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跟彩云知道这些事的时候,气得浑身发抖,莺儿一个丫鬟,她何德何能入得了王爷的眼?
何德何能敢与娘娘一争?
就为了这些虚有之事,串通东昭太子,绑架他们的主子?
离白将莺儿跟周言福供出的一众丫鬟小厮全部杖毙。
至于莺儿与周言福两个主谋,离白将他们关进了京兆府的大牢,上报太初帝。
太初帝知道后气得咬牙切齿,这是什么?
这已经是与通敌卖国同罪了!
他立即下令,当街斩杀二人,以儆效尤!
除此之外,离白跟安华还里里外外的清理了一遍门口,将与周言福私下有过交易的人,不管是小事还是大事全部发卖。
不过一日的时间,整个王府的婢女小厮竟去了一半。
而周言福跟莺儿,自然是没有活路了。
只不过后面发生的这些事,萧铭玉已经无从得知。
他砍掉莺儿的十指之后,便简单的收拾了些衣物,马不停蹄的去了白山校场,骑着太初帝的汗血宝马,直接离开京城。
静兰院,内房。
夏竹红着眼眶从外面进来,对于今天的事,她心里自责不已。
明明自家主子早上还在眼前,不过才那么一小会儿,便说不见了。
顾苏落同她一同长大,现在主子失踪,她哪里接受得了?
一时间,她忍不住瘫坐在地上,忍了一天的眼泪终是源源不断的流下,府中哀嚎未熄,想起顾苏落不喜她哭哭啼啼,她也不敢多有呜咽。
忽而,她看到地上落了一纸折叠好的书信,想起是早上顾苏落从抽屉里拿出来的那封,忙小心翼翼的将它拾起。
这时,彩云从外面进来:夏竹。
夏竹红着眼眶回眸,就见彩云蹲到她身旁说道:我已经给老爷夫人去了信,信中道明了事情的原委,我如今正要回顾国公府受罚,来与你说一声。
就是受罚也不是你一个人受,我陪你回去。夏竹哭道。
彩云擦了擦她的眼泪:你别哭了,王爷已经出发东昭,他肯定会把娘娘带回来的。这么说着,其实自己也已经红了眼眶。
看到夏竹手中的书信,问了声:这是什么?
娘娘今早拿出来的,只是不知怎地落在了此处。夏竹说着,拂了拂书信上的灰,当然,上面其实也未有落灰。
她起身将书信重新放回抽屉,丝毫没有窥探的意思。
而此时的顾国公府,收到彩云书信的那一刻,顾国公跟裴氏也是愁白了头。
顾苏落可是武宣王妃,不明白东昭太子为什么要把她掳走!
此举不仅有失东昭国威,若传了出去,于东昭太子的名声也不好,除了激发大宁与东昭的矛盾外,两人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对东昭有什么益处。
原本是说顾苏落失踪,顾国公就觉得应该是在城中哪处地方迷路了,不曾想竟是被孤千秋绑架了。
顾国公知道后根本坐不住,马上就召集人马要追出去。
恰逢这时太初帝让许公公捎来旨意,说已经派萧铭玉前往东昭,让他稍安勿躁。
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稍安勿躁,当下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到彩云来信,那口气更是堵在心口喘不上来,气得他马上要背过气去。
那么大一件事,叫顾国公府一家上下不安。
而顾言澈更是回了自己房间,在顾国公跟裴氏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收拾了行李。
只不过等他背着行李欲从后门离开的时候,却跟顾言书撞了个正着!
顾言书腰杆挺得笔直,双手负在背后,硬冷的眉宇此时微微沉着,似怒又未怒般看着一副要出远门的顾言澈。
顾言澈杏眼一拧:哥,你别阻止我!此行我是去定了!
去哪里?
覃城!不能让长姐进入东昭地界,那边全是东昭的兵马,即便有王爷以使者的身份去,可东昭太子若执意不放人怎么办?届时别说长姐,连王爷恐怕都难以回京!
若你去晚了一步,该如何?
所以我现在要尽快出发!顾言澈拧眉。
顾言书眸眼更沉,冷淡道:东昭边境离大宁京城约三个月路程,若日夜不停,快马两个半月,千里马两个月,东昭太子走的是水路,只需要一个半月,你是骑快马,还是千里马?
城中只有一匹汗血宝马,如今已被王爷骑去,若走水路,你已落后一日,你如何先长姐一步到覃城?
王爷为将,挨过边关之苦,小休片刻便能上路,你今十一之龄,虽有学武的天赋,却少有实战,面对东昭太子这种善战之人,你要如何救出长姐?
一连串的提问,叫顾言澈一时间哑口无言。
现在长姐不过离开京城一日,我快些,说不定还能追得上。
东昭太子既能在京城掳走长姐,你以为他在别处没有打点?
顾言澈哑然的张了张嘴,眉宇少有的起了烦躁:难不成就这么不管了?你们不去救,还不许我去救!
顾言书深吸了口气,上前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淡道:王爷已去东昭,皇上也给定远将军去了信,你稍安勿躁,若有需要之时,顾国公府定不会弃长姐于不顾。
顾言澈抿唇,纵使心有不岔,可到底是噤了声。
像是要把气撒出来一般,一把拂开了顾言书的手,气匆匆了转头走了。
只不过顾言澈才刚走,顾言书身边就出现了一个小厮。
这个小厮是顾言书的随身书童,因顾言书喜静的缘故平日不常见,通常都留在听雨轩伺候顾言书的饮食起居。
书童名叫贰七,模样还很稚嫩,但年经却比顾言书要大上三岁,脸型是典型的娃娃脸。
他望着顾言澈离开的方向,才恭敬的禀了声:少爷,行李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按您的指示,已经叫人拿到城外等着您了。
嗯。顾言书也看着顾言澈离开的方向,神情没有什么波澜,腰杆依旧笔直,淡应了声。