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涌了一地,落在白雪之中异常鲜亮!
顾苏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有气无力的躺在血泊中,而一旁的清莲张着嘴,早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除了跪在雪地里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什么都不敢做!
两刀下去,顾苏落弯刀又已经抵在她的脚筋上,沉着冷眸:陷害王爷,扰乱宫规,在皇上与皇后面前秽言污语毫无敬畏之心!
话落,只见嗤的一声,顾苏落毫不留情的挑断了她的脚筋!
顾苏涵双眼瞪得浑浊,惨叫已经从尖锐变得沉钝,入耳难听。
她嘴里不停涌着鲜血,一系列的疼痛让她失了全身的力气,到最后只能埋着头在那里呜咽!
还有另一条腿筋,顾苏落没打算就此罢休,手持弯刀面无表情的抵住,继续冷道:对于我,你教唆王爷休了本宫,设计上位实属歹毒,且,今日你还敢擅闯皇宫!
顾苏涵一介平民没有资格参加宫宴,没有请帖,没有裴氏带着她,擅自进入皇宫,也是大罪!
话落,又是利刃没入血肉的声音,下手又快又狠,一抹鲜血瞬间喷溅。
顾苏落没有丝毫怜惜之意,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重伤的顾苏涵:数罪并罚,今日你即便是死,也是死有余辜,如今我只废你两条腿已是仁至义尽,你日后便乖乖呆在东厢院,免得再给顾国公府惹事!
顾苏涵用什么手段攀附萧铭玉她都没有意见,但她千不该万不该把事情的源头牵扯到她头上!
原主以前犯的错事,她可以默默受着,谁来讽刺她嘲笑她都可以,但唯独顾苏涵,她没这个资格!
顾苏涵哪里受得住这样的折磨,最后被挑断脚筋时,只闷了一声,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躺在雪地里奄奄一息。
许是因寒冬的缘故,她下半身的痛意已经开始变得麻木。
她的视线更是一片模糊,对顾苏落那滔天的恨意被身体的疼痛埋没,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顾苏落手上的佩刀,是萧毓淑递的,纵使血腥残忍,可谁敢开口劝阻?
何况现在连皇上都没说话,那意思便是默允了顾苏落的作为,而顾苏涵方才对萧铭玉与顾苏落那般大不敬,就如顾苏落说的,别说废两条腿,就是死也是死不足惜。
如此大罪,他们又怎么还会替顾苏涵说话?
萧铭玉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苏落,精致而清秀的面容之下净是冷凛,血腥的场面不但没有让他对顾苏落生起偏见,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天地般,心脏那快速的跳动变成了悸动。
本是慌乱的眸眼闪过一抹微光,神情带了许些激动:落儿你可是不追究我了?
方才她对顾苏涵说那句教唆王爷休了她,给了萧铭玉一丝希望,那句话,他可否认为,顾苏落不允许顾苏涵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可否认为,顾苏落这样惩罚顾苏涵,是因为顾苏落是在吃醋,她是喜欢他的,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
萧铭玉的期待是小心翼翼的,他就这么看着她,小心翼翼到连身子泛着微微的颤抖。
然而,顾苏落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扔了手中的佩刀,垂眸跪在太初帝面前: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此话一出,萧铭玉心底就是一窒,脸上的期待转眼凝滞!
她要说什么?
萧铭玉此时的跳动更加猛烈,是被顾苏落的话惊的。
一股不好的预感席卷着全身,他张嘴想要阻止,却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死死的瞪着她。
顾苏涵言语无度,太初帝被气得怒气凛凛。
可见顾苏落已经下手处置,虽有不妥,但却没有太大罪过,何况还有一个爱闹腾的亲女儿挺着她,所以太初帝此时的神色已经好了许多。
当下看着顾苏落的眼神也伴着随和:你想说什么?
本来他以为顾苏落是要下跪请罪,毕竟今日是冬至宫宴,事件又涉及了顾国公府。
哪知顾苏落抬眸吐出一句:臣妾要与王爷和离,还请皇上应允!
她的称呼已经从儿臣更变为臣妾,和离的坚定,不言而喻。
儿臣不同意!萧铭玉白着脸色,反应过来的瞬间,他拂袍跪地,像是死守阵地般重复了一句:父皇!儿臣不同意!
和离之事一出,围观的朝臣顿时哗然一片,比方才顾苏涵所闹之事还要震惊三分。
裴氏心脏更是一窒,那瞬间像是喘不过气般,颤抖着双唇:和和离?
就是一向见惯了大场面的顾国公也瞪大了眼睛,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和离?
才十岁之龄的顾言澈听到顾苏落要和离,本没什么波澜的杏眼忽而沉了沉。
这这闹的又是哪出啊?围观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都搞不明白了。
不是她死缠烂打的人嫁进武宣王府吗?怎么这会儿又又要和离了?
嘘快别说了。
议论声只起了片刻,就已经熄了下来,毕竟这会儿,太初帝的脸色已经黑到了谷底。
那酝酿着风暴的怒眸比方才还要气愤,他看了看一脸惊慌的萧铭玉,又看了看一脸决绝的顾苏落:什么意思?
他指着顾苏落:你方才说什么?胆敢给朕再说一遍?
皇后在太初帝一旁吃惊的瞪着眼睛,不过也仅此而已,相比太初帝,她并未有太多的怒意。
倒是萧毓淑嘴巴张得老大,不明白顾苏落为什么会突然提和离。
太初帝的模样在顾苏落的预料之中,她张了张嘴,正要再重复,裴氏见状顿时慌了。
她从顾国公怀里挣脱,急急忙忙的跪在太初帝面前:皇上!皇上落儿年纪尚小不懂事,方才的话是她胡说的,皇上若要怪,便怪臣妾吧,是臣妾管教不严,求皇上降罪臣妾,切莫迁怒落儿!
说着,她把头重重磕在雪地上。
顾苏落心头一紧:娘!
皇上!顾国公也连忙上前跪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