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来到山上寺庙,山门前有一个石牌坊,上面威武庄严的写着三个大字‘普陀寺’
进了寺庙,一个和尚见一身道袍的清清来了,警惕的看着他,问道:“什么人?来我普陀寺做什么?”
清清笑道:“最近遇到些烦心事,久闻普陀寺菩萨佛祖灵验得很,今特来拜佛解惑的。”
那和尚脸色变了变,道:“佛道不两立,我们这不准道家之人进去,你赶紧走!”
清清见这和尚这么楞,也是心起一阵戏耍之意,道:“原来大师是看我穿着道袍不让我进啊,其实不瞒大师说,我是落难来的,一路上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上个月走到南山那边的老君观,里面道长见我可怜,就给了我一套道袍遮体所用......”
和尚不知真假,踌躇了半天,怕清清是来捣乱的,说什么也不让他进,这下清清火了,他大声道:“你们普陀寺不是普度众生嘛?怎么我穿个道袍佛祖就不度我了?佛家度人还分个三六九等吗?”
和尚见清清吵起来了,心道果然是来捣乱的,马上要把清清往外赶,清清自然是不走,两人一时间在这普陀寺争执了起来。
两人正争执不下时,寺庙里突然传来一声:“何人在我佛家清净之地争吵?”
随后一名身披袈裟,手拿锡杖,胡子花白的老和尚走了出来。
看门的和尚一见老和尚,马上行了个礼,道了句阿弥陀佛,对老和尚说道:“方丈,这道士来捣乱的,我不让他进,他非要进,正撵呢。”
老和尚打量清清两眼,对清清道:“不知这位道友来我普陀寺有何指教?”
清清对老和尚作一揖,道:“想必您就是藏机大师吧?实不相瞒,小道我这是有事相求来的。”
藏机和尚问道:“何事相求?”
清清环视两眼,道:“贵寺都是站在山门前谈话的吗?”
藏机和尚有礼的说道:“道友若不嫌弃,可到我禅房一叙。”
说完藏机和尚带头往寺庙中走去。
到了禅房,藏机和尚给清清倒了一杯茶水,道:“不知这位道友怎么称呼?是哪家道观来的?”
清清也不客气,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徐徐道:“小子无宗无门,姓清名清,山野小道罢了。”
藏机和尚心里略有些鄙夷,原来是个野道士,但嘴上不表,道:“不知清清道长来我普陀寺所为何事?”
清清坐正了身子,道:“久闻藏机大师妙手神医,医术无双,天下之疾,无所不医,任何疑难病症,无不是药到病除,特来请大师相救!”
藏机闻言,仔细打量起清清来,半晌后道:“我观道友面色红润,气息均匀内敛,不像有顽疾缠身啊?”
清清这才把龙野的事说了些,藏机听了之后,沉默半刻,终于开口道:“既然是道长的弟弟生病,怎么道长自己来了?这隔空医人的法子,老衲可是不会啊。”
清清心里暗骂,这老和尚,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能直言道:“我那弟弟病危,怕是经不起车马奔腾,所以特来劳驾大师您动身前往......”
清清话还没说完,老和尚就摆摆手,道:“若是平时,老衲跟着道长走一遭便是,但现在普陀寺情况有些不妙,老衲实在脱不开身,说来不怕道长您笑,可以说现在普陀寺正到了最危急的时刻,老衲真的是半天时间也走不得啊。”
“哦?堂堂普陀寺,竟能到这般地步?”清清显然是不信的。
藏机和尚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道长也是修行之人,说与道长听也无妨,我这普陀寺虽然是千几百年了,前堂后院的弟子加起来也有六七十人,但即便是佛陀,吃的也是五谷,饮的也是井水。道长有没有想过,这么大一群人,每日伙食开销是多少?每日念经诵佛也是填不饱肚子的呀。”
清清还是有些不解,道:“原来大师愁的是这些黄白之物,恕小道直言,普陀寺几百年都过来了,怎么现在就如此危急?”
藏机又叹了一口气,道:“中山洲外海有一个慈航寺,道长可曾听闻?”
清清心里一动,好像今天看到山下大街上的菩萨游行就是慈航寺来的,道:“莫不是和慈航寺的普悲观世音菩萨现世有关?”
藏机和尚点点头,道:“看来道长也见识过了,不知道长对这普悲观世音菩萨有何见解?”
清清摸摸下巴,回想起山下的所见,道:“看模样,倒是有几分灵气,看来是颇受百姓喜欢。”
藏机和尚闻言,心里苦闷,道:“今天中山洲海产甚少,不足往年两成,中山洲又是主要以海产为经济产出,海产不足让百姓劳苦,我们寺庙香油钱自然不多,但半年前,外海慈航寺突然传出消息说,普悲观世音菩萨现世,来救中山洲百姓于水火。本来我是嗤之以鼻的,这种话语,一直以来听过不少,但从来没有一次是真的,所以也没当真。”
“后来慈航寺的尼姑让出海的渔夫跟在普悲观世音菩萨身后,说是这样就能大丰收,有几个渔夫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就跟着观音菩萨出海了,没想到回到中山洲的时候,每条船都是满载而归,那产量,比往年还多两成!”
“此后,普悲观世音声名远扬,近海的,远海的渔民都跟着她出海,慈航寺更是让普悲观世音菩萨每月一次在中山洲进行游街活动,更是大大提高了普悲观世音菩萨的影响力,反观普陀寺,本来那点香油钱勉强够寺院僧人糊口,每次院内修缮,还得找中山洲豪绅出手。但慈航寺这么一弄,搞得我们普陀寺入不敷出,现在只能靠我下山行医救人,才勉强能让寺院内弟子够个吃喝,但估计再有三两日,这院中年轻力盛的弟子还得出去帮人做活才能维持得了生计......”
藏机和尚这么一说,清清才恍然大悟,道:“说赖还是钱惹的祸,我保证,只要大师你跟我去把我弟弟救活,我保证捐给普陀寺一笔够普陀寺僧众吃喝一年的费用。”
清清倒不是说大话,虽然他没钱,但龙虎寨有钱啊,就凭自己以一人之力力破太平军才保得龙虎寨安全,以重国的秉性来说,就不可能把他兄弟二人抛开不管,所以清清才会说出这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