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1 / 1)

第二日清晨,千野涵醒来的时候大蛇丸正在洗漱,她挪挪身子打算坐起身来,双手用力之后竟然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忽发觉一直挨着床那半边的手臂已经被压得失去知觉,竟是半分力气也用不上,她下意识转过头去看旁边大蛇丸的床铺——同她昨晚铺好的一模一样,她挑挑眉,不禁向卫生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显然,一整个晚上大蛇丸都没有回过他自己的床。

不多时,大蛇丸洗漱回来,见千野涵坐在床上裹着被子,正望着窗外发呆,对于他的到来并没有任何反应。

“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大蛇丸一弯嘴角:“难道还要让我抱你去洗漱么。”

闻言,千野涵收回目光,望向头发尖还有些湿漉漉的大蛇丸,却仍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并非属下躲懒,只是……属下这半边身子麻得很,暂时还用不出力气。”她用能动的那只手揉了揉酸麻的左臂和大腿:“要不您先去用早饭吧,等属下能动了即刻就到。”

大蛇丸走至近前,而后竟盘膝坐在千野涵身边。床铺并不大,千野涵见此,下意识想往旁边让让,刚向另一边挪了一下,身旁之人忽地抓住她那只还未能用力的手臂。

“不过是血液循环不通,不是什么大事。”她不知大蛇丸为何要看她的手臂,为了以防出什么意外,她便先行开口说道。

“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大蛇丸一边说着,双手开始结印,继而绿莹莹的光晕在双手上亮起,贴在千野涵的手臂上,不多时,本是还有些酸麻痛感的手臂在接触到这团光之后,不适感开始逐渐消失,大约只过片刻,手臂便已恢复完全。

“大蛇丸大人也会医疗忍术?”千野涵按捺不住好奇,在大腿也已经完全没事后,开口问道。她先前给药师兜打过几个月下手,各种医疗忍术也是见得七七八八,药师兜跟她说过,练习医疗忍术需要长年累月的功夫,极少人可以短时间内学好,不想大蛇丸竟是也会用?

大蛇丸收回查克拉,嘴角一弯,徐徐起身说道:“去洗漱吧,越快越好。”

千野涵点点头,起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待走至门口,她犹豫着回过头来:“您既然会医疗忍术,那您……”为什么不帮成田君看看伤呢?抬眼间接触到大蛇丸的双眸,那目光看似平和,却隐隐可以察觉出一丝警告,她心口一紧,最终也没敢问出来,见大蛇丸仍旧望着她,为免尴尬,她不得不临时改了口:“那您……得空的时候,可以教教属下吗?”

“如果你表现好,可以。”大蛇丸推开窗户,顷刻间清新的青草香混着泥土味扑面而来,日头还不是很大,暖暖地投进屋中,很是惬意,他的声音混合着初晨略略泛凉的空气悠悠传来:“但你若仍旧站在这里不去洗漱的话……”

千野涵即刻回过神,道了一句‘抱歉’,随后赶忙回身,继续行动起来。

这日的出行路线是从佐助与成田君房间的地下暗道出发,佐助将房间钥匙交予大蛇丸,此后便是同昨日差不多的步骤,不过出来的地方却不再是木屋,而是一个山涧之间的洞穴,感觉有点人工开凿的痕迹,但亦许年代久远,这山洞已经和周遭的景色融为一体,从远处很难将其分辨出来。听大蛇丸的意思,这里和昨天所去的地方是完全相反的方向,附近只散落着几个小镇子,并没有什么人流汇集的地方。

路上千野涵抽空望了望成田君,发现他看起来恢复得还可以,神态和活动时的身形都很正常,见此,她稍稍放了些心。

行动开始前仍旧是由千野涵探索,这地方不如昨日那般人流量大,但途径的队伍居然有所增加,仅仅一个上午就已经找到三队,成田君状态良好,都可以很成功地解决掉。

这天下午,当成田君被两名上忍压制得异常厉害,眼看就要败北之时,千野涵终于知道佐助君是为何而来,当她酝酿着查克拉打算相救时,只见余光中一道白色的影子瞬然俯冲下去,接着是各种雷遁与火遁争相出现,最后以写轮眼为结束,整场战斗进行地华丽而漂亮,她心中也不禁暗暗叫好。

