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流着泪,如同暴雨中一株脆弱的兰花。
泪水顺着脸颊簌簌而落。
而陈老太的脸色则变得越来越难看。
最终,陈钰深吸口气,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仿佛做出了最终的决断。
“奶奶,我不会让出总裁之位的,也不会离开刘锋,因为这一切都不公平,孙女,恕难从命!”
“放肆!你是想造反不成?”
陈老太拍案而起,脸色狰狞。
看着跟荷花一般亭亭玉立,却绝不低头的陈钰,气得浑身发抖,但偏偏又没有任何的办法,最后,只能够把这股怒火发到了舒彩云身上。
“你养的好女儿!”
“真是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妈,钰儿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是一时冲动罢了。”
“什么一时冲动?我看她就是不尊敬我!”
“既然如此,高管的位置也别想要了,以后给我滚出陈氏集团。”
“妈!”
舒彩云脸色灰白,满脸惨然。
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变到如此境地。
而陈钰也身形摇晃,有眼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破碎在地,看起来凄惨而又绝望。
正当她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丝毫光明之时,一只手掌牵住了她的手。
温暖有力,让她直接有了主心骨。
她转过身,正好迎上了刘锋那坚定的目光。
“没事的,一切有我呢。”
陈钰心神恍惚,而此时刘锋已昂然抬头,深邃的眸子凝视着陈老太。
“你们所说的高管,我们根本不在乎,也不稀罕。”
“闭嘴!”
舒彩云尖叫出声。
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撕烂刘锋的嘴。
这是在自绝后路!
硬生生地断了她们的所有希望呀。
“不稀罕?别在那儿嘴硬了,我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就是!这种人我见多了!”
“都这时候了还在这儿装逼,够可笑的。”
“……”
陈家人纷纷嘲讽。
尤其是陈杰,更是目带讥诮,眼里的嘲讽意味,丝毫不加掩饰。
面对着众人的挖苦,陈钰心中越发悲痛。
这些都是她的至亲,是一家人,如今却是如此逼迫她们,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
念及至此,她深吸口气,坚定地望向刘锋和舒彩云。
“走吧,这里不欢迎我们。”
“可以,这些人早晚会后悔的。”
刘锋很赞同陈钰的决定,点了点头。
而舒彩云在错愕片刻之后,直接爆发了。
“走什么走?钰儿,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我们要是走了,就真得再也回不来了。”
“那也没关系,而且,这样的陈家,再呆着也是被人看不起,继续排挤。”
陈钰咬了咬嘴唇,已经做下了最终决定,非走不可。
舒彩云再三劝解都毫无用处,急得直跳脚,但看着陈钰那坚定执拗的神色,又毫无办法,只能够跟随在后。
眼见着三人就要走出陈家大厅。
陈老太太握起凤头拐,重重地砸在地上,声音嘶哑。
“陈钰,舒彩云,陈家是名门望族,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如果今天你们真走出去的话,以后就休想再回公司了。”
“……”
陈钰身形一定,舒彩云急得直冒火,刚准备劝解几句,便发现了女儿眼角的泪水。
此话一出,陈钰已经彻底对家里寒心了。
此心安处即吾乡。
可现在,她没有心安,反而心绝!
很快,陈钰一家三口都已经离开。
大厅里死寂一片,鸦雀无声。
陈老太被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的皱纹几乎能够夹死苍蝇。
“岂有此理,一家的混账东西,我们陈家这些年之所以不能崛起,江河日下,就是因为被这些人给祸害的。”
“奶奶说的没错,他们都是祸根。”
陈杰奉承着,同样咬牙切齿。
但目光却不断的往老太太桌子上瞄。
那里放着一张合同,一式两份。
而且还是松木集团的总裁费凡亲自承认的,谁拿到了这份合同,谁就能够和松木集团合作。
他刚刚上任集团总裁。
根基不稳,急需功劳来稳固。
而这份合同就是最佳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