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行吗?那些个大户他也不敢多得罪,就这么打发他们,江文来心里有些慌。
你照我说的做就是。那些大户人家跟百姓不同,不是什么请不起大夫的人,那也就是说,他们身上的病症实际已经看过许多大夫了。
甚至有些连宫中太医都请过。
但望眼京城,她可没听过哪家公子千金生了什么重病的事,即便有那也是很少很少的。
这种情况,要么就是久治不好,要么就是身上的病令人难以启齿。
既是难以启齿之事,他们肯定不会到处宣扬,让这些个丫鬟小厮用纸笔写下来,他们怕是求之不得。
之后她再一个个上门预约,既不会让他们难堪,也为他们保留了名声跟隐私,如此他们那些主子肯定也是愿意的。
江文来听了吩咐,是的一声就退了下去。
顾苏落到江文来为她准备的房中换了套男式锦衣,又让夏竹换上小厮的衣裳,这才从后院的楼道上了悦来轩二层雅房。
至于悦来轩的伙计,江文来都放了他们假,只留了一两个负责跑腿的。
而这一两个伙计,又被江文来嘱咐不许靠近后院与二层,这一来,保密的工作也做得非常到位。
名声传开后,这一次的病人要比上次初一的时候多些,而且这次的病症也多了起来。
上次接诊的大多都是外伤,这次多了一些病得乏力,无法下床但又找不到原因的病人。
而这其中,又以上了年纪的老人为主,有一些经过顾苏落检查后,确实是没办法治的,比如癌症。
虽说小地瓜能力通天,她的医术也高明,但面对癌症这一类,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医疗办法,就更别说比癌更可怕的其它稀有绝症了。
当然,只要不是晚期,顾苏落还是会尽力医治的。
不过说来又说,不到晚期癌症基本都不会被察觉,所以送过来的都是没办法救了,顾苏落只能开些药减轻他们的痛苦。
幸运的是这样的病人很少,只是今天恰巧就碰到了这么一两个。
顾苏落说没救的时候,那些家人也没怎么闹,知道顾苏落能帮老人减轻痛苦,还感恩戴德的给她磕了几个响头。
除了真心来看病的百姓,也有过来闹事的,听说顾苏落隔纱看诊,就有不少人起了坏心思,非要一睹顾苏落的真容。
装着病入膏肓的样子骗过江文来跟夏竹,待顾苏落要给他把脉的时候,猛地就想把帘子掀开。
因为是跟病患单独相处,所以顾苏落心里是有提防的。
见有人心生歹意,当下也不客气,在闹事的人要把纱帘掀开的时候,随手从小地瓜那里抓了一把手术刀,嗤的一声就直接把他的手钉在了面前的长几上!
鲜血淋漓!
痛苦的叫喊引来了江文来跟夏竹,相比他们的慌张,顾苏落淡定的在纱帘内喝了口清茶,让他们把人抬下去,正好可以警告楼下那些想要再上来闹事的人。
此事一出,都不用江文来做什么,那些个想要闹事的趁人不注意,全都灰溜溜的跑了。
恰巧,被顾苏落所伤的那个人,刚捂着血淋淋的手从悦来轩跑出来,就被经过的萧铭玉给瞧见了。
此时他正坐在武宣王府的马车里,见悦来轩起了动静,透过车窗便拧下眉头:怎么回事?
王爷,可要属下去看看?青木面上一本正经,实际内心已经无奈到了极点。
今日萧铭玉说要出来亲巡城中布防,哪曾想他驾着马车不管走哪萧铭玉都黑着个脸,车内的杀气像冰渣子一样,隔着车帘嗖嗖的扎得他的后背生疼。
离白都已经在心里祈祷这个深冬能快点过去,不然迟早要冻死在自家王爷手里。
直到他驾着马车来到这条街,那冰冷的气势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一样,离白这才明白,他家王爷哪里是出来巡查的,根本就是想过来找王妃嘛。
只不过经过悦来轩的时候萧铭玉也没叫停,一开始他天真的以为他家王爷只看一眼就好了。
谁知只要他离开这条街,萧铭玉看不到悦来轩,车内的气息就会冷下来。
离白为了自己的小命能多活两天,从早上到现在临近中午,他已经驾着马车围着悦来轩不知逛了多少圈。
人家出来赶集的百姓估计都已经来赶两趟了。
逛这么多圈萧铭玉也只是静静看着,本来是想等顾苏落出来,再跟她恰巧撞上。
但这会儿见着一个百姓双手满是鲜血的跑出来,他就不淡定了,无视了离白的话急了声:停下。
离白忙勒了勒缰绳,还未停稳,一席月白就已经从马车窜出,步伐稳健又急促的朝悦来轩走去。
离白心急的追上去:王爷!
萧铭玉刚迈进悦来轩,就被候在一楼的百姓齐唰唰的盯着看。
来看病的都是来自京城基层的百姓,像萧铭玉这种身着绒锦的,一看便知非富即贵,更何况这身月白绒锦上,还绣着金纹九蟒。
一身贵气逼人。
候在一楼的百姓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吓得齐齐跪地行礼:草民参见武宣王殿下
江掌柜一见来人也是吓得双手哆嗦,连忙跟着行礼:草民见过武宣王殿下。
这会儿王妃就在楼上开诊呐,武宣王殿下难不成是来找王妃的?
可是王妃不是说过王爷不知道她来开诊吗?
一时间,江文来又害怕又不敢乱说话,正斟酌着要怎么说时,萧铭玉就冷着眉头先一步开口:我来找
刚吐三个字,萧铭玉就顿住。
要是他说来找落儿,回头落儿知道了,岂不是会以为他不相信她,从而跟踪她?
想罢,他敛了眉间的冷意,沉肃开口:本王来用膳。
用用膳?今日的伙计都被他遣了回去,除了两个跑腿的,都没留什么厨子。
他暗暗抹了把汗,笑应道:王爷,您看草民这店里
本王以为此处该是酒楼,悦来轩这样大的招牌,本王还不至于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