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俱寂,鸦雀无声。
刘峰很快将瓷瓶放在了首坐上。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这傻子竟然还真有准备,连陈杰都被吓了一跳,脸色阴沉了下来,以为自己精心策划的计划失效了。
但当他拿起瓷瓶之后,随意看了几眼,哈哈大笑。
“刘锋,就这破东西你也能拿得出手呀,也不怕招人笑话,你不会是在垃圾堆里随便淘换来,糊弄奶奶的吧?”
“老太太,这种三无产品千万不要用,很有可能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成为催命毒药。而且,我听闻这位刘峰之前还是傻子,一名傻子调制出来的药酒,真得敢让人喝吗?”
曹德旺在旁边疯狂暗示,跟着附和了陈杰几句,老太太原本就对刘峰有所怀疑,一听此话,干树皮一般的脸颊顿时拉了下来,恶狠狠瞪了刘峰一眼,真以为刘峰是要害他。
“孽畜,你好狠的心肠,在我七十大寿时想要毒死我,幸亏曹总明察秋毫。”
老太太一边拍着胸脯,一边感谢曹德旺。
或许是觉得自己大出了风头,曹德旺也悠然自得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老太太您如果真需要药材药酒的话,尽管开口。明天我就让人给您送来,保证都是大家出品的珍贵药材。”
“好,好,好,曹总有心了。”
老太太乐呵呵的。
旁边陈家人也跟着吹捧。
“曹总拿出来的药酒,肯定比那废物要好千倍万倍。”
“这才叫孝心呀,如此有责任的夫婿,钰儿以后是真得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一个是傻子,一个是总裁,两者简直是天壤之别,有比的必要吗?”
“……”
刺耳的嘲讽,让陈钰头低得更低,但偏偏又没有任何办法。
她知道刘峰刚刚醒来,迫于无奈,但是……明明可以提前找她商量的呀。
“滚,赶紧给我滚!”
“丢人现眼的东西,我的脸都被你给丢尽来,什么垃圾东西都敢拿出来!”
“你也配来参加寿宴?”
舒彩云气急败坏,肺都差点被气炸了。
她本以为今天是自己大出风头的时候,等到女儿嫁给这位曹总,陈家谁还再敢看不起她?
谁知这一切都被刘峰给毁了。
因为这个傻子,她成了众矢之的,被牵连成了笑柄,背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嘲讽她呢。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这小畜生接连搅乱我的寿宴,存心是想让我陈家丢脸,让我丢人,这样的客人,我们陈家不欢迎,把他给我赶出去。”
老太太一拍桌案,满脸阴沉。
陈钰的脸上满是绝望忧伤,刚想起身为刘锋说几句话,陈杰又站在了她面前。
“堂妹,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忘了,你已经决定要和这傻子离婚,嫁给曹总了,立场可绝对不能变。”
“而且,我可不相信一个刚刚醒过来的傻子,有胆子毒害老太太,说不定背后有人指使呢。”
“陈杰,你什么意思?”
舒彩云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
“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明白吗?陈杰之前是你的女婿,你和你女儿哪怕不是指使者,最少也知情。别忘了,要不是陈钰捡回这傻子,我陈家就不会被人嘲笑三年。”
“你!”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陈杰一门心思想打压陈钰,先扣个黑锅,让对方老老实实听自己的话,嫁给曹总,自然是一阵添油加醋。
而舒彩云自然不会任凭对方泼脏水。
一时间,就这么僵持在这儿。
陈家人一阵幸灾乐祸,看向这对母女。
曹德旺估计火候差不多了,便直接站起做好人道:“陈杰,别太过分了,钰儿是我的未婚妻,阿姨是我未来的岳母,我不相信她们两个会害老太太,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还是曹总通情达理呀,要不然我就被冤枉死了,苍天可鉴,我早就想摆脱这废物了,恨不得让他死,哪会毒害老太太呀。”
舒彩云感激泣零,开始叫冤起来,内心对曹德旺这个女婿越发满意。
恨不得把自家女儿马上嫁过去。
而陈杰也当即换脸,假惺惺道:“那看来是我搞错了,抱歉,我也是一心为了老太太考虑,当局者迷了。”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别因为这孽畜影响了陈家的团结。但钰儿以后也不要再维护他,我陈家已经白养了他三年,够便宜他了。”
“……”
陈钰低头不语。
拳头攥得逐渐褪血,苍白如瀑。
而曹德旺则冷笑着看了刘锋一眼,又扫了眼桌子上的药酒,故作转身,手指轻轻一拨拉。
啪!
伴随着一阵脆响。
白瓷瓶直接摔到了地上。
当即粉碎,里面的药酒也流了出来。
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哎呀,实在抱歉,我不小心把你这礼物给撞坏了,要不我赔给你吧,一百块还是两百块?”
曹德旺满脸歉意,脸上却挂着淡淡的冷笑。
“哪来的一两百块?我看连五块钱都不值。”
“曹总摔的好,这废物拿药酒就是为了恶心我们。”
“三无产品摔了也就摔了,赔什么赔?”
“……”
陈家人也看出了曹德旺的意思,纷纷附和着讥讽。
而刘锋则只是淡然地看了药酒一眼,没有任何愠怒的意思。
“摔了就摔了吧,只是老太太凭白少了延年益寿的机会。”
“哈哈哈,这废物还在嘴硬。”
“搞得好像是我们吃亏了一样。”
“真是可笑至极!”
众人捧腹大笑,而老太太也阴沉着脸,厌恶道:“什么延年益寿?我哪怕死了都不会喝这药酒一口,恶心。”
嘲讽声不绝于耳。
在座所有人都鄙夷地望向刘锋。
正此时,管家又匆忙进来禀报道:“老太太,王氏药业的王新海,王总前来祝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