“我跟过来的原因,一是用实战巩固最近学的新忍术,二是在成田君有生死之危的时候帮一帮他。”战斗过后,宇智波佐助好心给千野涵解释了一遍。

知晓这几天有佐助的帮忙,千野涵登时更加安心,想来也是,毕竟成田君是大蛇丸少有的成功实验体,肯定不会让他出来演练的时候就这么轻而易举被对方杀掉的。

往后两天依旧是差不多的形式,千野涵知晓对于成田君来说,尸骨脉更像是用过就没的一次性工具,故而每次找人时尽量找那些查克拉较为弱小的队伍,实在没有时为怕寻找时间过长令大蛇丸疑心,才会选择那些查克拉稍微强一些的忍者,且在那之后千野涵找佐助通过气,也会尽可能帮一帮他。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令千野涵颇有些担心的是,虽然她竭力为成田君减轻负担,但连续三天的高强度战斗还是让他的副作用不断加剧,第四天早上的时候,她明显能感觉到成田君在忍痛,但为怕大蛇丸有所察觉,她并未表现出来,甚至也未多向成田君的方向看上一眼。

第四日的第一个队伍是一个上忍带领三个下忍的四人小队,像这样带着下忍的队伍在这几天中碰到的绝对是屈指可数,可以说碰到他们,成田君是撞很大运气了。这队伍感觉还不错,看来今天有一个很好的开局,千野涵闲闲地坐在树梢上,背靠树干,有一下没一下地瞟着下方的战斗。成田君虽然在忍痛,但对面的上忍也不是什么厉害货色,在一开始的试探中被成田君一直压着打,那几个下忍也只是躲在不远处的草丛中,看来是在找机会逃走。

“你觉不觉得,成田君这几日的状态越来越不好。”大蛇丸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耳边,千野涵闻之即刻回头,见大蛇丸已经走到她身边,虽依旧在看下方的战斗没有转过头来,但她知晓肯定是说给她听的。

这问题有些敏感啊,千野涵心下蹙眉,小心答道:“是有一些吧,想来成田君这几日连续战斗,有点疲累吧。”

“是么。”大蛇丸转移目光,侧目望向千野涵:“我看你们两个关系挺好,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他能力的什么事情?”

心下一个‘咯噔’,千野涵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她忙捋了捋头发,笑道:“属下和成田君也是这几天刚认识,关系也没有多好,我们之间也只是唠唠家常,能帮衬的话就互相帮衬一把而已。”

“哦?这么说你对他的尸骨脉的任何事情都一无所知?”

千野涵点点头,尽量将笑意做得真诚。

“那……”大蛇丸徐徐蹲下身来,金瞳中的光华令人琢磨不透,他抬手撑在千野涵身后的树干上,居高临下一点点逼近因身后就是树干而避无可避的千野涵:“既然一无所知……那为何你帮成田君挑选的队伍……会越来越弱呢。”

千野涵的心倏然沉下去,面对距她如此之近的大蛇丸,她实在没有勇气直视他,遂缓缓垂下眼帘:“属下看成田君一日比一日疲惫,觉得他很不容易,若是碰到实力很强的人,说不定会死的,换句话来说,他是您重要的实验体,若是不小心战斗中出现什么意外就不好了,您说……是不是?”

“这么说……你倒是为了我?”大蛇丸逐渐靠近,将双唇徐徐贴上千野涵的耳垂,惹得后者全身轻微一颤,他低低地、有如咒语一般说道:“可是亦你要知晓自己的身份,要随时以谁的利益为先,谁才是你要效忠的人,你说……是不是?”

