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书方撩袍淡淡坐下,顾苏落就微怔:母亲?
长姐,你这些天到底在干什么?你递过来的信帖可真有意思,竟还敢说什么都写在上面了。
哈哈!顾苏落不厚道的笑了两声:我知你们定会替我瞒过去。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顾言澈已经夹了个包子咬在嘴里,看着顾苏落含糊问道。
顾苏落为难:不能说呀。
闻言,顾言澈撇了撇嘴,没再追问。
顾苏落见顾言书没动筷,便给他夹了一块糕点:言书你也吃些。
可是王爷出事了?顾言书吐出一句。
顾苏落心脏一跳,明明才十三的年纪,可这时顾言书看着她的眼神,却莫名的有压迫感,那双沉下来的眸子像已经洞穿了一切般,让她一时间无所遁形。
那把糕点夹到他碗里的小手,也不知是该收回来还是不收回来,就这么生生顿住。
顾言澈听到顾言书的话,也是怔怔的瞪圆了眼睛。
顾苏落抿着唇没有说话,顾言书似乎也没打算真的让她回答,问道:你可要紧?
萧铭玉出没出事他不在意,他怕的是顾苏落受到波及。
就像上次遇刺一样,所有人都说遇刺的是萧铭玉,可他们又不是傻子,顾国公府的马车被破坏成那样,刺客明显就是冲着顾苏落去的。
顾苏落连忙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主院四下无人,就连夏竹跟彩云都未伺候在你身边,便说明此事不便让闲人知晓,再者顾言书握起她的手腕抬了抬袖,淡道:你身上有药味,不是你受伤,那便是王爷。
顾苏落哑然的张了张嘴:这么明显?
言澈都能看出来,否则你以为他方才为何没有继续问?
此话一出,顾言澈顿时埋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只顾着吃。
他是隐隐猜到了没错,但一国王爷受伤兹事体大,没想到二哥这么大胆,竟直接问了出来。
顾言书看了一眼怂着脑袋的顾言澈,语气依旧淡淡:院中如今空无一人,即便说了也不会有人听见。
顾苏落无奈的笑了声:可我真的不能说。
纵使被他猜中,她也没办法承认。
我只想知道此事你可有危险?顾言书抬眸。
若不是顾苏落涉事其中,他也不会去问。
上一次是顾苏落好运躲过了,但运气并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好。
见顾言书眉宇严肃,顾苏落连连摇头:没有,我绝对安全。
话落,顾言书硬冷的面容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顾苏落不得不重复一次:我真的没事,这次的事断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危险。
我自是信你。顾言书神情微松:你既无事,我便不再追问,母亲那边我会替你瞒下。
你寻个时间回去看娘亲一眼,比什么话都好使。顾言澈忙搭了一句。
我会的,出了十五,我就找个时间回去。
说到十五,元宵宫宴你可会去?顾言澈眨眨眼睛。
顾苏落犹豫的抿了抿唇:怕是不行。
要这么久?顾言澈的那颗八卦之心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惊讶的压低嗓音:事情很严重?到底
话还没说完,顾言书缓缓拿起筷子,似不经意的开口,将顾言澈的话打断:听说你开了家花店。
顾言澈抽了抽嘴角,终是没再继续追问。
顾苏落眸光一亮:你知道了?
问过。
顾苏落恍然,她让夏竹盘下店铺的事并没有刻意隐瞒,大抵是夏竹上次去顾国公府的时候,跟他们说了。
顾苏落笑道:是啊,整天窝在王府有些太闷了,找些事情做。
开花店好啊。顾言澈眨着眼睛:长姐,我可知道好多奇珍异草的种类,你若开了花店就找我,按我说的去培养花卉,我保证你那门店日进斗金。
啊这顾苏落根本就不是想要赚钱,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信不过我?顾言澈看她犹豫,顿时打包票:长姐,我可不是在吹牛,不信你等着瞧。
顾苏落好笑:你放过我吧,我就是想找个地方清静,打发打发时间的,可一点都不想忙活。
啊?顾言澈小脑袋顿时就拉耸下来:长姐,你这也太不思进取了,没志气。
这时,在一旁悠悠用膳的顾言书吐了一句:食不言,寝不语,你这般,着实聒噪。
都是一群老头子才食不言寝不语。顾言澈嘟哝着反驳。
顾苏落掩嘴笑了笑:娘亲跟爹可还好?东厢院那边怎么样了?
年后东厢院那边倒没再闹什么,二伯请人给顾苏涵做了张轮椅,听大夫说走是能走,但肯定是使不了劲,走不得远路,也无法久站。顾言澈说道。
听这意思,估计顾苏涵以后出行都要靠坐轮椅了。
如此一来,她还想花什么心思嫁进皇家,已是不可能。
说完这话,顾言澈就又一个劲的埋头吃东西,顾言书也不说话了。
自被顾苏落废了双腿后,顾苏涵在顾国公府里可算得上是性情大变。
以前是偷偷折磨下人,现在已经是明着来了,顾国公知道后去劝了几句,不说对顾国公府名声不好,随便打骂下人于他们而言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顾临风对这事不仅不闻不问,对顾国公的劝说更是嗤之以鼻。
东厢院那边整日鸡飞狗跳,顾国公又不能真的放任不管,真是为他们操碎了心。
但让顾言书跟顾言澈好奇的是,过年前他们三天两头的过来跟他们闹,最近却真的安静得有些奇怪。
顾言澈有偷偷跑去东厢院打探过,但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妥,顾临风还是每天往外跑,吴氏就天天窝在房里在顾苏涵面前骂顾国公府。
除此之外,当真安分了许多。
这些,他们自然也是不宜跟顾苏落说太多,说了也只会徒增烦恼。
见顾言书跟顾言澈对此事都不再多提,顾苏落隐隐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暗自留了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