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白连忙恭首:听守卫说,这是王妃今早让人放进来的。
萧铭玉打开信封,发现竟是和离书!
只见和离书上写道:
凡为夫妇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
若结缘不合,比是冤家,故来相对。
既以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
末了,还落了顾苏落的姓名。
看着和离书上的字字句句,萧铭玉心里莫名窜上一股怒火,他猛地将和离书捏成团,森冷的眸眼泛着怒意。
离白!
离白恭首:在!
马上去查,查顾苏涵身上的红枫玉穗,究竟出自何处!
是!
顾苏落昨日落水的事,也要给本王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萧铭玉蜷紧拳头,他不能再弄错了!
离白是的一声,转身正准备退下,却又被萧铭玉叫住:等等。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萧铭玉抿眉,缓了语气:先进宫,让太医来一趟。
离白微怔了怔,随即就明白了,恭首:是。
离白刚走,周管家就从门外进来,禀道:王爷,顾国公府派了大夫过来,您看
萧铭玉眉头微动,回想起顾苏落方才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沉了口气:带他去静兰院。
是。
武宣王府在短短两天之内就请了两次太医,而且还都是因为武宣王打伤了武宣王妃。
这一次,朝中的文臣言官都纷纷坐不住了,第一次还能说成了初犯,那第二次便真真是故意为之了。
再加上这次萧铭玉连家门都不关,直接在顾国公府对顾苏落发难,裴氏听到这事,心疼得眼泪不住的在眼眶打转,想着当时若是没有将顾苏落赶走,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顾国公下朝回来听了这事更是气怒不已,一天未过,就已经连上三道折子,里面全是骂萧铭玉的。
太初帝看着朝中言官堆上来的折子直喊头疼,他翻了顾国公递上来的折子,里面指责萧铭玉品行不正,德不配位。
里面先表明这婚事是顾国公求来的不错,可顾苏落好歹是顾国公府的嫡出千金,怎么经得住萧铭玉日日打骂?
后指责萧铭玉教育顾苏落不分场合,不知轻重,如此肆无忌惮,有失王爷身份!有失皇室威严!
萧铭玉不喜顾苏落的事,城中百姓是偶有耳闻,如今这事一出,这哪是不喜啊?
简直是嫌恶至极了,否则也不会连着两天将顾苏落打到要叫太医的地步。
萧铭玉可是杀伐之人,那劲头打到女子身上,岂不是要去半条命?
一时间,京城百姓唏嘘不已,这婚事是顾苏落死缠烂打求来的,如今不知该说萧铭玉冷血无情好,还是说顾苏落自作自受好。
毕竟萧铭玉喜欢顾家二老爷的嫡女之事,几乎人尽皆知。
偏偏顾苏落就有那个本事,让皇上下旨给她赐婚,活活棒打了萧铭玉跟顾苏涵这对鸳鸯。
城中的传闻难听,萧铭玉却没心思理会。
只是翌日上朝的时候,朝中言官逮着他骂了近半个时辰,言官骂人最是犀利,平日太初帝做得有什么不好,都要被骂上许久。
这会儿萧铭玉被骂,太初帝完全不敢插嘴,就怕把言官的那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而萧铭玉也没有半点反抗,笔挺的站在殿中沉默不言,那模样,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若说萧铭玉能低头服个软,太初帝还能偏帮一下,然而他看萧铭玉拧着眉头一脸沉戾的模样,心想服软是不可能了。
散朝后,太初帝留了萧铭玉去御书房。
正想就打伤顾苏落一事说萧铭玉两句,然而萧铭玉只留下一句:儿臣还有急事。便匆匆离开了。
太初帝顿觉脑壳抽疼。
静兰院。
顾苏落又是被饿醒的。
当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夏竹拧着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
见顾苏落醒了,夏竹顿时欣喜:娘娘!您醒了!您觉得怎么样了?有哪里不舒服?
顾苏落只觉浑身都使不上劲,鼻间呼出的气息有些灼热,不由明了:我发烧了?
发烧?夏竹不明白顾苏落的话,仔细的掖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娘娘,您得了风寒,又受了伤,太医吩咐这几日要好好养着。
顾苏落无奈的叹了口气,自落水后她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尚且能忍,昨天怕是因为被萧铭玉弄伤,一时受不住才烧起来了。
正想叫夏竹倒杯水,脑袋突然闪现一行字:现在洗个冷水澡。
顾苏落当场吐血,昨天她把跌打药拿出来都还没用,这就跟她算账了?
她这会儿还烧着呢,小地瓜是想要了她老命吗?
想归想,再让她受一次电击她可不愿意,洗冷水澡而已,又没说洗多久,一秒出来也算是洗了。
开口吩咐道:夏竹,你去给我打桶冷水,我想洗个澡。
夏竹一听就懵了,急道:娘娘娘,不行啊!您现在病着呢,怎么能洗冷水?奴婢去给你打热水可好?
顾苏落摆摆手:就要冷水,你去准备吧,不会有事的。
娘娘夏竹还要再劝,就听顾苏落又道:打水之前,去拿点吃的过来,顺便给我倒杯水,润润嗓子。
眼见劝不动,夏竹只能干着急,愁着小脸下去准备。
另一边,萧铭玉刚回到书房,离白就迈步进来:王爷。
萧铭玉抬眸:如何?低沉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
离白恭首:查出来了,那枚红枫玉穗以南红玉打造,师承江南,打造风格与手法与京城的玉饰截然不同。
南红?萧铭玉长眸闪过一抹惊措。
南红又名赤琼,玉质细腻且颜色鲜亮,南红玉本就一玉难求,且又因南红玉易碎,打造时极易出现裂纹,所以极考验打造师傅的能力与功底,故此又将南红玉的身价抬了一倍。
顾苏涵虽住顾国公府,可以她的家世,去哪里弄这么好的玉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