千野涵一时没有说话,她呆呆地望着大蛇丸耳边漆黑的长发,隐约还能闻到那上面有洗发露的清香,那还是她昨晚涂上去的。随着大蛇丸拉开二人的距离,香味逐渐淡了,她丝毫不躲闪地、缓缓将目光投过去:“大蛇丸大人,属下并没有做损害您利益的事情。您没有和属下说一定要找程度如何的忍者,属下只是,通过属下的判断,在您给的范围内找到相合的人,您可以说属下做的不好,但属下却没有不忠。”

大蛇丸站起身来,摸了摸千野涵的头发:“我只是给你个提醒,希望你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随后他将目光从千野涵身上离开,又转回战场,继续观看起下方成田君的战斗。

千野涵在心中暗道一句好险,还好她避重就轻地绕过了那个问题,关于成田君的尸骨脉的事情,只要她不说、任何人都不会知晓,故而不管谁来问她,都不答或者答不知道就是了。想通这个问题,她捋捋方才有些散乱的头发,坐直身子,亦将注意力放到成田君身上。

虽说成田君状态不佳,但对手也并不是很棘手,何况那名上忍擅长的是水遁,在如今的环境下能发挥十成有七就算不错,果然不多时,那名上忍就被成田君压制住,眼看战斗便要结束。

还好,看着这场成田君的消耗并不大,见胜负毫无悬念,为找寻实力相当的队伍,千野涵已经再次放出查克拉进行探查,为保准确性,在查克拉范围不断放大的同时她微微合上双目,一瞬之间,大蛇丸、佐助、上忍、成田君,几人的查克拉依次被她探查到,当她正要继续放大之时,她陡然睁开双目,霍然站起的同时撕心大喊道:“佐助!!!”

宇智波佐助突然听到身边有人叫到他的名字还有些困惑,不过下一秒他便反应过来,急速朝成田君的方向冲去。

树梢之上的千野涵已经下意识作出准备动作,见宇智波佐助跑得比她快得多,便悄悄收回举到一半的手臂,几秒过后从树上跳下,小跑着跟在后面。路上她心下不断发紧,本来以为成田君可以撑过明天,谁承想今日竟然突然坏到这种地步,她没有管一击得手之后见人来突然退去的水遁上忍,余光中佐助已经跟了上去,她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心口被开了好大一个口子的成田君,心下骤然不是滋味,却也感到有些奇怪。

在她探查时,发现成田君双臂中的查克拉上一秒只是有些波动,然而随后竟突然消失了,是的,消失得异常突然,但由于她既没有写轮眼也没有医学方面的知识,并不知道内部情况究竟是什么,以她的猜测,恐怕就是尸骨脉的副作用,可是……这样的副作用也未免太大了吧?

“成田君,你还好吗?”她蹲在成田君身边,见他身上的伤口巨大也不敢碰它,倏然想起今早大蛇丸的掌仙术,她猛然起身回望过去,一起来却差点和大蛇丸面对面撞个正着,知他能为成田君检查伤势,她连忙旋身躲开,站在稍远的地方观望。

大蛇丸没有一上来就为成田君治疗伤口,他摸了摸成田君的臂骨,随后平静道:“什么时候的事。”

成田君咳了数下,胸口本就往外淌的血又喷出几下,他张张口,一时间竟没有发出声音。

大蛇丸这样的态度令千野涵心下一个咯噔,她小心翼翼探上前去,低声道:“大蛇丸大人,成田君流了好多血,若是不管的话……说不定会死的。”再怎么说也是他‘成功’的几个实验体之一,他应该不舍得让成田君死掉吧。

大蛇丸并没有接千野涵的话,甚至都没花时间给她一个眼神,他依旧望着成田君,语气仍如方才一样淡淡的:“什么时候的事。”他顿了一顿,似乎没想让成田君回答一般继续说道:“压迫查克拉脉,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到,你先前只和我说疼痛,我也看过只是关节处咬合不好,远非这样严重的程度,既然已经恶化成这样,这么长时间,你为何不和我说。”虽然语气依旧不疾不徐,但在场的各位都听得出来,大蛇丸此时心情很是不好。

“若……咳咳……若属下提早说了,恐怕……恐怕连今日都活不到了……”成田君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弱弱地却是道出如此大胆的话来。

“你想死,是吗”大蛇丸语气转冷,却是面色依然含笑,见此,千野涵陡然有些害怕,她觉出这事有些不对劲,但却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她只得暂且默默退到一边再做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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