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菱全程处在吃瓜第一线,前有反派帮忙冲锋陷阵,后能看见主角吃瘪现场,精彩。
唯一遗憾的就是手里没有瓜子嗑。
“哦,对了。因为你们成亲,我还特地备了贺礼。”楚衣儿忽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朝华菱道,“阿花,你把那东西拿来。”
华菱点头,拿出灵兽袋,递给楚衣儿。
这里面可是她帮忙挑的礼物,保证用心。
忽视掉席佑天黑的不能再黑的脸色,楚衣儿笑着打开储物袋。
随着咩、哞、喔喔喔的一连串叫声响起,席佑天脸上的表情直接破裂。
陈子匀也没想到自己这徒弟竟然会放出如此大招。
看着满殿乱走的鸡羊牛,他也不由得沉默了。
说送错了,好像也没有送错,但说送对了,又好像有哪里不对。
华菱负手站立,目不斜视看着殿外,深藏功与名。
这些可是她在魔域养殖场精心挑选出来的,保证肉质鲜美。
楚衣儿看着席佑天快要绷不住的表情,心中畅快不已。
想到华菱教她的,她嘴角噙了笑意:“怎么样,佑天,可还喜欢?”
看着他越来越不好的脸色,楚衣儿深觉自己送对了。
阿花说的没错,侮辱人不只有一种方式,还可以有无数种。
席佑天闭上眼睛,艰难道:“楚衣儿,你够了。”
以前她难缠,但可不像现在这样令人窝心。
楚衣儿笑意盈盈:“不喜欢?”
席佑天生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干脆咽下喉咙里一口血,生涩道:“喜……喜欢。”
楚衣儿心满意足,让华菱那些鸡牛羊收回储物袋里交给席佑天,然后忽视掉他裂开的表情,重新靠回椅背上,眉眼上染了几分愉悦。
“对了,我没记错的话,那女子是个修士。”抛开刚刚的小插曲,陈子匀忽然想到什么,放下手里的茶杯淡淡道。
席佑天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楚衣儿笑眯眯地附和道:“既如此,那就挖了灵根,改修魔吧。”
陈子匀点头,看向席佑天:“你说呢?”
他的眼眸漆黑,带着浓重的压迫感。
席佑天暗暗握紧了拳头:“我会另想办法的,无需挖去灵根。”
挖灵根要经受蚀骨之痛,他不忍心再伤她。
虽说入魔还有另一种方法——心魔噬体,但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若是强行植入心魔,怕是会有危险,他不想去逼她。
楚衣儿看着他,面含嘲讽:“办法?若是你下不去手,我们大可以帮你。”
“一个低微修士竟成了魔尊夫人,这放在魔域里简直就是笑话。”
“你丢得起这人,我们可不想陪你一起丢了这面儿。”
她说话毫不留情,字字珠玑。
席佑天眉头紧拧,探究地看着她,似乎要将她戳出一个洞来。
以前再如何,楚衣儿都不会这样同自己说话。
尤其是当着陈子匀的面。
现在为何变了这么多?
莫非是有什么人在她耳边挑唆。
想到这个可能,席佑天眼眸幽深了几分。
见他不说话,陈子匀有些不悦:“既然你们明天便要成婚了,那自然没有再拖下去的道理。要么今天就入魔,要么婚期推迟,你自己选一个。”
见席佑天一脸抗拒,他补充了句:“我决不允许魔域成为他人的谈资。衣儿说的没错,你要是不忍心,我不介意帮你。”
席佑天握紧拳头,闭上眼睛,酸涩道:“再给我几天时间。”
今天晴柔已经很累了,他不想再逼她。
陈子匀冷笑:“好啊,那婚期也推迟吧。什么时候改修魔了什么时候再谈成亲的事。”
楚衣儿勾唇,顺着他的话,朝席佑天温柔道:“佑天,你也别怪师父,这可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决定的事,要以大局为重。”
“你要想想,一个修士,还那么弱,竟然就这么成了魔域之母,任谁也不会甘心的。”
她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好似之前的咄咄逼人根本就是幻象。
但华菱却很清楚,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楚·恋爱脑·衣儿了。
而是钮祜禄·衣儿。
席佑天冷着脸,丝毫不吃楚衣儿的这一套。
表面再怎么温柔,也掩饰不了她已经腐烂了的肮脏的心。
席佑天眼底划过一抹厌恶,最终还是妥协了:“婚期延后便延后吧。我只一个要求。”
他抬眸,看向楚衣儿两人,一字一句道:“不要再去伤害晴柔。”
楚衣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用手掩着唇,笑的花枝乱颤:“没想到那个冷心冷情、薄情寡义的魔尊大人竟然用情至此。”
“真是可笑。”脸上的笑转瞬即逝,她面无表情地看向席佑天,冷冷嘲讽,“在我面前装深情,席佑天你骗谁呢?”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楚衣儿字字清晰,几乎要刺痛席佑天的耳膜,“你这个人薄情寡性、自私无比,又怎么会懂爱是什么呢?”
席佑天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化为冷漠:“我的事不用你管。”
楚衣儿轻笑:“怎么?心虚了?也不知你那亲亲娘子若是知道你是这么一头无情的怪物,会不会害怕到远离你。”
提到江晴柔,席佑天便有些失控,眼眸猩红地瞪着她,仿佛苏醒的野兽般,要将她抽骨拔筋。
华菱不由得在心里啧叹起楚衣儿的专业功底。
不愧是恶毒女配专用户,字字珠玑,杀主角不见血。
不过楚衣儿倒也没说错。
华菱目光转向席佑天,神情冷漠。
他既想要放在眼前的江山,又想要虚无缥缈的爱情。
即便知道不能两全,也依旧偏执的可怕。
宁愿禁锢江晴柔,也不肯放手。
自私到了极点。
这种爱是畸形的,也是令人恐慌的。
寻常人但凡正常点,都不可能吃得消。
这怕也只有女主受得了了。
想到游戏的结局,华菱垂下眼帘,忽然有些想笑。
虐恋情深?
哪有什么情深。只有虐。
只不过是打着囚禁的幌子换来的爱恋罢了。
披着血色的皮得到的爱情,是见不得光的。
见席佑天有些失控,陈子匀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没想到那个女人对他影响这么大。
不过这样也好。
他想到什么,眉头微舒。
既然有了软肋,那便更好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