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张木匠已经完全相信清清道士,也没了剑拔弩张的架势,他问清清:“道长是在何处遇到的那木匠?”
“在一处山林里遇到的,他在找什么东西,我不感兴趣,也没细问,不过他倒是挺健谈,学识也挺渊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都有自己的见解,倒是一个人才。”
张木匠闻言,颇为着急的问:“是在哪处山林?”
清清眼睛一转,说道:“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是地处偏僻,但是是在西安内。”
张木匠一拍大腿,道:“哎呀,怎么跑那儿去了!”
清清好奇的问:“张大哥说的那人是谁啊?你好像认识?”
张木匠叹了一口气,道:“看道长也是道门中人,而且曾和我这不成器的弟弟颇为投缘,告诉道长也无妨。那人是我二弟,叫张映寒,我张家是关东人,祖上是鲁班大师的徒弟,得了一本‘鲁班残卷’,便世代为木匠,这鲁班残卷内涵上中下三卷,上卷主要是讲开门尺码、房屋架式、鲁班真尺等木匠最基本的东西,中卷讲的是一些掩煞掩犯、镇宅法门和习咒方法,最神奇的下卷讲的是先天八卦法、后天八卦法等变化法门,其涵盖之深远,恐怕只有祖师爷一人能全部熟练掌握运用。
“传到我这一代,已经是八十三代,但是我天资愚笨,上中下三卷只学会了上卷,中下两卷却是一窍不通,弟弟张映寒却很有天赋,早早便把这本‘鲁班残卷’读通,对于中下卷更是痴迷,年仅十二便做出了能自行飞舞的木鸢。”
“但我们族中凡是学会鲁班残卷都逃不了‘鳏寡孤独残’的一种,族中也有祖训:鲁班卷是逆天而修,凡修鲁班术者,皆是以命换术,‘鳏寡孤独残’必选其一。所以鲁班术又叫缺一门,他年一十六时,说要去找破除这缺一门的方法,便出门未归,时至今日,要不是道长你说,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所以你出来是找你弟弟的?”
“唉,是啊,我族中有祖规,必须是学习了鲁班术才能当家主,我只会上卷,中下两卷一窍不通,怎么能当家主呢?所以才出来寻他。”
清清似有所悟:“哦,所以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找他?”
张木匠又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这么多年来,我把大半个华夏都跑遍了,就是没有他的半点消息。”
清清点点头,道:“那你倒是可以去西安找找,说不定他还在那呢,对了,大半可能性在终南山,那修道者无计其数,或许他就是去那寻能破除你们缺一门的方法去了。”
张木匠给清清行了个大礼:“谢谢道长了,日后找到他,您就是我张家的大恩人了!”
清清赶紧扶起张木匠:“哎,张老哥,受不起,受不起啊,你这是折我的寿啊,你要谢我,不如送我几个五行珠如何?嘿嘿。”
张木匠一愣,没想到这看似道骨仙风的道长,开起口来却毫不客气,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只能道:“那是,只是我现在做的这个还称不上是五行珠,真正的五行珠内里有阵法氤氲,外表有符文流转,只可惜我对此术不通,只能仿制这种霹雳莲花,木盾珠。”
清清摇摇头道:“那实在可惜,这种没有法力的东西我也用不上。”
随即他眼珠一转,从怀里摸出两张符箓,笑着对张木匠道:“张老哥,不如这样,我这有一张千里符,就送与你了,等你寻到你二弟,让他做几颗五行珠,然后你把这符箓一烧,我自然能感应到,到时候我便去找你们,顺便可以帮你们做点事,比如灭人满门啊,杀人灭口啊之类的......”
“额......”张木匠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清清见状,一挥手道:“嘿嘿,开个玩笑嘛,这张千里符就送你了,如果你遇到这么难事了,就把它烧了,不管什么难事,我保证给你解决得干干净净,这代价嘛,自然是正宗的五行珠一套。你看怎么样啊?”
张木匠一想,自己家族中确实缺一个高手坐镇,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出门来寻那不懂事的二弟,能有一次保护宗门的机会,怎么也不能放过啊,到时候即使没有五行珠,给点别的东西能对付过去也行啊。
这么一想,张木匠当即恭恭敬敬的接过千里符,又对清清作了一个揖道:“多谢道长。”
清清一摆手:“哎,没什么,反正我也是游历天下,闲来无事,遇到了就是缘分嘛。”
清清和龙野就离开了张木匠家里,又在徐州城内闲逛了好一会,这让没有见过世面的龙野大开眼界。清清又带着龙野吃各种特色美食,这让龙野直呼入世的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直到傍晚,清清才带着龙野回到桐油铺,回到铺子里,龙野还一副犹意未尽的样子。
清清对他说道:“小野,记住,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田猎令人心发狂。今天我带你游历人世间,不是要你沉迷其中,而是让你体验人世间的生活。你要知道,人世间不止是有享受纵乐,还有各种苦难,我们要做的,是在这些物欲的世界中游行,最后能够保持自己不变的初心。希望你能理解我现在所说的话。”
龙野所有所思的点点头:“知道了,清哥。”
清清也点点头:“知道就行,别忘了你为什么出来就行,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