中。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还怕沐景枫手里没有珍奇的宝贝?”
红药道:“小姐,奴婢哪是这个意思?”
苏璃倾笑了笑:“行了,我也不逗你了。苏博想要就让他拿走呗,咱们也好图个清静。”
说着,她迈着优雅的步伐,慢慢走回了卧房,美美的伸了个懒腰,打算入睡。
红药见状,什么也不好说了,一个劲的生闷气。
唯有蓝衣沉默不语,她暗暗思量,小姐……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啊。她会这么容易放过苏博?
璃香阁外,一只毫不起眼的白鸽扑棱着翅膀朝着某个方向飞了过去,没有人注意到鸽子的羽毛里藏了小小的一片纸。
此时的墨韵堂一片乌云密闭,沐景枫坐在上座上,修长的手指不经意的把玩着一块玉石,一言不发。
可是,低沉的大气压却让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喘不过气。
“说!”
漫不经心的一个字,夹杂了三成内力。黑衣人承受不住,哇的一声吐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