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虽然这么问着，但是想也知道，这么早他肯定也没吃早饭。
少年静静地望着她，半晌都没说话。
兰絮在他的目光下变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捋了捋头发，问道：“阿言，你看着我干嘛？”
少女垂下眸子，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要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就忍不住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
见少年一个劲儿地盯着她瞧，她不由忐忑，难道刚刚他发现自己睡衣里面没穿内衣了吗？
心里海浪翻涌乱作一团，但是面上还是十分淡定，只是染上粉色的面颊还是出卖了她心底的羞意。
许言依旧没有说话，像是故意要‘戏弄’她似的。
看着面前左顾右盼，就是不敢对上他眼睛的小姑娘，少年的眸子里满是笑意。
他发现，小姑娘只要一害羞，双手就会‘不安分’起来，不是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发，就是用手紧捏着衣角，看着像是若无其事，但这些小动作都显示出她心中的不安。
大抵是怕自己再这么看下去，少女的手指都要被她自己摧残红了，许言这才开了口：“谁让絮絮长得这么好看呢。”
少年的声音里满是笑意，听上去很是不正经。
兰絮捏着衣摆的手指一僵，随即脸色爆红。
这是他第一次夸她好看。
她盯了少年一眼，对上他深情的桃花眼，又飞速得挪开了视线。
兰絮上前拍了怕少年的胳膊，轻咳一声：“阿言，你正经一点。”
原以为许言会收敛一些，哪知听见这句话后，少年直接笑出了声，随后不满道：“不是，絮絮，我夸你好看也有错吗？你本来就长得很好看呀，长得好看我还不能夸？“
有倒打一耙道：“絮絮，你现在真是太霸道了，
少年的声音越说越委屈，听在兰絮耳朵里，像是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般。
她小声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至于什么意思，她也不知道，因为少年刚刚的话，此刻她的脑子里面一片乱麻。
眼见着小姑娘被自己欺负成了一个小可怜，满脸迷糊劲，让一旁的许言被她可爱到了。
少年没忍住，手痒，抬手揉了揉面前女孩儿的小脑袋。
不再逗她，弯下腰又用双手挤了挤少女的脸，看着呆呆望着自己、被挤得粉唇嘟起的小姑娘道：“走，吃早饭去。”
少女的脸颊白皙、软嫩，捧在掌中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像是捧着一团嫩豆腐，微微用力就会碎。
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对，少女嘴唇微嘟的样子，可爱极了，让他忍不住想亲一口。
兰絮走在少年身后，望着他的背影，不满地耸了耸自己的鼻尖，又抬手揉了揉发烫的脸颊。
她的脸都被他挤成了一个包子。
一月下旬，依旧是阴雨绵延的天气，冷风呼呼吹过，路边的黄角树叶被吹得簌簌作响。
一对少男少女一前一后地走在人行道上，落在后面的小姑娘步伐很慢，像只笨重的小企鹅。
少年回头，就瞧见跟在身后慢吞吞的小姑娘，朝自己挤眉弄眼，模样说不出的灵动。
许言只是惊讶了一瞬，很快，眉眼之间都染上了笑意。
见自己望过去，刚刚还做着搞怪动作的女孩，立马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
啊啊啊啊······
兰絮忍不住在心里冒出土拔鼠的尖叫，自己刚才对着少年做鬼脸的样子，被他瞧见了。
太丢脸了。
太幼稚了。
想到自己刚刚的举动，少女的耳根都红透了。
见少女低垂着脑袋，就差把自己给埋了，许言差点笑出了声，他清了清嗓子朝小姑娘喊道：“絮絮，你再不快点路上的蚂蚁都要被你踩死了。”
闻言，兰絮小跑上前，直到越过少年这才停下来。
背对着少年道：“那我们快点走吧。”
小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害羞。
许言看着离自己一米半远的少女，快步上前，和她并肩而行，两人离得有些近，相碰的衣服发出了细微的摩擦声。
一声又一声，像是落在了少女的心尖上。
兰絮悄悄往旁边挪动，空出一些间隙来，刚松了一口气，根本就没注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入花坛里。
身旁的许言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只是没点破，余光一直注视着她，就想看看她还能做出些什么‘离谱’的举动。
哪知小姑娘一不留神，就要往花坛里面扑。
“啊。”兰絮本能地双眼紧闭，整个人向斜右方倒去，她已经做好了和大地亲密接触地准备。
许言眼疾手快地拽住兰絮，轻轻一拉，小姑娘整个人就落入他的怀里。
兰絮有些懵。
她的小脸埋在少年的怀里，耳边听着少年和自己的心跳声，静默两秒反应过来后，有些懊恼。
今天真的是诸事不顺，就一个早上地时间，发生了好多的糗事。
神呀，快来救救她吧。
见小姑娘身体僵硬地躲在自己的怀里，不出来，许言以为她被吓到了，伸手揽住她，拍了拍她的背，问道：“絮絮，你没事儿吧，脚有没有崴到。”
少女的声音闷闷地从怀里传来：“我没事儿。”
半晌后，她仰起头，捂着被熏红的脸颊道：“阿言，我真的是太笨了，走个平路都要摔跤。”
许言不再逗她，摸了摸少女的头顶，安慰道：“絮絮一点都不笨，很可爱。”
他怕再逗下去，女孩儿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
少年的声音有种说不出的温柔，像是在哄小孩儿一般。
兰絮还想再说些什么，又被裤腿上温软的触感吓了一跳，惊得倒退了一步。
低头一看，就对上一只小猫的视线。
“喵~”
小猫上前，亲昵地拱了拱她，朝她不安地叫唤了一声。
猫看着不大，很是瘦小，浑身的毛发都要些打结了。
许言皱着眉，看着不停磨蹭着少女裤腿的小东西，很是不待见。
啧，脏死了。
见小姑娘蹲下身，想要去抚摸小脏猫，少年连忙拉住了她，制止道：“小心它咬你。”
这只猫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的，万一有病怎么办？
大概是感觉到了自己被人嫌弃，小白猫朝许言喵了一声，迈着小短腿如法炮制地想要去蹭他的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