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尉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反驳道：“斗？你拿什么斗？”
“所有修士都受天道束缚，稍有不慎就会被打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避无可避。你也不例外。”
“只有修魔才是唯一的大道！”
他有些激动，声调高扬。
华菱看着他激动的神情，嘴角勾出一抹讥讽。
“知道为什么只有修士才会经历雷劫吗？”
她看着他，轻笑，声线冰冷，一字一顿道：“因为我们抢了它的天地灵宝，并且试图挣脱它的束缚。”
“无论是修炼所需的灵气、宝物还是资源，在它看来，全都是它的所有物。”
“而我们每往大道迈进一步，每吸入一丝灵气，它都会虚弱几分。更别说飞升上界之时所要吸收的天地灵气。”
“在它的眼里，我们就是个小偷，罪无可恕。所以，它讨厌我们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至于你说的魔修大道，呵……”
她嗤笑，眉眼漫上凉薄的笑。
“你当真以为天道对魔修很宽容？”
“愚蠢。”
她启唇，淡淡吐出两个字，目光扫向他的脸庞：“没有威胁的东西，它当然懒得管。”
徐尉愣住，错愕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还不懂吗？”
华菱扬起下巴，睥睨着他，淡淡地笑：“不管你们怎么修炼，最后都无法对天道造成威胁。”
“魔气本就被天地法则所排斥，与灵气相冲。要抹杀你们，轻而易举。”
“人自私，天道又何尝不是？它既享受修士修炼后给它带来的繁荣世界，又担忧修士将所有的东西都抢走。”
“所以，你们魔修是为了牵制修士而存在。”
“一个棋子而已，随时都能被抛弃。还真以为自己比修士高贵了？”
她看着他，眼尾勾勒嘲讽。
见他一脸不可置信，华菱笑着摊手：“不信也没关系。”
说话间，华菱朝他慢慢走近，目光紧锁：“不过你可要想清楚。”
“究竟是甘愿做天道的奴隶，任由它摆布，还是亲手斩断枷锁，成就自己的大道。”
“选择权，在你手里。”
徐尉怔愣在原地，目光出神，雪白的衣角在眼前掠过。
他凝着华菱的背影，脑中思绪翻江倒海。
“华菱，你疯了？！”小红娃刚刚差点要被吓死，“天道可是在时时监管修真界。你当着它的面说出这种话就不怕它直接劈道雷下来把你给抹了？”
华菱撇嘴，漫不经心地道：“它没小气到这种地步吧？”
说都不让说了。
“你可不要小瞧天道的小心眼程度。”小红娃环抱着臂，坐在精神识海里吐槽。
“老子以前不过是对着它抱怨了几句，它就直接劈了道雷下来给我。”
“要不是老子闪的快，早被它劈死了。”
说起这个，小红娃不由得眉毛倒竖，两团粉嫩腮帮鼓起。
“那是挺小气的。”
华菱挑眉，评价道。
“你还笑，等那雷什么时候劈你身上你就知道痛了。”
小红娃骂道。
“是是是。以后不当着它的面说了。”华菱诱哄似的顺着他来。
“怕就怕它现在就记恨上你了，找个机会给你穿小鞋。”小红娃皱着眉头，有些苦恼，“毕竟你还要经历不少天雷呢。”
“它要给你穿小鞋轻而易举。”
“说都已经说了，它要是真这么小气，那我也没办法。”华菱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啧，都混到天道的位置了，心胸还是这么狭窄。
她不由得在心中啧叹。
至于穿小鞋。
那不是很早之前就开始了吗？
别以为她不知道，天道给她的天雷可要比旁人粗的多。
简直是要把她往死里劈。
可惜啊，她命硬。
——
在讨伐前夜，所有人接到传音，立马带上所有法器装备至建炀峰集合。
华菱接到传音的时候，微微挑眉，心中却没多少诧异。
朝梦揉着眼睛，跟在她身后：“阿菱，我们要去哪里啊？”
“去玩。”
朝梦眼睛蓦地一亮：“去哪玩？”
“魔域。”华菱看着前方，嘴角微勾。
……
“不是明天才出发吗？怎么这么急？”
“可能是想打魔域个措手不及。”
众人在建炀峰集合，脸上显出惫态，忍不住议论起来。
过了一阵，玉泽修来了。
众人安静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玉泽修扫了眼众人，开口道：“今晚，我们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